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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

接上文

两人堕在众人之后,沿山道一路向上缓行,弯转几径,便至吕仙祠。陆晨瑶说道:“吕姊姊,这里边供的可是咱们道派三剑断贪嗔爱欲烦恼的吕祖。说来,还是你的本家。”吕祖便指剑仙吕洞宾,道号纯阳,乃是闻名遐迩的东渡八仙之一。传闻在他升仙前,戏洒人间,后来番然顿悟,又得汉钟离点化,终列仙班,其后扶危济困,渡尽众生。吕秋英源出道派,疾忙施礼参拜。移步过往慧灯寺,便有僧侣上前合十行礼,陆晨瑶作揖还礼,说道:“吕姊姊,我们峨眉向来道佛并存,你勿要见怪。”拉曳她手臂,带她上至寺外云台,直道:“吕姊姊,你从此处可看峨眉诸峰,我们蜀山派锁妖塔便直矗那二峨之上。”吕秋英依言观望,直见峨眉景色壮绝秀丽,气象万千,人在其中,如至仙境幽处。过桥踏亭,眼前但见山水合抱,清泉飞泻,两水一心,耳旁流水音转激越,萦绕回荡。若说诗画山水,莫过于此。旁侧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实乃发乎自然,合乎自然的上佳风貌,吕秋英暗赞道:好个绝妙地方,却为何人所造,竟这般意趣?西行迂折而上,直见道旁参天古树,遮荫蔽日,行转穿梭,便到白云峡,直看得两面绝壁斜空,露出青天一线,但凡初到之人,皆觉此处有若利斧劈山,壮阔无比。吕秋英赞道:“此地受尽风雨侵蚀,只怕要历万年才成此地貌,让我开了眼界。”陆晨瑶忽地一笑,回道:“吕姊姊先不急,前边还有活宝呢。”吕秋英奇道:“什么活宝?”陆晨瑶却是摇头不语。涉水踏石,步行片刻,便上峭壁栈道。吕秋英刚驻足留步,横木竟传吱响断裂之声。陆晨瑶叫道:“吕姊姊,还请小心。”那栈道甚为简陋,仅依崖壁凿穿洞眼,置木于内,外架横板。但不论如何艰险,却在踏步间顿生曲径通幽之意。出得峡谷,却是另番别貌,眼前但见光亮开阔,面上直感水息扑袭,正见瀑布飞泉,悬山靠壁,如挂帘帷。索桥之上,竟有灵猴出没,跳树攀枝,顽劣戏耍。吕秋英见了群猴,便已会意方才陆晨瑶口中的活宝。其中胆大者,竟跃上两人肩膀头顶,讨要吃食。吕秋英笑道:“果然好玩。”道行折转,不能胜数,两人沿途赏目,愈行愈缓,爬行半天,才至仙峰岩下,陆晨瑶伸手一指,说道:“登过右首石阶,可至九老仙人洞,再行向前,便是蜀山派所在啦。”此时山势拔高,雾气渐生,行于山道,飘渺若然,如置云霄。又行一阵,夕阳西去,群壑已暝,两人这才堪堪行至蜀山派清和宫前殿,抬眼而望,但见楼阁房舍,交相落致,灯辉如昼。吕秋英用目丈量,直见东西相去二百二十二步有余,前后正殿重重更是不可遥望,门前石碑,青砖白雪,正书蜀山,字劲豪迈。吕秋英暗道:蜀山创派,不过百年之前,七代之内,如今却成大派,想必不知有几何能人异士,才智聪慧之人,殚精竭虑,煞费苦心。

