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在江西南昌度日如年,工作上没有什么问题的,刘璐璐不断地给他提供供应商和客户的很多内部资料,王晓在这些资料的指导下运作的很顺利,主要是因为和刘璐璐的距离。王晓和刘璐璐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对他来说是个很难煎熬的过程。
每天早上,刘璐璐都会给自己发个信息:“晓,起床没?要吃早餐,工作顺利。”每天中午也会同样发个信息过来:“晓,午饭要准时,不要为了公司亏了自己的胃。”每天晚上也会照例收到信息:“晓,没事就早点睡,不要乱去泡妞,否则我饶了不你。”
王晓回应着信息,在这些翻来覆去重复来重复去的琼瑶式的对话里,王晓感受着幸福,在这幸福里,王晓有着工作的激情。王晓在自己的**上写道:“在深圳这么久,最大的收获就是遇见了刘璐璐。”
这天周末,王晓闲着没事,在办事处的电脑上一边随意地点击着网页,一边和刘璐璐聊着Q。
“璐璐,知道公司大概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呀?在这个没有你的空间里,没有你的时间里,感觉好难熬。”
“没有去泡妞呀?江西的女孩子可是不错的哦,皮肤又好又水灵,说话嗲嗲的,比我们湖南的女孩子好多了,最起码比我好多了吧,不会像我这么对你动不动大声说话。”
“大声说话又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得怪未来的岳父岳母,没有赐给我们晓晓一个太阴柔的嗓子,倒是阴差阳错地给她了阳光、爽朗。”
“就你会说话,要不是我做这个内勤工作得天天坐班的话,我真想这会就飞过南昌去,跟着你混。”
“你以为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舒服呀?我还羡慕你的内勤工作呢,我要是做内勤的话,哪怕是做端茶倒水打扫卫生,每天能看见你就最开心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暧mei着,忽然王晓想起了李小燕,这个丫头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回过自己的信息呢?自己每次上网都要看下李小燕的头像,可是那个灰灰的头像似乎从来没有动过似的。王晓一边在刘璐璐这里获得着爱情,获得着幸福,一边想着李小燕那边,付出着焦急,付出着期盼。
李小燕一天哪时间上网呀,这么久了,她自己连附近的网吧在那里都不知道,她依然每天陪着崔浩去卖早点,依然每天独自去上班,依然每天独自下班。虽然自己已经认识了很多的人,这么多的同事,但是愿意跟自己说话的只有崔浩一个人,虽然后堂里的那些厨师也会跟自己一天打打闹闹,她总觉得那些人都不会讲个认真的话,总想着在自己身上讨便宜,最起码是嘴头上的便宜。这会跟李小燕说燕子好漂亮。那会就会对小李她们说她们很可爱很性感。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李小燕终于挨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休息日,李小燕很开心,也很无聊,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休息日怎么度过。宿舍里跟她一起休息的同事们一早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在镜子前面描着画着,彼此欣赏彼此指点着,乐的跟一群小鸟一样,唯独李小燕一个人斜倚在床头,睁着惺忪的眼镜独自发呆。没有人告诉她她们要去那里玩,也没有人邀请她,她们对自己好像当是透明的一般,不理不睬,自己也不好热脸贴个冷屁股贴上去刻意讨好她们吧?李小燕今天也没有陪崔浩去卖早餐,既然是休息日,就应该让自己全休一下,全面地放松一下身心。
八九点的时候,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地出门了,上班的去上班,休息的去玩,从她们只言片句的谈话里,李小燕隐隐约约听她们说是去什么求水山去玩,李小燕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也无心知道,再美丽的地方一个人去也玩不出什么心情来。
同事们走完了,李小燕才慢慢起身,慢慢地洗漱完毕,信步下楼去吃了点肠粉。这个是李小燕来深圳后最喜欢吃的东西,以前没有吃过,吃了一次就放不下,虽然每份只有三块钱,但是每一次李小燕自己去吃的时候都觉得今天又奢侈了一回,她会慢慢地把肠粉放在面前,轻轻地闻一下散发出的香味,然后添点酱油,倒点点陈醋,用筷子轻轻地翻几下,最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进嘴巴里细细地嚼。既然是奢侈的食物,就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吃完了还不知道什么味道。
