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下午,江门赣军大营校场上,河西招讨使曹红卓正在观看军士操练。
“禀报招讨使大人,营外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说是来投奔大人的。”一名军士从营外前来报信。
“营中不收女兵,男的留下,女的赶走,这还用我教你吗?”老将曹红卓仔细的看着军士操练,头也不转的说。
“属下也是这么做的,只是二人武艺高强,属下们十几个人都赶不走他们。”报信的军士惭愧的说。
“噢~!既是如此,那就领他二人进来,我亲自见上一见。”曹红卓心中高兴,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没有良将,这就有人来投,太好了。
“禀报大人,人已经带到。”报信的军士很快就将两个年轻人带到。
“晚生石堰举人林凡杰,拜见曹大人!”林凡杰知道曹红卓是举人出身,一向看中读书人,所以一见面就报出自己举人身份。
“白秋雨拜见曹大人!”
“难得难得,一位举人、一位女中豪杰。二位既然是来投军,定是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不妨露上两手,让老夫等人开开眼界。”曹红卓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本领如何,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也好,还请曹大人借根绳子给我。”林凡杰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向曹红卓讨要绳子。
“好,拿根绳子来。”曹红卓吩咐一声,一名亲兵领命而去。
“不知壮士要绳子干什么?”
“曹大人稍安勿躁,稍后便知。”林凡杰卖了个关子。
“大人,绳子来了。”亲兵很快就找来一根粗麻绳。
“还请大人找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来拉绳子另一端,如果晚生脚下移动分毫就算输了。”林凡杰抓紧绳子一端对曹红卓说。
“照他说的做。”曹红卓对身边的亲兵说。
“你...你...你...还有你......”这名亲兵很快便从操练的士兵中点出二十个身强体壮的士兵。
“一、二、三,拉...拉...”二十个士兵喊着整齐的口号,使劲的拉着绳子,只见林凡杰一手抓着绳子,脚下生根,纹丝不动。
“曹大人,请再找二十人。”
“再找二十人。”曹红卓心中欢喜,这真是奇人,能拉二十人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居然还要再找二十人......
“一、二、三,拉......”四十个士兵高喊口号,却仍然拉不动林凡杰,只是林凡杰也不轻松,需要用双手来拉绳子了。即使这样,也是非常吓人的,四十名强壮的士兵还拉不动一个人,这个人的力量该有多大。
“哈啊!”林凡杰一声大吼,浑身关节咔咔爆响,双手猛一用力,将四十名士兵拉的东倒西歪。
一人拉倒四十人,好大的力气啊!看得曹红卓目瞪口呆,看得校场上数千将士全都停下了操练。
“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却不知这位白女侠有何过人本领?”曹红卓见识了林凡杰的神力,心中喜欢,却又不太相信白秋雨一个弱质女子能有什么过人本领。
“秋雨的实力,还在我之上。”
“噢~!白女侠,能不能露上两手,让老夫开开眼界。”
“秋雨,既然曹大人想看,你不妨露上两手。”
“那请曹大人借剑一用。”白秋雨自己的旧剑忘在山上了,七星剑又不好随意显露,于是向曹红卓借剑。
“我观白女侠身后背有长剑,为什么还要向老夫借剑呢?”曹红卓心中感到非常疑惑,自己有剑,为什么还要借老夫的剑?