两人上了石阶,便有一人从殿门内迎面走下,步行近前,向陆晨瑶示意道:“师妹,你可来啦。”陆晨瑶问道:“今夜是高一凡师兄当值吗?”高一凡回道:“正是。”言毕对吕秋英躬身施礼,说道:“方才陶师弟打过招呼,说你行在最后还携了个贵人来。想来定是这位姑娘。”吕秋英疾道:“不敢,小妹黄山莲花峰吕秋英便是,不请自来,还要劳烦各位,心已难安。”高一凡似是听得过吕秋英名号,竟显发愕吃惊,微目打量,直觉其人娇美可人,秀丽如花,疾忙说道:“吕姑娘何必自谦,贵客莅临,实乃蓬荜增辉,还请入内。”相率进门,引入清和宫,高一凡道:“吕姑娘稍耐,掌门真人旋即就来。”告了罪,径往通报。陆晨瑶领她入座,即有小僮奉上香茗。移时片刻,便见两人步轻履巧,疾步迎来,吕秋英张目凝看,直见两人青袍束冠,一般衣饰。再行细看,为首者颜容沧桑,但炯炯双目,丰神异彩。旁侧随行那位,面红鬓白,精采秀发。陆晨瑶低语道:“吕姊姊,前首这位便是我们蜀山掌教真人姚慧岑姚真人,缀足那位却是我爹爹陆载涵啦。”悄言语毕,盈盈下拜,说道:“姚伯伯安好,爹爹也安好。”吕秋英疾忙挺背立直,旋又敛衽施礼,恭恭敬敬地道:“晚辈黄山莲花峰吕秋英拜见姚真人。”姚慧岑方才已得通报,回礼道:“原来是旧时故人门下,吕小姐勿须多礼。”吕秋英暗想:听他口气,似乎与我恩师相熟,便相询于他。姚慧岑与陆载涵对视一眼,两人皆叹。众人返座,姚慧岑黯然道:“吕小姐,我与你恩师梁夙氓相交知心半百年数,无奈她仙游已去,每及念想,昔日人犹在眼前,实在教人扼腕唏嘘。”吕秋英听他提起逝世恩师,不由泫然欲泣,却兀自拭泪强忍,哀痛之余心中大奇:怎么恩师从未提起?姚慧岑抚须又道:“生死有命,自有天论。萦怀伤感,不免伤身,吕小姐但当看开。”吕秋英连连称是。姚慧岑续道:“若吕小姐不嫌蜀山,即可长住一段时日,也好让我等一尽地主之宜。”吕秋英说道:“那就多谢姚真人。”姚慧岑唤来高一凡,直道:“带吕小姐用过晚膳,再引入践雪阁入榻。”吕秋英见陆氏父女正耳旁低语,知晓他们另有要事相商,自己既为外人,不好在场,便行告退,随高一凡而往。

姚慧岑携两人进得殿内复室,忽地双掌合击,正见门扇轻启,柳才生与陶文好提了俞秋不过进屋。陆载涵将女儿带至身前,指着俞秋不过,说道:“瑶儿,我听文好说你欲求见掌门真人,便是为了他吗?却又怎生如此?”陆晨瑶双膝跪地,疾道:“爹爹,他是为我才落得这样,可算是我救命恩人。”于是将他如何舍命相救自己的遭遇说给两人听,转头对柳才生说道:“柳师兄,对吗?”柳才生作揖道:“师妹所言并无半句虚言。”又将此前之事也全然叙尽。陆晨瑶抢着道:“姚伯伯,你可一定要救得他。”姚慧岑虽达耳顺,平生所历险恶原也不在少数,但哪里想到目下这两位弟子此番竟连遇高人,恶人,惊心动魄,奇险之极,缓缓道:“绝无不救之理。”陆晨瑶听闻心喜,又道:“后来却有位剑侠前来相助,便是他拿冰凌,把俞大哥变了这般模样,又将我们亲送至峨眉山下,还说姚伯伯定能救命。”柳才生点头道:“确实如此。”陆晨瑶忽道:“姚伯伯,爹爹,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姚慧岑笑道:“你向我们卖什么关子,但说无妨。”陆晨瑶见他首肯,措辞道:“姚伯伯,爹爹,你们还记得前些年,我缠着索要那好看剑阵吗?”陆载涵奇道:“怎么?”陆晨瑶回道:“我觉那大侠却也会使。”姚慧岑与陆载涵两人同时“哦”了一声,心中顿时惊奇,齐声相询。陆晨瑶说道:“我也是猜的,不得算数。”便将当时见他用剑的情形说出。姚慧岑问道:“他叫什么名儿?”陆晨瑶答道:“那位大侠说自己本姓陈,叫亿能便是。”姚慧岑默念几遍,直觉此名必是假名,续道:“年岁几许?”陆晨瑶道:“约愈四旬。”陆晨瑶说道:“对啦,当时我与柳师兄相请他上山,他却拒之不从,神情也是黯然之极。爹爹,姚伯伯,你说这是否好生奇怪?”柳才生这时忽道:“掌门师伯,师父,我细观过那大侠宝剑,不知能否借此辨他身份。”姚慧岑道:“快来详述。”柳才生回道:“弟子那时正巧留意,直记得那宝剑莹透光亮,堪若白玉,薄如蝉翼,极为引人注目。”说完抬眼但观姚慧岑与陆载涵,直见两人皆是挤额皱眉,沉思不语。过了片刻,陆载涵望向姚慧岑,姚慧岑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骤然叹道:“但此依凭,只怕十有八九便是莫书云。”(此节须重写。)

