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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

接上文

那人忙不迭掩闭石门,心中大叫惭愧,暗责自己恰才脑中直想探究入口何处,险致自身露迹现形。抵首侧耳探听,直听得人语切切,嗡嗡有声,辨音却知非在此门之外。渐复开合,仅露微隙,双目潜窥偷视,直见屋外门扉正有两位小僮顾首相言,低语戢戢。他屏息悄步,遂入其屋。缓步附近里窗,向外左顾右盼,观其格局,察其方位,忽地心底泛起轩然大波,惊愕道:这里竟是净离殿。转念又想:莫不是当年陆载涵也有所涉及其中?想至此间,忽听屋外檐下履声踏踏,回首瞻顾,骤见陆氏父女推门趋步而入,两位小僮疾忙呼应施礼。陆氏父女退步还礼,穿过其人,直来至内屋里室。那人生怕被人所察,疾忙施展道法,飘忽入壁,隐迹藏身。陆晨瑶挑开帘帷,莲足步入。那人望见陆氏父女相携入内,心道:我当时但见便觉仪容态度,貌相眉目,神似故人之极。瞧着这姑娘果真却是陆载涵之女。此人正是蔡君仙,这时他已然探明入口,不愿在此久留,正欲循回旧路遁走,继而再入暗道。

忽听闻陆晨瑶问道:“爹爹,女儿有一事不明,还望爹爹告知。”蔡君仙心奇作祟之下,沉思心想:不妨让我偷听一番,或许可以探听许些消息,也好叫我下步定计如何。陆载涵见女儿神色凝重,不知如何,疾忙道:“什么事?”陆晨瑶回道:“女儿想知道方才为何姚伯伯说那位陈大侠便是莫书云?这位莫书云又是何许人也?”蔡君仙听得陈大侠三字,一时并未醒觉,只因当时他随口胡掐乱造,反应良久之后,这才恍然凝想:怎么他们竟将我当作莫书云啦。这倒是妙极,好方便我来行事。陆载涵忽闻此名,脸色大变,半响默不作声。蔡君仙从墙中偷视他神色,心头竟也一时思潮澎湃,面上脸色飘忽不定,忆陷往昔之中。临时未满片刻,转念又想:不对,不对。这密道入口在他房中,那么他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又听陆晨瑶说道:“爹爹,我那白虹剑是否本就原属于这位莫书云?”陆载涵愕然回神,奇道:“你怎么知晓?”陆晨瑶却道:“爹爹你还未给我解答刚刚首个疑惑。难道此间有什么说不得的事?”陆载涵眉间深皱,摇了摇头,说道:“并非说不得,只是所涉我们蜀山一桩陋言隐事,提起来面上无光,更不免让人伤神烦恼,故才绝口不提,直愿时光逝尽一切。”陆晨瑶细想言道:“深掖心间,固然历时弥久,也不能如花影云雾般相忘于虚无。”陆载涵惊奇地盯着自己女儿,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般言辞,说道:“是啊,岂是这般容易之事?人之所苦,盖因所忆,若要全然忘怀,只怕唯有失忆一途。”陆晨瑶敛衽正襟,肃然道:“爹爹,你既然不能相忘,便不妨告诉女儿好啦。再说女儿也已长大,明事晓理,又岂会相向人言?”陆载涵拉着陆晨瑶,叫她相邻入座,说道:“不是这样的。”陆晨瑶问道:“那是哪般?”陆载涵仰首闭目,思绪飞转,却无任何相告。陆晨瑶虽知爹爹隐讳难言,可胜在求惑心切,便将妖女扼杀之事讲给陆载涵听,细声道:“爹爹,我便是那时知晓莫书云,故此还望爹爹全实相告。”陆载涵裂目环瞪,跳身离座,直视陆晨瑶,神色半惊半忧,殊形诡状,心中更是打颤连连,竟不知女儿与她有所顾面萦系,转而疾走踱步,口上连喊:“冤孽,冤孽,他可再不能入此后尘。”低首静思约莫半天,陆载涵忽道:“瑶儿,等会我与你说件旧事,此事虽说不是绝密之事,但你也不可轻易对外宣扬。”蔡君仙听得却显莫名悲愤,嘴角冷翘,心想:我看你如何说。陆晨瑶见爹爹面色郑重无比,便知他决心已定,心内大喜,疾道:“知道啦。”