吃完肠粉,李小燕随意地在附近逛了会,好多卖场此时已经开门了,大街上很多人来来往往,李小燕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李小燕,李小燕在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世界里穿梭,走了一会,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刚到布吉的那个职介所的楼下,条件反射般地抬头四处张望了下,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影子,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坐在三轮车上,一边削着菠萝,一边招呼着过往的客人。不是崔浩还是谁?李小燕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她今天没有想过要去找崔浩的,但还是走到他跟前来了,孤独呀,孤独有时候比有人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还难受,是能杀人的。尤其是在没有朋友的陌生城市,有个能和自己聊天的人那简直就是救星,李小燕没有这么多的理论,她只是觉得郁闷,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崔浩远远地看见她,挥着手喊着:“燕子,过来。”李小燕加快了点步速,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三轮车的车弦上,说:“崔哥,今天早上没有去帮你卖早餐,现在帮你卖菠萝吧。”
崔浩奇怪地看着李小燕说:“我还在楼下等了半天呢,不见你来就自己去卖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没去上班呀?”
李小燕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今天休息呀,早上给自己放了点假,多睡了一会。”
崔浩这才放心了,接着问道:“不是你一个人休息吧?怎么没有去跟同事玩呀?”
李小燕愣了下,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们了,她们都很排斥我,我根本就进不了她们的圈子,她们去玩也不叫我。”坚强了这么久,今天委屈的像个在妈妈面前撒娇的孩子。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崔浩被这阵势弄的不知所措,一边安慰着她一边问:“为什么呀?你们年龄都差不多,应该很好相处才对呀。”
李小燕就把自己先学习介绍菜,然后孙总微服私访,王姐批评大家表扬自己并且号召大家向自己学习,还有背那个服务手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崔浩说了,崔浩听了半天才明白,想了想说:“我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女孩子到底在一天想些啥,这有什么呀到底,芝麻蒜皮的事情,得,哥今天也不做生意了,带你出去玩去,说说,想去那里?”
李小燕想也没想就说:“求水山好不好玩呀?”
崔浩不知道李小燕她们同事去了求水山,也不知道李小燕为什么要问求水山,李小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此刻那么想去求水山。崔浩想了想说:“倒是去过一次,挺好玩,那边比较有特色,有个根据北京八达岭长城1:1比例建造的长城,还有很多游乐设施,还有当地的一些民俗,去看看也不错。”
李小燕被说的很心动,马上帮崔浩收拾摊子。
收拾完后崔浩说:“你先在这等我,我把这些东西先拿回去,等会来找你。”李小燕不明白崔浩的意思,问到:“为什么不让我帮你送回去呀?”崔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那里太脏太乱了,不好意思呀。”李小燕笑了说:“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真是,怕在我面前丢人呀?走啦。”说着不由分说帮着崔浩推起车来。