陆晨瑶这时听闻莫书云之名,心中忽地一阵心悸,脑中猛然忆起那位扼她脖颈的妖女,当时口中喊得不正是这名字吗?其后她曾有琢磨:那事似是却因自己白虹剑所起,但剑为死物,何来有情?既然无情,便因旧主。她自剑冢拔得此剑,从不知来由如何,可是经过此事,心内却留了念头。如今反倒得知那位陈大侠便是莫书云,心里更是打了一万个疑惑想要问个究竟。正欲出言,却见自家爹爹与姚伯伯面中大异,陆晨瑶瞧着这番情景,便知两人并无备述之意,更是惑心大起。她心想:若我现下问疑,只怕多数不得我所要,还得私下去问爹爹。未有片刻,忽听得门外有人伸指叩门,声音入耳传来:“师父,我来啦。”陆晨瑶转身回看,正见陈翰亭师兄推门进得屋内,疾忙躬身作揖。姚慧岑问道:“翰亭,你今日感觉伤势如何?”陈翰亭直来到姚慧岑跟前,施礼答道:“幸得师父相助,已愈六分。”姚慧岑道:“那便极好。”陈翰亭回道:“弟子已可自愈,今夜不敢再行叨唠师父。”陆晨瑶目视着他,疑道:“陈师兄你受伤了吗?”陈翰亭道:“确实如此。”陆晨瑶吓了一跳,心中暗暗道:是谁竟这般厉害?要知道自家这位陈师兄少时天纵之资,学识聪慧,兼之拜入姚伯伯门下,修习有术,道法高强,与叶秋韵师姊合称“蜀山二杰”,平日里便难有人能伤他。忽地不由想起今日首遇的那位吕姊姊,想来她定有此能耐,但决不会是她,便问:“怎么会这样?打伤你的那人是谁?”陈翰亭不知如何忽然叹气,悄息静静瞧着姚慧岑,似乎侧隐难言。陆载涵忽指陆晨瑶,直喊她正名,叫道:“陆晨瑶,切莫多问。”陆晨瑶不由吐舌撇嘴,却见姚慧岑走到他身前,将他拦下,沉思道:“陆师弟,有些事情再瞒总是无理,既要说破,不妨先告诉罢了。”陆晨瑶心内惊奇,不由想起那日柳才生所猜之事,直听陆载涵说道:“那就全凭师兄。”(此节须重写。)