陆载涵说道:“瑶儿,你这一次遇上的这个莫书云,若要论起辈分,你还得唤他一声师叔。”陆晨瑶心中虽早已认定那位陈大侠便是蜀山中人,这时听得自家爹爹这番言凿确确,却还是忍不得心惊,颤声道:“当真?”陆载涵答道:“千真万确,恰值方才在清和殿后堂上,你柳师兄所说的那柄宝剑,我与你姚伯伯当年皆曾目睹于心,这也是为何我与你姚伯伯敢认定他便是莫书云之故。”陆晨瑶却问道:“难道旁人不可吗?”陆载涵摆手说道:“瑶儿,但凡出自剑冢之剑,讲求人剑二者合心,若是闲杂旁人,直如柴刀废铁无异。你能从剑冢拔得白虹剑,其一固然是缘分使然,更为重要的便是你内中之心与此剑相通相识,不然你纵有神力,拔出也不过断剑而已。”陆晨瑶暗自咂舌,俯首凝思:及笄那年我随众人往去剑冢拔剑,竟不知其中诸多细节门道。那厢墙中蔡君仙却暗想道:他们却不知莫书云当年便将此剑相赠于我。陆载涵续言:“你这位莫书云莫师叔,曾几当年,容华若清秀,翩翩美少年,背携宝剑俩,斩妖亦除魔。那两柄宝剑,一曰白虹,一曰余鸾。那时便有外人常言:大笑纵横,独身仗剑谁挡,唯蜀山莫书云。”陆晨瑶惊道:“他这般了不得。”陆载涵说道:“何止,除却痴长于他之人,同年之中无出其右者。”陆晨瑶闻言却问:“那他后来做了何事,而且怎么也不在蜀山之中?是不是他反出我们蜀山啦?”陆载涵大惊,疾忙释道:“谁说他叛门反逆?”陆晨瑶奇心愈烈,大惑难解,亟欲求真,便问:“爹爹,那是怎样?”陆载涵叹道:“是他自己执意要走,我们蜀山从未有说他是本门弃徒,更非反骨逆子,叛师离派之人。”

陆晨瑶促膝挨近,双眸迷茫,奇道:“既非反叛,那是因何而走?”陆载涵答道:“却因他同母胞兄,诸事因他而起。”陆晨瑶心中惊奇,暗想:原来他还有个大哥。陆载涵忽然手抚白鬓须发,似乎一时有感而发,徐徐道:“苒苒盈虚,澄澄古今,流年飞逝之快,仿似犹在昨日。这件事还得从四十年前从头讲起。”陆晨瑶心中一凛,竟料不到此事相隔如此久远。陆载涵说道:“你爹爹那时也不过十二岁,还不曾拜入蜀山派。这些事情也还是我后来拜师学艺,潜心修道之余才知晓的。我记得那年应是戊辰年,恰值天山望迷观常梦子庄殿元庄道长接掌所辖大权,那时因我两派素来交好,当时前代掌门,也便是你祖师云岚真人,便想荐几位同门前去恭贺,偏偏那时极为不巧,同辈之中出外者访道,余留之人潜关锁身,坚心参天悟道,可说无人可往。云岚祖师思计若遣门下弟子又觉礼数不周,有所怠慢。”陆晨瑶问道:“那祖师后来怎办?”陆载涵回道:“时日光景捱至约莫六月中旬上下,有位师叔却正好回来。云岚祖师备述其意,那师叔便携了两个弟子相伴,欣然自往。爹爹的那位师叔瑶儿你应也有所耳闻且有所见,他姓瞿,名锦,字程博。”陆晨瑶惊道:“难道是剑冢前屋那位前辈吗?”陆载涵答道:“正是。”陆晨瑶说道:“当年我在剑冢之中,便是他引我拔出白虹剑。”陆载涵道:“这我倒是不知。”陆晨瑶见爹爹舌干口燥,疾忙离座递手奉茶,陆载涵僾息道:“此时回想,爹爹尚且尤记瞿师叔他老人家为人处事倒真是颇具异采,尽可谓:调戏作真实为假,谑浪笑耍却不虐。耄耋之岁便曾言欲及百,只可惜人老多患,死生难撼天意,九十未满便驾鹤云游啦。”陆晨瑶秀目急转,思有所动,说道:“爹爹你是不是又在自喻伤怀?”陆载涵道:“道门之人但求长生不死,变化飞升,但仙班终是飘渺,难入几何。爹爹虽说清修无为,持心养性,习真悟道,业绩有成,但不结仙胎,终有死日,更何况年入半百,每及夜深人静,不免遐思胡想身后之事。”陆晨瑶正欲劝解,陆载涵感喟道:“你二十不至,如何能懂。我们且说前事。”