跟着崔浩走了大约一千多米,拐进一条巷子,转了两转,到了一栋居民楼下,崔浩指了指一幢楼说:“就那栋,我一楼。”李小燕看了看那栋楼说:“比我们住的地方漂亮多了,还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这楼多新。”崔浩笑道:“穿新衣服的人不洗澡,别人永远看不出来,住新楼的人不打扫,别人永远也不知道。”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打开房门,里面是个小二层,第一层是个差不多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包括崔浩的那些早餐用具,旁边还有个小厨房,厨房里面隔了个小卫生间,厨房门口放着一个大锅,崔浩说是煮粥用的。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家具就是一台新冰柜,崔浩说做烧烤没冰柜是不可能的,要冻些肉呀菜呀什么的。小二层李小燕没有去参观,想都不用想是他睡觉的地方。
见崔浩忙着把三轮车上的菠萝往房子里搬,李小燕出于女孩子爱干净的本能,顺手帮崔浩整理着房间,崔浩一边搬菠萝一边喊着:“不要乱动哦,我平日放的那些东西我自己知道在什么位置,找起来很顺手,你倒是给我弄干净之后屁股一拍走人了,我再找起来麻烦呀。”李小燕撇撇嘴说:“好心没好报。”故作生气地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不理睬崔浩,任崔浩一个人在那里忙乎。
收拾停当,崔浩换了身很休闲的衣服,看起来简直跟卖烧烤菠萝的时候跟两个人似的,变得很阳光很帅气。崔浩在李小燕面前摆了个pose说:“跟你出去不会丢你人吧?”李小燕笑着说:“我还怕自己丢你人呢,”心里倒美滋滋的。两人走到布吉街,刚去崔浩住的地方的时候李小燕还没有在意,出来的时候李小燕才发现,自己住的跟崔浩挺远的,每天跟崔浩去卖早点的地方也不是顺路,反而还要绕远点,她没有说出来,心里明白崔浩是有意的在帮自己,这些话是不用点破的,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就让这个感激永远的藏在心底吧。
两人在公交站台等了半天,才看见一辆822路公交车蜗牛似的爬了过来,崔浩说:“布吉街热闹是热闹,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当年没有规划好还是怎么地,街道窄,车多,而且经常修路,动不动就塞车。”李小燕说:“管他塞车不塞车,咱们有车坐就好,又不是赶着去救火,找什么急呀。”说着拉着崔浩准备冲锋。崔浩看着李小燕的样子,乐了半天,说:“这里又不是华强北,又不是东门,坐个车用得着憋这么大的劲吗?慢慢上就好啦,求水山很近的,大不了没座位而已。”李小燕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知道呀,我以为整个深圳都是这样坐公交的。”崔浩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里分关内和关外,是有很大区别的。”
两人说着随着人流上了车,车上还有几个座位,李小燕赶快抢了过去,占了两个座,向崔浩招着手喊着:“崔哥,快来,这有座位。”崔浩摇摇头,笑了一下,就走过去坐了下来说:“最多就十分钟的路程而已。”李小燕看着崔浩说:“我怎么知道几分钟呀?反正就知道有的座总比没得坐好。”崔浩点着头附和着:“对对,坐着永远比站着好。”
车子过了天虹商场,大世纪花园,大芬油画村,李小燕还没有看清楚大芬油画村是什么样子,车子一转,就到了求水山,她看了看表,果然十分钟不到。
下车后崔浩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瓶矿泉水一瓶水蜜桃汁,他自己打开矿泉水先喝了口说:“渴死我了,这个鬼天气。”然后把水蜜桃汁递给李小燕说:“燕子,拿着喝,天热,不喝水是不行的。”李小燕也没说什么,接过来,没有打开,提着跟着崔浩爬了一点山路,便到了求水山大门口。李小燕看着门口的售票亭的大牌子上写着:“欢迎来到求水山,门票15元/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便有些打退堂鼓,崔浩没说什么,过去潇洒地买了票,两人进入了求水山。
搁以前在家,李小燕对这几十块是满不在乎的,虽然家里也没有多么富裕,但是对自己还是特别疼爱的,很少委屈自己,不知道这段时间是穷怕了还是怎么的,她对钱特别珍惜,看见崔浩为了自己赌气要来求水山,出手三十元就没了,很是心疼,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便暗暗下决心,等发工资了,一定要请一次客,至少是一顿饭吧。