姚慧岑环视几人,说道:“此事所涉我们蜀山锁妖塔,本来所知之人也不过十人。”陆晨瑶耳听如此,便知不妙。姚慧岑续道:“自我蜀山开派以来,多少同门中人,秉承赤子侠义之心,仗义相助之举,擒妖捉怪,拿鬼索魇,到得后来,却又不忍刀斧相加,竟将其尽囚于塔内,方有今日诸多遗患。况且塔中妖邪之辈皆渴求身由,更欲归原态,内破封印禁制,奉行不迭,及至今时,已有成效。但未及明显,本来自可由我等寻得天下异宝,再行施法抑止,巩固塔基,方可永绝后患。我本不欲言明,以免门下之人慌乱无措,令心惶惶。”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但旦夕祸福,凡人难料。二十日前,自西北却来有一位中剑的怪人,不知因何缘由直去我峨眉二峨锁妖塔禁地之中。不听善言,罔顾劝阻,更打伤你们聂轼仁师叔及陈翰亭师兄,自外强破塔顶禁制,强入其中。我与陆师弟闻讯赶往,但为时已晚,幸而塔基封印未破,尚能用镇灵珠补救,也算是暂缓之计。”陆晨瑶三人皆凛,齐声惊呼,心中更是万万想不到竟至这番地步。姚慧岑目睹三人神色黯然,又道:“明日我便要召集众人,通告此事,也再无一丝一毫隐瞒。”陆晨瑶抬头先看向自家爹爹,随又转视姚慧岑,却见二人神情巍然不动,直想:他们两人口上虽这般说,却也不见慌乱之色,可知定有解救之法。便相询道:“姚伯伯,你定然有对策,是也不是?”姚慧岑抚须道:“我蜀山百年根基,前人所遗之物何其丰泽,对策确有,但需颇历一番波折,方可成事。”还欲再问,却见陆载涵瞪眼翘嘴,便住了口。姚慧岑说道:“明日我会详述对策之法,到时你便能知晓于胸啦。我看今夜已深,你们早去回房入寝酣睡。”众人附议。

姚慧岑遣散众人,带着俞秋不过独往居所。踏过长溪小桥,便至屋前,启阖而入,忽见黑影一闪而没,他厉声喝道:“是谁?”抢步入得里室,正见黑衣蒙面之人穿窗而出。此刻两人相距三丈,姚慧岑纵然神通广大,也是伸手不得。耗息之内,却见他拂下道袍,使力索那人脚踝。眼见一击即中,心内大喜,不及溢表,握拳侧身便来拉扯,借势上前。那人去势一缓,便将双脚留步窗棂之上,竟想借窗棂离地高低之势崩断道袍。姚慧岑冷笑一声,飞步跃起,竟将道袍抬高几分,旋即猛地在掌心趋转回绕,大喝:“给我进来。”那人惊骇之余,已然入内。姚慧岑赤手便来,那人不知是否亟欲脱身,并不与姚慧岑接招相斗。他虽然右脚被缚,但丝毫不显颓势,直见他脚下轻灵,点地即触,凭里屋狭室,物事繁杂,与姚慧岑绕屋而转,且挣且走。姚慧岑奈他不得,急中生智,攀梁翻转,背拉道袍,想将他倒挂于空。那人冷哼一声,右脚疾退,左脚往前踏住道袍,稳住身子,僵持半息不到,道袍承力不得,径自扯裂。这时那人眼见窗棂大露,欲至窗外,却不料想姚慧岑跳跃而下,横手便拦,他见状疾退,突然口中念念有词:“敕令:五常无穷,元灵尽散。”话音未尽,直见得他整个身子渐入壁中。姚慧岑心道:幻术之法能如何?合眸定息,二指凝目,欲施暂借一时天眼之术。忽听得那人沉声低笑,旋踵疾返窗外,遁走不迭。姚慧岑脸色紫青,一脚踏出,乘风登步,追奔而出。那人早有所察,转至楼阁行廊间,逶迤而行。姚慧岑行将半空,却哪见那人身影。那人虽见姚慧岑不曾留意,却也丝毫不敢逗留,脚底生风飘然,发足连番奔行。他似是对蜀山派地形甚熟,穿梭其间,并无一丝阻滞之意。行步之间,径入践雪阁。逾墙翻入,凝息悄步,蹑足缓行。