陆晨瑶使上性子,颊坠唇嘟,琼鼻轻哼,直想:爹爹又来小觑我。陆载涵说道:“瞿师叔奉了掌门之令,便行回舍置衣纳物。子夜时分云岚祖师又交于他三样物事,各为:琼海真珠一串、琉璃宝剑一柄、因缘灵玉一块,权当贺喜之礼。次日晦暝未光之时,瞿师叔向云岚祖师晤见辞行,便下了峨眉,驾剑而起,略一盘旋,便沿大路过蓉北上。越岭翻山,过河渡水,几日之后,出了蜀界,取道长安。又有日夜两循,昏暮之刻方至城外,适有别家道人同行,众人齐往进之。夜晚同饭之余,那人便邀瞿师叔共去一地。”陆晨瑶问道:“齐往哪里?”陆载涵道:“瞿师叔也这般问往去何处,那人便言去此长安七百里,大陇山险峰之上。”陆晨瑶心奇,暗想:那人何意如此?陆载涵续道:“瞿师叔便问因由,那人答山顶呈有道家飞升祥瑞之景,又言千年何其难见,愿随往否。瞿师叔静闻思之言往。夤夜有雨,雷轰电闪,次日天光,雨后霁晴。众人细软收拾妥当,顺渭水北出长安,至泾渭二河合处,转循西北,沿汉时古路,依山麓旁泾河,先入陇山以东平凉城,又行逾山而入泾河源头,于人问明细址,继而越岭行进。渡溪而北直见村屋房舍,还息人家,便知陇山南北走向,东陡西缓,若行此处登山,道险阻滞,陡峭奇峻。幸得众人非是凡夫俗子,大可不必折曲绕险,遇坎则跃,遇崖则飞,乘风上得山顶,原也不是难事。那人却言非此时辰,须得静待夜幕临近,幽冥已上。”

陆晨瑶忽问:“爹爹,你讲了这么久,我却还不知那人是谁。”陆载涵道:“别说你爹爹不知,你瞿祖师临死也未知。他当年说起此件旧事之时,对我等直言似是这人故意引诱为之。”陆晨瑶面颊浮异,惊道:“还有这等事情,那瞿祖师后来有曾遇险,后事又变如何?”陆载涵说道:“辰星斗移,微月已上,其色清泠,若水弥蒙。瞿师叔随他凭风敛步直踏飞剑便往,二人歘如飞电,捷似迅雷,倍道而进,尺光寸阴之间便已登至陇山绝顶峰尖。”陆晨瑶扯住爹爹臂膀,不由道:“如何?”陆载涵答道:“那时虽有夜暝月色倾泻,但瞿师叔遥眺仅有积水成潭,映月如画,山高风冽,赤叶萧萧,其余却无一物可观。瞿师叔疑思不解,愕然问故。那人却无解惑之意,忽指潭池正中,尽言俱在此中。瞿师叔下瞰深潭,恰见飞檐翘角,破水而出,又似月色影透,实如梦幻,难辨真假。瞿师叔正欲问是否道家飞升仙蕴绮景便是指此,返身回顾,那人却道你且睁眼细看,不及瞿师叔会意,摇臂自首而下,辄忽不见。”