“曹大人有所不知,我和秋雨所背之剑皆不是凡剑,不可轻易示人。”
“那好,请接剑。”曹红卓解下自己的随身佩剑,亲自将剑交到白秋雨手中。
“好剑!”白秋雨拨出宝剑,明晃晃的剑身寒光四射,随手挽了两个剑花,赞叹的说。
“还请曹大人派四十名军士持兵器围攻我。”白秋雨持剑走入校场。
“刀剑无眼,恐有误伤,白女侠可要想好了。”曹红卓有些害怕这位娇滴滴小姑娘会因此香消玉殒。
“无妨,还请曹大人下令。”白秋雨胸有成竹的持剑立在场中。
“好,照她说的办。”曹红卓对身边的亲兵说。
“是!你...你...你...”亲兵领命,很快点了二十名持刀,二十名持枪,一共四十人,将白秋雨团团围住。
“上!”围在里圈的十人一齐挥刀砍向白秋雨,一声令下,动作纯熟、出刀凶狠、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平常训练有素的精兵。
当当当当......,白秋雨身形急转,砍出十剑,剑剑都砍在刀背上。只听一连窜的脆响,十把刀全部被白秋雨砍落在地。
里圈的十人侧身一退,十杆长枪扎向白秋雨。果然是训练有素,一套围杀阵法巧妙无比。
白秋雨身形再转,改砍为削,只听当当当当......十声脆响,十个枪头全被削断,落在地上。
十人再次退下,第三圈的十人迅速补上,这回却不是一样的刀或枪,而是五把刀,五杆长枪,或砍或刺,巧妙的融合成一体攻向白秋雨。
白秋雨猛一提速,手中长剑或砍或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秋雨的手和手中的剑好像由一个变为十个,然后十个又变为了一个。淅沥哗啦、叮叮当当,刀落地、枪断头。
十人虽然被吓了一跳,依然毫不犹豫的退了下去,果然是精兵。
最后一圈的十人也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刀、枪攻向白秋雨,但结果是一样的徒劳无功。
“曹大人,请接剑。”白秋雨将剑送到曹红卓面前,曹红卓这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太好了,老夫得二位相助,何愁黄匪不平。”曹红卓喜出望外,连连击掌称好“二位英雄暂时屈就在老夫帐下,待建功立业之后,老夫定会上报朝廷,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多谢曹大人赏识。”林凡杰、白秋雨行礼说。
“老夫就依老卖老,叫你一声凡杰。凡杰,你二人还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曹红卓此时得两员大将,心中异常高兴。
“秋雨虽然武艺高强,毕竟是女流,身在军营多有不便,所以还请大人给我二人单独安排住所。”林凡杰说。
“你去安排一下。”曹红卓对身旁的一个亲兵说。
“好了,还有什么要求吗?”只是一点小事,曹红卓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没有的话就陪我一起观看操练吧。”
“晚生这就陪曹大人观看操练。”林凡杰、白秋雨二人将身上的包袱交给那名亲兵,亲兵接过包袱,为他二人安排住所去了。
“凡杰,既然你是举人出身,一定读过不少兵书,你平匪之事有何见解?”兵书是当今朝廷科考必考的科目,所以曹红卓才有此一问。
“请恕晚生直言,黄匪虽然在万东、建平一带势大,但万东、建平一带障气很多,黄匪又都是北方人,肯定会有很多匪众水土不服,我想黄匪此次北上,与此事也有很大关系。黄匪一向是高速流动作战,此次乘洪水季节,沿西江北上只怕很快就会兵临堂州直逼江州,如果江州失守,江门也会难保。”
“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匪势甚大,不知道堂州、江州能否守住。”
“匪势虽大,但是长途奔波必然劳累,而我们是以逸待劳。如果再辅以智取,当可击败黄匪。”
“噢~!凡杰有何高见?”
“以逸待劳,半渡而击。堂州南临西江、江州南临天险达江,只要在江边埋伏人马,江中芦苇丛中藏有战船;等黄匪上岸的时候突然杀出,攻其不备,黄匪必败。”林凡杰自小就喜欢读兵书,来江门投奔曹红卓的时候,也将附近的地形调查的一清二楚。
“好!果然妙计!我这就休书一封,送于南面行营招讨都统,宰相王大人。”曹红卓一心为国,得此妙计,心中甚是欢喜,只恨自己不是江州守将。
林凡杰心中暗叹:传闻宰相王锦胆小怕事,朝廷怎么派他做南面行营招讨都统,只怕这江州难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