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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冲动的救援

michael告诉我,今天我们安窃听器的对象叫石井。是他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漂洋过海来到刚刚开放的中国淘金。开始一起在驰野国际做事,后来当家的两个分家了。他们也因为各自的取舍不同而跟了不同的主。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和他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michael一提起石井这个名字眼睛里便有一股莫名的惋惜。有人说两个人认识超过五年,有相同的爱好,那他们便是一辈子的朋友。michael和石井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两人都有共同的爱好——探险,两人又都不甘过平淡的一生,愿意为未来而努力奋斗。但最终还是分道扬镳。甚至兵戎相见。

“真正的朋友。不是有共同的爱好,也不是有共同的理想。更不是互相认识的时间长短。而是,两个人是否有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若有共同的价值观,就算分居地球的两端,也能把酒言欢。若是价值观相悖,纵有十年感情,最终也是形同陌路。”

说着,他的眼睛里居然闪烁着泪花。

“昔日的同窗已经失去,变成势不两立的死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不来中国,远离这一切。呆在日本的小城里与他做一辈子的兄弟。”

阿梁阿健一起揉过他的肩膀,四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我们会是你一辈子的兄弟,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正义。”

石井走出了大楼,钻进了车里。

“跟上去!”

车子在市区一直兜着圈子。忽快忽慢。像是一直在监视后边的情况。司机有十分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好几次差点甩掉我们。我们在滚滚的车流中来回穿梭。路上与其一样的车子不计其数,稍有不慎便会让他消失在车海中。还好阿健的车技和眼力都不是盖的。我们看的晕头转向。他却跟的一清二楚。

在市区绕了一个钟头后车子在一个城中村口停下。村里的路很窄车根本进不去。石井带着几个随从下车,环顾四周后便向村里走去。

“跟上!”

穿过七弯八拐的胡同后我们来到一座老宅子面前。这是一座很老的宅子。看样子是先前大户人家的住宅。虽没有古装剧里的那样雕栏玉砌。光看规模也能推出它往日的辉煌。宅子年久失修,倾斜的柱子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屋顶的瓦片,摇摇欲坠。这样的宅子农村很多。但在这样一个现代化的城市中已经是非常少见了。

刘很可能就被关在这里面。冲进去!

“慢!就这样冲进去是以卵击石。里面肯定是防守森严。不仅救不了刘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就这样一个破宅子能有啥机关。既然找到这了,就要拼一拼!”

我刚要拦阿健,他就起步走了进去。无奈其他三人也只能跟着进去。

这宅子比我想象的要大。进去绕了许久不见一个人,整个宅子阴森森地像鬼屋一样。越是这样的环境。我们拿着手枪的手越是握的紧。

往宅子深处,光线越来越暗。眼睛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眼前竟出现了一朵朵光晕。周围也越来越安静。

有动静了。

“是石井的声音。”michael在我耳旁说道。

再往里,光线渐渐亮起来。眼前豁然开朗,像是个后院。

“谁!”

有人看到我们了!正举着手枪向我们这个方向指来!

我刚要提枪。“砰”身后的michael一枪撂倒了他。

我以为他们会拉着我说,快跑。没想到michael推开我视死如归地说,冲进去!

得此兄弟,夫复何求!

转瞬之间里面出来了一排人,子弹如雨点般向我们洒过来。

“抓活的!”又是石井那鸟人的声音,这辈子算是记住他的声音了。

我们没有退缩,也没有躲避。一个个并排端着手枪坚定地射击着。对方一排排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踩着尸体扑上来……

没子弹了!

“走吧!先走,我们一定会救出刘的!”我们死拉着michael往后退。

“今天要么死在这,要么和刘一起走!”

“michael,你们先走,不要管我。快走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刘的声音,他真的在这!

“michael,会有机会的。”

我握着他的手,向他郑重承诺。

“我们会杀回来的,一定会。”

michael已经杀红了眼。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看着我,michael,看着我。”

“我们一定会救出刘的,一定会……”

他绝望地望着我:

“刘是我们一辈子的兄弟,他受折磨,你们会好受吗!”

“不好受!谁都不好受!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走,我留着命,就是要回来救michael!”

子弹呼啸着从我们耳边飞过,快速撕破空气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打在宅子的墙上,飞起的木屑尘土使本来就不明亮的视线变的愈加模糊。

“走!”三个人搀扶着michael奋力从原路撤回。

对方咬着我们不放。追出来了!

这个城中村毗邻工业区。里面住着都是俗称蚁族的大学生。还有农民工。村里治安情况极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逃出生天的我们一路都在奋力扒开人群往外冲。

上车!快跑!

