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弯腰看着纳兰宁,轻笑道:“怎么?吃了一次林扬哥哥做的点心,就不愿吃第二次了吗?”
纳兰宁摇摇头,娇声道:“才不是,林扬哥哥做的点心,宁儿吃一辈子也吃不厌,宁儿只是不愿意让你为我费神,做这种麻烦的事。”
“你不厌烦吃,林扬哥哥就喜欢做,你先睡一会,我做好了给你送上来。”林扬温柔地摸摸纳兰宁的小光头,又拍拍风凌云的肩道:“凌云,天色还早,你不去学琴了吗?小心冰洛不要你这个徒弟。”
“我当然要学,我陪宁儿躺一会,就去!”风凌云笑容灿烂地望着纳兰宁道。
林扬微微一笑,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单若水摇摇头,也是一笑回到桌边,继续他的雕刻活。
风凌云躺了一会,见纳兰宁沉沉睡去,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对单若水做了一个手势,就到纳兰冰若房中学琴去了。
纳兰宁睡了一会,醒来睁开眼,见房中点着几支蜡烛。
单若水低头在雕刻血玉,她痴痴地盯着单若水的脸,心里想:“上天真是伟大,可以把男人与女人制造的完全不同,却又各有各的美丽,单若水明明长得比女人还妖艳,他的美却又与女子截然不同。就算同是男子,五位公子个个美貌如花,又各不相同。”
单若水刻完一块血玉上的佛咒,把血玉放进盒子,抬起头来,望向床上,见纳兰宁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便妖媚地一笑道:“睡醒了?”
纳兰宁从床上起来,跑到单若水身边,用手指拨动着盒子里面的血玉道:“若水哥哥,五块血玉,你全部刻好了?这些碎玉你留着做什么?”
单若水放下刻刀,伸手摸摸纳兰宁的小脸道:“你不是说要给宝儿姑娘一份吗?我用这些碎玉给宝儿姑娘做一个玲珑挂件可好?”
纳兰宁拨动着那些细小的碎玉,若有所思地道:“若水哥哥,这血玉虽然可以解毒,但也带着邪恶力量,我想这么多碎玉,不如分开来,多做一些其他物件,多分几个人,既可以为更多的人解毒,也可以分散这上面的邪气。”
“你还想分给谁?”单若水柔声问。
“戒空和色空是我的左右双将,他们性格纯朴简单,应该可以消解血玉的邪恶。还有黑豹黑虎兄弟两个,也是一身正气。八小子虽然有些贪小便宜,但心底还算善良正直。若水哥哥,要是碎玉不够用,你可以从我们的血玉心里面,挖出一些来。”纳兰宁板着手指道。
“不如若水哥哥做十八个金罗汉像,用血玉做眼睛。罗汉本身有消除邪恶的力量。你若收齐十八罗汉,若水哥哥再帮你教会他们十八罗汉阵。比左右双将,八小子厉害多了。”单若水想了想说。
“太好了,若水哥哥有你真好!”纳兰宁扑上去搂住单若水的脖子,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单若水随手搂住扑到他怀里的纳兰宁,手心正好放在纳兰宁臀部,感觉湿湿的,心里一动,举起手看到手心一片鲜红。
他愣怔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温声道:“宁儿,你去把裤子换下来,若水哥哥先出去,在门外看着。”
纳兰宁回头看着单若水手心的血迹,小脸一红,嘟着小嘴道:“为什么女人长大了,就这么麻烦,若水哥哥,男人为什么没有呢?”
正在洗手的单若水,听到纳兰宁的问话,又是一愣,半响不知怎么回答她。
纳兰宁从衣柜里面拿出一条亵裤,先放在床上,又拿了一件白色衬衣,“哧啦!”一声撕了。
单若水听到声音,回头吃惊地问:“宁儿,你撕衣服干什么?”
