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慈看上去都很忙碌,她带着天朝派给她的两个随从:碧萝和杏花,每天这种一颗树那栽一朵花的。
月宫还是同样的寂寥,而月帝居住月宫的次数渐渐多起来,他总觉得这月宫雄伟的八大殿在潜移漠化地改变着景观。
他好整以暇、试目以待。
那是一个冬天,慈给冬使宫四周的梅花点化开放的时候,久不见的冬使竟然回来了,毫不留情的出掌“噼噼噗噗”的震折了那些树,慈闻声而至看着一地的残枝一地细碎的花蕊。
她没说什么,直接的望向冬使,冬使报以冷冰冰的眼神,右手向空中挥舞,漫天的雪静悄悄地落下来,雪片个个大如梅花,顷刻震折的梅树被雪覆盖的没有了一丝痕迹。
然后冬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
慈好象明白了些什么。返身而归时,她看见远远走来的月帝担心的眼神。
月帝吩咐其他人散去。对慈说:你没事吧,这种事不必介意。
“我没事。可能是我逾规了。不是自己所爱的,别人都喜欢。”说完她给了月帝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红唇、那乌黑的眼睛在整个冬的背景下那样纯净妩媚。月有了瞬间的迷惑。
“那场雪下的真美。呵呵,我还是头一回看见那么大片的雪花呢。”慈的声音好象对那片片的雪花很神往。
“冬使来自冰寒地带,性情自然也冰冷异常。在这里供职他并不喜欢,面对天规却也没办法。”他们缓慢地走着,他的语调也很缓慢:“只要日子还能这般平静,我们不必去理会他吧。”
“属下知道。属下正有一事要禀明月尊。我想改变一下月宫面貌,在各个宫殿的周围种些植物。本来我想,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惊喜,今天事出,我认为是我的错,强行植入的行为和思想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应该也算是一种侵害。我能作吗?”
“当然能,我喜欢到处开花。要不要加些人手?”
“不必了,我自己随性而为,人多了会是羁绊。用不用再征求下各个宫主的意见?我不想今天的事再出现。”
“不用,风雨雷电都是天宫中上神,这处行殿对他们是可有可无的。你若担心我见到他们会打个招呼。”正说着月帝感到心中一阵不适,糟糕今日又是月园吗?自己竞忘记了。
他急急的向慈说:“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办,春使宫不远了,你自己回去,明天见。”
说完他一个翻身翻上云朵而去。
慈为这迅雷般的动作愣在那里,心里疑问着:怎么回事?话都没说完呢人就没影了。
绿化的工程终于完工了,整个夏天月宫就象一个巨大的花冠且芳香四溢,满眼是目不暇接而井然有序的花朵在夏日的微风里招摇。
春使在月宫的绿化影响了天宫。
先是王母要春使给她的瑶池种花。慈于是给天后的园子里种满了富贵的牡丹。
之后又是玉帝的藏书阁,慈于是给那高大的藏书阁两边栽上了粗大的榕树。后面的园子里种了满园的丁香。
那一年小小的春使受到了嘉奖,由于她的出任让天宫改变了模样。天朝也要求春使再接再厉。
也是在那一年的春天,颜慈如往常一样晨出而作,日薄而息。
当引地气到西南冰川平原时,发现高原雄踞、高山耸峙的冰山雪线又下降了,且山下平原的地气无论如何也引不上来,她反复地用过云推手、无极手都无济于事。
那是第一天,她急切地站在云朵上围绕冰山下的平原转圈,想尽了个种办法也还是无济于事。傍晚回来她很疲惫,回到宫殿前那汉白玉的台阶上就无力的座了下来。
正好月帝在揽月台上关测潮汐,他看见了那个好象总是穿着水清色窄袖裙的春使疲惫的样子。
第二天的情况似乎更不好了。
第三天回来时她还没等上台阶,就直接抱着汉白玉的柱子滑落下去。
月帝再也控制不了情绪,纵身飞下揽月台,扶起慈座在台阶上。焦急地问:“春姑娘怎么了?”同时他看到了春嘴角上有一丝血迹。他的手掐住了慈的脉,心跳紊乱,似是大力震伤了心脉。
慈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可还是没能忍住,肩膀抽动着泪水大滴大滴地从脸上滑落。
“在大荒西南一处冰山下的平原上,我引不上来地气,我用尽了各种办法也破不了冰层。今天是第三天了,节气不等人,那里的农人都下不去锄头。最后我用了力拔,可还是不行。”说着慈低下头哭出声来。
“什么?你用了力拔,那须要移山排海的能量,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用这种功夫?”月帝心里有一丝心疼,要不是看她哭的历害早就吼起来了。
他握住慈的手腕输以真气,这有利于还原她的内伤。
他从腋下的暗袋中取出还魂丹药喂她服下。然后无奈而柔声地说:“好了,别哭了,也许明天地气会上来的。以后遇到这种事,回来禀报就是了。再也不可以使用力拔,你的功力还没达到那里呢。今天先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