虽然苍焰作好了战前的准备,但他依然努力地作着大量的工作同时理智地等待。对此他自我解嘲:等待着敌人师出有名。
其实月侍又何尝不明白苍焰的心思,只是宬明事出之后,玉帝虽然并没有怪罪月侍,却也能感受到他的恼怒,所以他希望月侍能尽快有所动作。
可就是在宬明出事后魔迹顿失,密探组再也没有了魔修的信息。
取缔了开蒙学府,苍焰的活动也转入了地下,行动就更不好把握了。
月侍按玉帝的吩咐在天沼的对面暂时囤兵十万,玉帝的意图很明显:捣毁天沼。
月、宬、星三驾马车在中军帐中聚首。
本来玉帝解散开蒙学府同时征用给月侍作指挥大帐的,月坚决反对,只在学府的后面简单地建了了中军议事厅。
“哥,这么打向天沼不就是用天兵填坑吗?朝庭就没有更好一点的办法呀?”
“这是朝庭的意思,我们也只能照办。一切只有看情况再说了。”
“宬明,你就不能找你老爹沟通一下。现在我们是明晃晃、赤裸裸地在人家眼皮底下,可是天沼后面的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你说这仗怎么个打法?”
“我只是平魔将军手下的副将而已,似乎没有理由见人家皇帝陛下。”宬明不是不能去见,只是一想到儿臣父皇地叫,对他来说有着太大的难度。上次那是逼的没办法。
“看来你是真恨你那个爹,可是他要不是为了你,能把我们仨个聚在一起嘛,能因为你的失忆恼怒成这样吗?”
“我说星隐你有想法就自己去作,别拿我说事儿。你是不是今天早晨吃催生素了?”
“那你就吃避孕药了。”
月侍再也听不下去,抖动着双肩无声地笑起来。他知道这两个人遇事就会掐架,也许是在圣使班时培养出来的默契。同时又可以亲密的如两张合上的书页。
“好了,别掐了。星隐,现在宬明不宜行动,你带轩轾去请雷神。行动要小心,我们似乎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是。”
星隐出了大帐,宬明也跟了出来,他牵来驳驹交给星隐。
星隐说:没那么严重。
宬明说:雷神行踪不定,还是小心为妙。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也失忆。
星隐回答他:我没时间跟你掐,走咯!
月侍处理了一些军中事宜便来到学府的大厅中,只见颜慈呆呆地座在前排的台阶上。
“怎么?又在想他?”
颜慈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沉默中两个人似乎再次听到了苍焰的慷慨陈词。其中很多观点都是他们在私下探讨、争论后基本认同的。
“慈儿,遇到你后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颜慈再次看向他,用眼神问:什么?
“我没能和你们同窗而习。无论是你和苍焰还是宬明和星隐,你们都有共同的东西,我似乎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入。命已!”
“干嘛把自己说的那么悲惨?你没有看到他们是如何尊重你吗?”
“那你呢?你也尊重我?”
“你很烦呐,话不要老是绕来绕去。”颜慈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好好好,停止。”月侍觉得现在他们之间就不能提起感情的事,只要一提两人距离马上拉开。月侍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争论什么。他在慈面前展现了足够的忍耐力。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颜慈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火攻天沼。”
“那天沼的火要烧几千年喽。那天下不是又要大旱?我们如何能与天火平衡能量。”
“傻瓜,难道你弟弟会看着它一直烧下去吗?”傻瓜一词出口,两人同时愣了。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有多久没有这种亲密的感觉了。
颜慈想:这样对于月侍是否公平?
而月侍则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两天后星隐将雷公请来了。颜慈居然有模有样地象苍焰那样煮起了豆子茶,当她把茶端到雷公面前时,雷公担心地问:“丫头,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吧?”
“雷公爷爷我没事,我能理解也能接受。”雷公看到说这话的颜慈一脸的沮丧。
“唉,真是造化弄人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过,丫头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开口啊。就凭你叫我一声雷公爷爷,我当尽全力。”
这个许诺太过份了,月侍立刻叫道:“雷神!”
换来的无非是不甚服气又带些挑战的声音:“后生!”
见状颜慈连忙出来打园场:“爷爷,先喝茶吧,我保证你没喝过。很香的。”雷公并不知道,颜慈并不爱这种味儿微苦的茶。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如一列火红的战车,几个人座在大帐的外面看夕阳。
颜慈想听听月侍都会安排些什么,怎么也不肯走。于是大伙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雷公问:“你们几个对魔修有多大的把握?”
“现在还真不好说,当年的斗战胜佛可没法跟魔修比,他要精明多了。”
“时代在变,人的知识结构也在变。对待战争的态度也在变嘛。”
雷公又问:“有没有想过两种情况的后果?要么输,要么赢。”
星隐听到大家聊到这里,突然站起来了:“哪能输呢,我们身后有天庭,天庭身后还有人呢。当年哈,没人治得了孙大圣了。”星隐说到这儿抱住了身后的廊柱:“玉帝不是这样喊的吗:去请如来佛主……哈哈!”
星隐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大声说,他一抬眼看到了宬明凶险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闭了嘴。可是宬明还是窜到他面前,揪住了他的领子耸了两下。
星隐心虚地说:“啊哟,干嘛你,还是护着他吧。”
宬明放开了星隐闷闷地座到了一边。是啊,自己还是护着他。本能的理由。
颜慈看着他们在闹,她能感觉到只要她在谁也不会说正经的。于是她知趣地回避了。
月侍见慈走了,而天也黑下来,对大家挥挥手,人们一同集合在中军帐中。
月侍态度严峻地看了看每一个人:“我们把明天的战事研究一下。雷神,此事非请您来不可。我们想火攻天沼,这招要想成功必须用天雷地火。点燃天沼后,先将其撕开一个口子,可是我不想贸然进攻。如若能摸出他的底来也就算不错了。”
雷公说:“点燃天沼不成问题,只是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月侍:“天沼后的魔域我们谁也没进过,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人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明天我们先用精锐的天军作先锋,天沼点燃后先锋部队冲进去,战场不要横向拉开,直向纵深,深度作到收放自如。”
月侍沉吟了一片刻:“星隐你作先锋官。我的话你理解吗?”
“末将领命。末将明白。”
“将军,属下不同意,首攻凶险,不能让我家主人打头阵。还是末将比较合适。”轩轾两人上前请命。
“轩、轾,到现在了称谓还是改不了啊?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是自己的主人同时是我的护卫。不要再说了,明天你们跟着就是了。”
轩、轾是玉帝的御卫,功夫深不可测,只是星隐为平魔副将,他决不会放弃这次身先士卒的机会。
轩、轾看着一脸凝重的星隐,答了声: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