纳兰宁低着头继续撕他的衣服,嘴里随意地说道:“江鸿就是撕了衣服给我垫着,要不马上就渗出来了。”
单若水心里一痛,心想:“哪一个小姑娘成人时,不是有母亲在旁边指点着,守护着。她本是当今公主……却是我们这些不相干的青年男子,为她做着这些事。”
“宁儿!”单若水轻柔爱怜地叫了一声,见纳兰宁无所顾忌地脱下裤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背对着纳兰宁道:“你先用着碎衣,我去给你买一些柔软的白布来。”
“我早已经买回来放在衣柜里面。”江鸿走进门,见单若水背对纳兰宁站着,对他点点头轻声道:“宁儿五岁那年,王后去世,身边虽有八小子和红绿珠,但生活起居,从小只有冰洛一人照顾。为了怕她露出破绽,王后在世时告诉她,他就是男孩子。还骗她说,男子的……是长大了才长出来的。她从出生就被当作太子来教育,没有人告诉她,她是女孩子。也从来就没有人教过她女孩子的事,更没人教过她女子该守的本分规矩……”
单若水点点头,酸楚苦涩地道:“真是难为她了,我去门外看着,你帮她收拾!”
他沉重地走出门外,转身把门关上。
站在门外,他呆呆地出神,心里一片混乱。
自从他知道纳兰宁是个女子以来,心里就怀着一丝甜蜜温馨,下了决心要与其他四公子一争高下,获得纳兰宁的爱。
但是,现在他又感到迷茫,纳兰宁特殊的处境情况,她身边的人和事,让他不知如何去面对。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陷进感情的漩涡,无力自拔。
他也知道其他几位公子对纳兰宁的感情,不比他少一丁点。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真的要把她从其他公子手中夺过来吗?真要把其他四位公子从她身边赶走吗?是否又赶得走呢?
还是像风凌云那样,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去爱她,因为爱她,而接受所有爱她的人。
“我单若水要与人分享一个女人吗?”单若水望着紧闭门悲凉地想,门里面传来纳兰宁清脆的笑声,和江鸿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微微地牵了一下嘴角,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疼痛。
“若水,太子睡了吗?城主父子求见,不知是否方便?”林扬带着纳兰穆父子走上来,远远看到站在门外的单若水和紧闭的门,高声问。
单若水一惊,也高声道:“太子殿下刚才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经醒了。太子殿下身子还有些不适,江公子在为太子殿下诊断,城主和少城主请稍候!”
林扬转身对纳兰穆父子道:“城主,少城主,是否先到林扬房中坐坐,等江公子诊断完了,再请城主与少城主过来见太子殿下。”
纳兰穆摇摇头道:“林公子不必麻烦,我们父子就在门外等一会吧。”
纳兰冰洛打开门走出来,对纳兰穆施礼道:“纳兰冰洛见过王爷,请王爷到冰洛房中一坐。宁儿房中全是药味,还是冰洛去请宁儿过来相见吧。”
纳兰宁的房门也同时打开,江鸿陪着一身穿戴整齐的纳兰宁走出来。
纳兰宁打量着纳兰穆,见纳兰穆大概五十多岁,跟她父王有些相像,但比她父亲年轻许多,更多了一分威严冷酷。
“父王比他年小两岁,却因为操劳国事,劳累成疾,竟比他苍老许多。”她在心里暗叹一声,上前见礼道:“侄儿纳兰宁见过伯父大人,本来应该侄儿上门拜见伯父,只因昨晚回来,感染风寒,早上起不了床,有劳伯父亲来客栈,还望伯父谅解。”
纳兰穆深邃的双目精光一闪,弯腰低沉地道:“太子殿下客气,罪臣不敢当。罪臣之子,昨晚无知得罪太子殿下和五位公子,罪臣已狠狠责打了他,本应早上就来向太子殿下请罪,因为小畜生说,太子殿下言道今早会光临寒舍,所以一直等到日落才来拜见太子殿下。罪臣不知太子殿下贵体抱恙,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伯父何出此言?让侄儿心中更是不安,伯父,容哥哥,请里面坐。”纳兰宁退到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罪臣不敢,太子殿下先请!”纳兰穆低头道。
纳兰宁也不再客气,一步跨进门,走到主位坐下,对纳兰穆道:“伯父请坐,各位哥哥请坐。”
纳兰穆谢恩才坐下道:“纳兰穆前来向太子殿下请罪,也是亲送犬儿过来,把他交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
“伯父言重了,容哥哥和宁儿是嫡亲堂兄弟,宁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责罚他。昨晚也是宁儿玩心太重,不该戏弄容哥哥,还请容哥哥不要生气。”纳兰宁说着,站起身向纳兰容鞠了一躬。
纳兰容急忙站起还礼道:“太子言重,纳兰容不敢。”
纳兰宁坐下身,望着纳兰穆道:“伯父,以前是父王有欠伯父,这王位本来就是伯父你的,如果当初伯父接任王位,也许纳兰国也不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