陆晨瑶心中念想:那人此刻行法遁去,果证其鬼心暗怀,蓄虑筹策。既是此般,昭然以谋心欤。陆载涵续道:“那时瞿师叔虽与他咫尺相去,但阻心未起,何况蓦然疾变之下任事枉然。瞿师叔不知那人何意如此,却知其人必有深意。须臾异声隐闻,瞿师叔回首瞥眼复察,正见恰才飞檐翘角斜出于空,顶脊兀立潭面之上,下系明珠互依相悬,四方莹亮霞光映彩,竟是亭阁台榭自潭中半出。云遮月掩,雾锁气凝,造物其上,水泛不扰。天氛地氲,宛幽致寂,寰界可若,直如琼境。便是:非全已如画境难绘,述言直若词穷难达。消时静俟,云开月出,亭榭又行危升,却无丝毫水波涟漪。瞿师叔便知此物非是自水底而来,反是月色透影虚现,仰视果见一物凌挂高空,时大时小,忽明忽暗。至于门道,难解其味。待及亭榭凭空临悬之时,漫天月雾积厚如笼,载丰似鼓,瞿师叔忽见其中竟有一男挽女手出,伫立亭阁中央。瞿师叔惊奇之下正目视凝望,直见二人抵首相偕十指紧扣,眉目直露濡沫情深,心底直觉实乃珠联璧合,天作佳偶之作。但瞿师叔却不料那对琴瑟之好竟对他弯身行礼跪拜,唇启舌动,但其声飘若不闻。瞿师叔以为虚景中那二人正拜四方,恰与自己相峙,他虽性子随意,却也不贪以便宜,不敢轻易受拜,欲移方位,竟在弹指挥瞬间直觉周身无以唤使,步履更是艰涩难举。”陆晨瑶惊道:“难不成奇景之中尚藏祸难?”

陆载涵摇头道:“瞿师叔瞩目凝视,心下愈发吃惊,原来那二人确是与他对话。此时月雾溶溶,寒气弥漫,不待瞿师叔侧耳细闻,忽听欻声贯响,便见潭池之上移形换景,转眼竟成诸山合抱,耸高峭绝,四环翠木,中有竹林。林中烟氲飘渺,却见屋舍俨然,有径婉转,直去其中。渐行深入,瞿师叔便见群芳芊芊,柳蝶翩翩曳舞,这时柴扉开合,一位幼龄稚童独身追戏扑耍粉蝶,其后草屋之前正是那夫妇二人石棋对弈,其中东首粉黛娘子怀中尚有待哺婴儿酣睡。”陆晨瑶双眼明亮,脱口道:“爹爹,这个婴儿应该便是你言及提起的莫书云,而戏蝶幼童定然是他那位兄长。”陆载涵道:“不错,正是他二人。”旋即又道:“若非如此,后事也不会发生。”陆晨瑶道:“爹爹快讲。”陆载涵说道:“夜色微茫,迷雾渐生,在瞿师叔呼息之间,幻境诡行又变,但见屋前坟茔尸穴垒垒,荒草离离凄凄。瞿师叔怀思不及,直觉幻化之景应接不暇,正见黑纱白绸,灵床未撤,竟是那夫妇二人魂入阴世,其人不在,独留幼子,事艰难堪。”陆晨瑶惊道:“怎么会这样?”又道:“这般说来,莫书云师叔和他那位兄长岂非自小而孤?”陆载涵道:“转瞬之间瞿师叔眼帘之前直见夜雪扑袭,凉风瑟瑟,冰封霜凌,晓寒甚烈。原来疏影黯而继变,瞿师叔眺瞧但见冢木已拱,岁已十载。此时恰闻邻屋新婴初生啼哭,不待瞿师叔惊奇,会值一位稳婆手捧产水污血步出内堂,顺往溪边,竟将之倾盆而覆便走。此为接生所出之物,时以不洁,扔之向来常事,瞿师叔不以为意,正见秽血入水则淡,顺势而流,毫无出奇之处。哪知溪水冰凉受堵,却停其上,其色鲜赤而生青,从水复行,竟尔溯流,循石而绕,便见秽血尽入其中,转而又如血泉喷涌疾泄。妖氛鬼气,浓聚沉深。瞿师叔当时但见便道不好。”陆晨瑶惊道:“爹爹,那是什么?”陆载涵道:“瞿师叔纵目凝视,便知那物竟是木石之怪,已化人身,却不知因何竟被打回原形迫眠此地。那妖邪原本不会如此轻易醒觉幻化,只因秽血巧至,复获妖力,以致身躯重塑,新生萌发。此时妖物面容已复,瞿师叔惊愕难堪,思动直想竟然是他。”陆晨瑶问道:“是谁?”陆载涵道:“此妖大大有名,正是溟海妖王晁继练。百年前便已恶果累硕,天道难容,传闻中更是引动七道惊世神雷,从此再也无迹。瞿师叔便想原来他早已归真现原,散灵灭识,寻途自保其身。”

