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记忆就像一幅五彩的画,谁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抹颜色,多年后也许画还是那幅画,只是不再那么炫目,但我们依旧能将曾经绚丽的轮廓牢牢记住,珍藏起来,然后深深地烙上只有青春才配拥有的永恒的印章。
酒醉后的第二天我只是比平日多睡了一会而已,醒来后完全没有头痛脑涨,口干舌燥的感觉,要不就是书上写错了,要不就是自己喝得还不够多,不过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前晚喝过酒的,那就是满口的酒气,估计就连反复刷牙都没有可能完全清除干净的。我揉了揉眼睛,刚想起床,就听到奶妈在我床头大呼小叫的。
“啊呀,都来看啊,苏旸昨晚画画了。”看他早上精神倒是好得像只精灵鼠,昨晚那简直就是一只病猫。
画画?什么画画啊?停顿了一秒钟,我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窜入眼帘的就是床上一大摊的水迹,然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内裤,没湿啊,那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睡的又不是河床。在我的一通折腾下,终于在被子里翻出一条毛巾来,我考,还带着我的体温呢。
“我说,这是谁的毛巾啊,怎么在我床上,哪个小子干的?”
“这么早,吵什么啊,你们个个活神仙啊,不用睡觉啊?”道长从蚊帐里探出一个聪明的脑袋来。
“他们都有病。”阎维的嘴比奶妈好不到哪儿去,他翻了个身看着我,然后定格了三秒钟,“这不是我的洗脚布么,怎么在你这啊?”听完这句话,我立马把刚才还死死抓着毛巾的手松开了,那速度就跟闪电侠似的。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怎么问我啊,你看,床上还有点湿呢,什么人嘛。”
“要不就是昨晚回来洗完脚后,扔错地方了?哎呀,记不起来了,不管它了。”说完,阎维转个身又睡死过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床上傻蹲着,还有一个几乎快要笑死过去的奶妈。
我无语了,刚想动粗,可转念间又觉得好笑起来。想想此情此景,就将要在我踏出学校的大门后一去不复返了,能在寝室里打打闹闹,开个玩笑,搞点恶作剧的日子也已经屈指可数了,相比之下,谁又会在乎别的呢。
再过几天,同学们都要开始陆陆续续地整理行装离开学校了。离开相伴四年的同窗和这里熟悉的环境,离开我们曾经一度想逃离,可毕业后又想再回来的地方,离开我们快乐无邪的青葱岁月和那些无法再重来的美好回忆了。如果要说,人的一生最开心,最值得纪念的时光,那或许就该是这十几年的学生时代了。比起社会的纷繁复杂和生活的种种压力,过去读书时所有自以为的艰辛和挫折,其实真的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当然,深处当时的我,并不会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些,只是觉得离开校园,是一种必经的过程,亦是迷惘的开始。
我现在更多关心的还是那个没有着落的工作,它像一根卡在我喉咙的鱼刺一样,想取取不出,想咽咽不下的,很不是滋味。真的天知道,为什么一个大学毕业生如今找工作会如此艰难,我们辛辛苦苦地爬过了各种艰难险阻,来到最后竟还是碰到了“此路不通”的尴尬窘境。我想不通,或许很多像我一样迷茫的毕业生也都会想不通的。我承认,我现在已没有更高的要求了,此时能给我一个还能干的工作,或许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打发我了,我想应该是的。angzuoluoin
我坐在床上许久,还是被寝室那帮家伙震耳欲聋的鼾声给震醒了。我看着阎维他们又开始陷入沉沉的睡梦中,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不免感慨道,无论未来如何,曾经拥有过你们,真好。
转头望向窗外,我仿佛看见了校长正站在学校大门口向我们挥手道别,然后深情地喊着:再见了,别再回来了。
一阵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