崔浩不知道她的鬼心思,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那边有个十二生肖的雕塑群,走,燕子,先到那边看看,找找有没有你。”李小燕乐颠颠地跟着,来到十二生肖雕塑那里,指着一只威猛的老虎说:“那是我那是我。”周围的人都朝她看,她才回过神来,伸了伸舌头说:“那是我的生肖。”崔浩走到一只大老鼠面前说:“这个是我的生肖,咱俩还是亲戚呢,都有个老字。”李小燕在这只雕塑跟前跑跑,那只雕塑跟前看看,觉得很是好玩,最后她遗憾地说:“就是没有相机,要不跟这些雕塑合个影该多好呀。”崔浩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机会多的是呀,等我们赚钱了,买个相机还不跟吃个牛肉面一样简单。”崔浩是西北人,而牛肉面是西北的一道又便宜又好吃又能吃饱肚子的风味面,西北人没有不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没有没吃过的。
李小燕听崔浩说牛肉面,就对崔浩说:“是不是兰州牛肉拉面呀?满大街都是,我经常见,就是没吃过。”崔浩故意拍了拍她的头说:“可怜的孩子,等会下山的时候哥请你吃。”李小燕高兴地说:“一言为定呀。”崔浩又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在崔浩的世界里,第一次见到有个女孩子因为自己要请她吃晚牛肉拉面而这么开心的。
随后两人去客家民俗园,红军长征纪念馆等地转了以一大圈子,就向长城爬去。
这长城虽然一眼就能望到顶,但是崎岖陡峭,爬到第二个烽火台的时候,李小燕已经累的不行了,崔浩伸出手说:“来,燕子,一鼓作气,爬上顶去。”李小燕伸出手,崔浩一把抓着,拉着她向上蹬去。
李小燕的小手被崔浩握着,感觉崔浩的那双略显粗造的大手暖暖的,这双从来没有被男孩子握过的小手,感觉热热的,这个热度从手传过胳膊,直至心窝,直至脸庞,脸蛋顿时红红的,心也蹦蹦地跳个不止,李小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崔浩看着李小燕通红的脸蛋,说:“燕子,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会。”李小燕顺势坐在台阶上,说:“早就累了,你非要拉着人家爬。”还好,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崔浩坐在台阶上,给李小燕递过水蜜桃,自己喝了口矿泉水,点了一支烟,悠悠地吸着。
休息了一会,李小燕自己起身往台阶上走了几步说:“咱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爬到山顶。”崔浩笑了说:“你这个小丫头,我让你,你爬上第三个烽火台的时候,我再追你。”李小燕说:“不许耍赖呀。”说着就使劲地往上登去。
崔浩看着李小燕差不多到第三个烽火台了,慢慢地起身,一步一步地,优哉游哉地慢慢往上爬,等到他到第四个烽火台的时候,李小燕正坐在台阶上喘气呢。崔浩说:“这登山呢,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急不得,你先把劲使完了,就没后劲了,你看我,现在气不喘,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到第五个烽火台都没问题。”李小燕喘着气,拉着崔浩的袖子说:“行了,就你能,歇会吧。”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聊着天,看着山下远远的风景,很是惬意。
“哎,那不是李小燕吗?”李小燕回头望去,只见小李他们从长城上走下来,原来她们早就爬上了山顶,此刻正往回走呢。
李小燕看了一眼说:“怎么啦?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小李此刻无心跟她拌嘴,眼睛一直盯着崔浩,好半天才说:“这个不是菠萝王子吗?每天晚上还在咱们宿舍附近卖烧烤呢,不过蛮帅的嘛,李小燕,是你男朋友吧?”说完赶快叫其他同事过来看。
崔浩被弄的不知所措,李小燕一把挽住崔浩的胳膊说:“是我男朋友呀,怎么啦?”说着还故意把头往崔浩的肩膀上靠了靠。
小李他们嘻嘻哈哈地指点着,说:“没怎么啦,你男朋友还得感谢我们呢,我们可是没少给他的烧烤捧场哦。”说着给她们同事挤挤眼睛,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下山去。李小燕看着她们的背影愣了半天对崔浩说:“就她们,每天欺负我,排斥我。”