寻到第三间房,扣门拨闩,直入其中。那人行事固然极为隐蔽,可今夜偏也不巧,他进得房中,还不及细看,耳听风声谡谡,便知有异,疾忙避门于内,躲至其间死角,没等他想是谁,直见雪亮剑刃砍在门上。忽听得一位少女怒叱道:“你是谁?”正是吕秋英,恰才她直以为是蜀山中人误入罢了,但见那人蒙面之貌,便知必是歹人无疑,更不答话,引剑念决,剑身陡然莹亮,一时剑气纵横。那人暗暗心惊,直想:好厉害的姑娘,怪不得我竟察觉不得,只怕她静心凝定之法也甚是了得。虽是如此,那人心惊却并无所惧,忽然沉声说道:“姑娘,多有得罪。”弹指叩剑,脆声便响。吕秋英心中大惊,直觉其剑震荡,剧力难握,难以之下,突然大喝一声,脱手弃剑,脚蹬剑柄,向后疾退两步。那人伸手震退来剑,忽地步行七星,两脚往地上一踏,凭空跃起,竟是直上吕秋英头顶,向她扑去。吕秋英眼见不妙,身形更快,见势俯身打滚,却忽觉汗促气逆,冷汗直下,心内惊恐不安:这是什么邪恶功法,竟噬我灵识?吕秋英张目凝看,只见他头脚倒悬,双手手心面向自己,怪异之极。与此同时,吕秋英直觉眼前生黑,手脚不灵,心中大惊:不好,是障目之术。疾忙咬舌振奋,强撑精神不至于涣散。那人见她原地绕圈而转,便知道法已成,心道:年少已然如此,果然好本事。但观功法,怕不是蜀山之人。吕秋英既不碍事,那人自也没再顾她,这时直见他紧闭门隙,绕入里屋,却是径直来到卧房书柜旁侧,左右挑弄烛台,如此数次,忽见得床头书柜横移变位,内有暗径。那人毫不犹豫,低首弯腰,掩入其中。

走了两步,那人突然伸手连叩右首石壁凸砖三下,直听得身后书柜声响移动,便知已返原处。取出火折,呼气吹燃,借着微光,踏着石阶沿路而下。不出一刻,脚下踩上碎石滑岩,非是方才垒砌的石阶。此时愈趋渐深,幽邃暗道之中水息浓重,湿气纵生,竟致使烛火泛绿,险欲熄灭。斜坡陡峭,顺势而下,便至幽道尽头,眼前直见是个狭窄洞口,仅容一人,洞下漆黑难视,不得看尽。那人毫不犹豫,脚蹬石壁,双手附力凸起石柱,前后摇摆,往下疾跃而去。原来下边是条阴河,那洞口正巧临行半空,正处阴河顶壁之上。洞内阴风朔凉,寒泉自高而下,水声潺潺,不绝于耳。那人踏着水面高石,忽跃忽跨,足沾即走。倏忽之间,遥有百步。那人眼光闪烁,突然目睹细睨,正见泉水另辟其路,自此分流。那人心念如绪,暗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年止此主流而已,何来旁路?近往而去,却见水流竟穿破壁内,倾灌而下。那人惊诧之极,再行细顾,直见壁上因流水日久,激荡时深,砾石尽落,片片已碎,竟然显露出其中机括石门,心内讶异之极:此地如何会有石门?若非泉水改道,我只怕还不知。那人涉水向前跨出,疾不思虑,便去伸手推启,怎料剧力使然,石壁立崩。他挥散尘灰,借着烛火往里张望,直见得里边竟是一条石阶暗道。那人更觉疑思,心想:莫非紫青阁密道入口不止一处?他拨开残石,跨入暗道,举步拾阶而上。行将片刻,便至绝路,抬首眺望,却见出口竟在五丈之高。四面峭壁甚为陡直,那人只得手足并用,撑力两面之间,缘壁而上。借着火烛莹光,竟发觉左首尚有一个暗洞,不及他思虑,身子便已坠下。他心中颇注疑念,旋又逾冲蹬步,踏于右旁石壁,借其反势疾蹿入那暗洞之中。那人弯腰屈膝向前爬行,不消片刻,但见入口石封机括。心内大喜,疾忙双掌穷力其上,直见得机括石门微微侧开,这时竟从外传出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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