后面五六辆车瞬时跟了上来。

呼啸而来的子弹击碎了后车窗,玻璃碎片洒满了整个车厢。我只能抱着头趴在后座上。子弹雨继续扑过来击碎了前窗,回弹的碎玻璃嵌进了阿健的脸,涌出的血顺着风滴滴洒落在我身上。

“往市区!用车流掩护!”

追兵越来越紧。随着距离的拉近子弹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大。车体每中一弹都会有巨大的震动。

“轮胎中弹了。准备好弃车!”

终于在一片草丛面前车子彻底抛锚了。

似曾相识。对!又是这里,上次抢货被发现的时候也是被追到这里。

穿过草就是灵峦村,进了村我们就不怕了!

火烧草丛的痕迹还未完全褪去。新长出来的草才一尺多高。完全起不了掩护的作用。一行几人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我回过头看到路边站着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端着手枪像打酒瓶一样淡定地向我们射击着。

我感觉到小腿先是像被针刺了一下,然后发软。接着一股巨大的疼痛从伤口向全身蔓延开来。疼得我瞬间无法呼吸。

“我中弹了!“

左脚像废了一样跪在地上,任凭我怎么用力都不听使唤。

三人扶着我,狼狈不堪地向灵峦村跑去。

村民已经搬迁完了。留下一座荒村和几台油兮兮的挖掘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原先村里有盘综错杂的胡同。大一的时候和同学一起骑车过来玩我们都是把这些胡同当迷宫来玩的。前几次都是被困在胡同里,只能求助当地人才能走出去。后来自己就成专家了,哄一些没来过的同学过来玩。

胡同的布局就像头尾相接的三维管道,内部也有很多桥接。整个村子就像一个封闭的球场但里面却四通八达。处处都有出口,但处处也都没有出口,关键在探险者能不能识别。

看样子拆迁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近乎完美的迷宫也被破坏殆尽。留下一人高的墙,踮脚就能看清周围的布局。

追兵越来越近。我受伤的脚更是拖累了一行人的行进速度。眼看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进村。”

我尽着最大的努力把他们绕进来。似乎对方也有人熟悉这个村子一样,兜了大半个钟头依然紧紧咬着我们不放。

“少桓,你的脚还在滴血,他们就是凭着血迹跟上来的!”阿梁唰的一下脱下衣服把我受伤的脚裹住。

回到市区的时候我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朦胧之中好像坐了很久的车,他们仨都在,黄总也在。好像,静瑜也在。

醒来的时候四周洁白。不用说这儿就是医院了。

michael送了一袋子水果进来。

“命好,死不了。子弹穿过去了没在里头。”

“你们怎么样,有没受伤。”

michael摸着脸上刚包好的纱布:

“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心灵上受伤了。”

michael告诉我,黄总对我们这次私自行动非常恼火,你受伤了避过一劫。我们这些没事的被训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我也往自己腿上开一枪也不受那顿骂。

“你别以为受伤了就没事了。少不了你的份,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这是哪家医院啊。

“医院,啥医院?这儿只是个地下诊所。枪伤能光明正大地上医院啊。还真把自己当国家干部了。老实呆着,几天就好了。”

“地下诊所,那能保证卫生么?”

michael非常认真地想了想。

“不知道,应该不能。“

黄总进来了,摆着一张臭脸。

michael见状灰溜溜地从门缝挤了出去。

“把黑匣子拿出来。”

“黄总,你听我……”

“你不是很希望救刘出来吗,拿来,我去换刘。”

“那个盒子其实是……”

“我不管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就要!”

门外,michael和阿梁阿健兄弟冲了进来。

“黄总,黑匣子不能交出去。你想啊,他们愿意用刘换黑匣子那说明黑匣子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价值!”

“这我知道,事到如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黄总你要黑匣子也可以。但你拿走之前我想向你演示一遍这个黑匣子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派人去我公寓把黑匣子取过来,当场连上电脑。但愿她能在线,否则一切将难以挽回。

连线,登Q。

她的头像是黑白的,死一样的灰白!

“要演示什么,快点。”

“我……”

黄总一把扯下黑匣子。

“你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了!“

说完摔门而去。

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我们。电脑屏幕里反射着我惨白的脸。

我们辛苦找到石井,在他身上安窃听器。跟着他找到刘在哪里。接着被追杀,我中弹躺在这。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让蓝怀天拿到黑匣子。而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们的努力灰飞烟灭。

突然感到很累。很想逃避这一切,回我的学校,旷课睡觉玩电脑。宁愿堕落也不受这份绝望。

阿梁阿健兄弟和michael都跟黄总走了。剩我和医生留在诊所里。

我给她留言:

黄隆拿着时空交换机去换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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