陆晨瑶奇道:“原来是他。”却又发问:“后来他被关入锁妖塔中便是瞿祖师所为吗?”陆载涵摇头道:“并非这样,这位妖王与魔君素来不睦,后来更因歧而战,败而仅余力二分,竟私上峨眉偷我蜀山回天至宝,当时倾我蜀山上下之力,合佛门相助之举,堪堪而行。”陆晨瑶心头凛然,依着自家爹爹语气,只怕晁继练恣纵狂妄,悍然无比。陆载涵道:“其时寒风凌厉,瑟瑟而来,如鬼魅嘶,若猛兽吼。瞿师叔直听得哀嚎遍野,涕哭之声,绵绵不绝,原来晁继练盼求愈复如故,往归元功,直向恰才村落戾施妖术,法力所摄之下,众人颈血细若柔丝,飘忽入空,逢聚团状,如若不尽,索取不竭。失血之人,尸如枯木,止可见骨,环眼而睁,死不瞑目,竟成炼狱之地。”陆晨瑶惊道:“不对,不对,这样说来不是莫师叔亡了不成,可他明明生而未死。”陆载涵道:“这其中却另有缘由。瞿师叔耳旁忽闻女音私语,其声靡靡,正言:生死垂乞相救,若存若亡,一夕只在君念。正是方才那位女子。直至这时,瞿师叔猝然惊觉此为逝人心愿未了,显灵托景传言之象,而且更是择己出手相救。瞿师叔心中虽感惊诧,但面无异色,顷刻又听女声言道此为后日之事,还请他连夜赶至山麓村舍,相救两童,更兼保全无辜性命。”陆晨瑶心中直想:竟然会是这般。陆载涵接着道:“瞿师叔足踏月色,凭风下得山来,直思谋计对策,当夜转侧难眠。次日云开日出,探路寻到竹林,正见泉水潺潺,奔流不止。瞿师叔循溪践流数里不得,反溯始见晁继练蛇身原石,寂沉平铺溪底,凡状寻常不辨。瞿师叔当时却无称手封妖道器,一时筹策莫展,只得徒劳而回。夜暝之时,瞿师叔从邻家借来铜镜,以破晁继练妖身原相,又取来姻缘灵玉及琉璃宝剑。因玉正而压邪,有镇妖之力,瞿师叔便作法将妖石心口琢孔置入灵玉,又将琉璃宝剑一折为三,分插两眉印堂,心间颤中,脐下命门三处石缝隙中。此为三处丹田至要之处,可隔脉气阻元复法。这般事毕,还将溪水移道,以防那时秽血再至。”陆晨瑶闻言点头赞同,直听陆载涵又道:“此时月华银辉飞照,忽听幽音飘洒,正是幻境之中夫妇二人重现,那女声温婉又响,径向瞿师叔直说两孩托付于他,还望垂怜。”陆晨瑶这才恍然,原来一切缘由便由此而始,问道:“爹爹,依着瞿祖师性子,定带着二人回了蜀山。那既然如此,莫书云师叔兄长应也是我派中人不是?可他是谁?爹爹你从始至终还未提及。”陆载涵回道:“他是瞿师叔门下大弟子,也是你姚伯伯与我的大师兄,名叫莫书珧。”蔡君仙窃闻直在墙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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