崔浩才从李小燕近距离的芳香中回过神来,说:“跟同事要和睦,你们同事都是苦孩子,也没有多少文化,应该很好相处,比那些勾心斗角的白领好多了,最起码她们不喜欢你就勇于表现,那些白领的职场里,面对面永远笑着,喜欢背地里捅刀子。”
李小燕又半明白地看着崔浩,崔浩说:“好吧,哥今天就教你职场第一课,所谓职场,就是职业的场合,你工作的场合,上有老板,主管领导,下有同事,甚至有下属,怎么跟她们相处呢?这个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根据你的情况,我对症下药,首先,你得经常请教她们,让她们觉得你不如她们,其次,有什么风头让着她们出,最后,稍微大方一点,有钱没钱都不要小气,有钱了请大家偶尔吃个饭,没钱了一个小布丁雪糕都能换得人心的。”
李小燕想了半天说:“是呀,我们这个也算是职场是吧?反正不管怎么表现都是服务员,我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多让她们受表扬又能怎么地,自己跟她们争什么高低。”
崔浩说:“凡是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斗争,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有矛盾存在,看你怎么处理了,你们这个也是职场,是比较简单的职场,你平时要多羡慕她们,不要总是扮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李小燕总算明白了,又捶了崔浩一拳,说:“你怎么不早说呀?你知道这半个月被她们搞的我压抑死了。”
崔浩笑笑:“你早没问呀,看医生的病人都要给医生讲讲自己那不舒服吧。”
李小燕接过话头说:“狡辩狡辩,不理你了。”说着就往登峰爬去,不过心里对崔浩越发佩服了,他感觉崔浩不可能只是个卖烧烤的,只是个时间问题,他的思想太丰富了,他懂得的太多了。
两人爬上山顶,俯瞰了大半个深圳,玩着闹着,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山,走出了求水山。
崔浩自己也不明白今天对自己来过的求水山有什么好恋恋不舍的,或许恋恋不舍的不是风景,而是人吧……
依照上山前的承诺,崔浩拽着李小燕去了家兰州牛肉面馆,这种牛肉面馆全国各地都有,不管做的地道不地道,招牌和布局基本上都是很相似的。
“老板,一碗二细,一碗毛细。”崔浩对着老板喊着。
老板对着内堂喊:“二细一碗,毛细一碗。”语调拉的长长的,跟唱戏似的。
李小燕好奇地问:“什么叫二细呀?什么叫毛细呀?”
崔浩认真地解释着:“细就是面的粗细的标准,是我们西北的专业用语,二细就是比较粗的面,有嚼劲,毛细就是细的跟头发似的面,很爽口。”遇到任何介绍自己家乡的机会,崔浩都会很认真的解答,绝对不会让对方失望。
也许客人太多的缘故,两人等了老半天还不见面上来,崔浩有点不耐烦了,对着内堂喊:“老板,我的面拉好了没有?”
内堂的师傅应着声:“快了,正在拉,马上拉好了。”
崔浩继续喊着:“快点拉,我都饿的不行了。”
李小燕听着他们的对话,笑的捂着个肚子,半天直不起腰来,崔浩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小燕,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李小燕摆摆手,指了指内堂说:“你继续……”
等了一会,有个活计端了两碗面走到他们桌前说:“刚拉好的,热腾腾的,赶紧吃。”
崔浩道了声谢,给李小燕一双筷子,就准备吃,李小燕依然捂住个肚子说:“笑死我了,我听你们说话怎么跟那个那个什么似的。”
崔浩不明白她说什么,指着面说:“快点吃,刚拉好的,比较爽口,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小燕还是捂住肚子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说:“我都吃不下去了,你自己赶快吃,不够让他们再拉……”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这个拉字拖的特别长。
崔浩总算听出来了,用手打着李小燕的头说:“你这个鬼丫头,净胡思乱想,思想不健康哦,赶快吃,不要乱说话,让其他客人听见了引起不好的联想,人都跑光了,小心老板收拾你。”
李小燕边笑边嗯嗯地点着头,拿起筷子,和崔浩吃起牛肉面来,虽然刚才乱说话,但是这牛肉面吃到嘴巴里确实味道不错,再加上肚子饿了,也就一口气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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