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车里的胖婶子等的急了就去找,推开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人首异处,胖婶子吓得浑身打颤,可到底是过来人,捂着嘴巴就跑了出来,自己驾车也不知道去哪里,慌忙间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躲了起来。
苏酒听得胖婶子的诉说之后一阵心慌,抓着胖婶子的手不放,“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聂风答应过我不追求你们的事,这不可能。”苏酒意识到,聂风在撒谎,这件事若是在撒谎,那么他的意图……
“啊……苏酒啊,胖婶子没有撒谎,是真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啊,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不然你去城里,去那家看看情况,或许现在那家人的尸体还挂在树上呢,苏酒,你咋回来了,这里不安全啊。”
“我,我……”苏酒无力的摇头,看着胖婶子,许久过后,拉着胖婶子说,“给我找辆车,马也可以,我要去,我要去。”苏酒一定要证实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相信聂无欢身边俺差了一个定时炸弹。
“哎呦,苏酒,这年头哪里还有马车,不过倒是有一头驴子,走,我带你去。”
苏酒跟着胖婶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见着了藏在树荫处的驴子就攀附了上去,揪着驴子的脖颈的鬓毛对胖婶子说,“我去去就回,婶子不会出游侠山了,现在到处都是蛮夷人,很危险。”
“丫头,你一个人去我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婶子,这件事我能行,你等我回来。”
“苏酒……”
“快回去吧!”苏酒拍拍胖婶子,拉着驴子就冲出了山下,直奔镇子那边的小城。
一入小城,仿若换了个天地,曾经的安逸与繁荣一去不复返,换而的是一片颓败和荒凉,有些屋舍的人已经空了下来,想必是早有耳闻战事之事寻着地方逃难去了。
望着凄苦狼狈的逃难者不禁面色凝重,好似天要塌了一般。
苏酒拐过巷子,一路按着熟悉的路奔去了小城之内最大的府院。
大门依旧紧闭, 她立在门口想了许久,要如何开口。
最终,她还是敲响了大门。
悾悾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口回荡了许久,大门依旧紧闭。
她试图推开,大门竟然咯吱一声开了。
苏酒探头进去,里面安静的骇人。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想,该不是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碌吧,“可有人在?”
无人应答。
苏酒的心提了起来,该不是已经走了?要走向何处呢,战事打响,大家都纷纷逃难,想要寻找一片安静,也许他们也一样吧!
苏酒望着空旷的院落,不知何去何从。
大火过后,这里到处死灰,不过好似有人精心打扫,已经干净不少,有些地方没有受到大火的侵袭还是它从前的样子,与一旁的黑灰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酒沿着石阶向上,站在阁楼上向下望去,夜静如水,四周只有微微浮动的柳枝。
夜晚的风却依旧凉透了骨头一般。
她茫然四顾,在阁楼上愣神,父母,小山,聂无欢,聂风,廖轩逸,宇文长乐,墨仙……所有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圆圈,怎么绕都绕过去,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不,是胖婶子家的儿子的孤魂在找她寻仇,在那里,她好像见到了他死之时的所有。
那日碧空当照,一切和风暖阳。
胖婶家儿子敲门许久,府门紧闭,许久之后跑出来的是贵公子家的家丁,他指了指出镇子的小路,告诉胖婶家儿子,赶紧跑,不要回头。
胖婶家儿子他不相信,他一面推开了府门一面自己进去找了起来,找着找着,他发现府里的人好生熟悉,他在一座水池前停住了脚,他发现拐过水池前的那片竹林对面有一另一座府门,他脑袋嗡的炸开了。
他不断的在嘴里低语,重复的低语,“原来是他,真是的他,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杀了人,是风王爷安排贵公子叫他将自己家邻居的苏酒绑走,之后拿着银子叫他闭嘴,却不想自己因为不想看着姐弟两人孤苦无依而出手相助。可聂风还是趁机将苏酒带走,同时叫他宣扬出去是聂王爷所为,一切都是假的。”胖婶子家儿子至今才明白事情原由。
胖婶家儿子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浑浑噩噩的在池水边疾驰,他反复徘徊,惊恐的面上写满了哀伤,他又在自责,“错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望着竹林之后的另一道府门,他怒视,“是他,就是他,那一****看到了,我看到了黑衣人的样子,是他,就是他,他是你的仇人,他杀了你的家人啊……”
胖婶子家儿子也终于看到,杀死苏酒家父母的人当时还有聂风的人在,原来聂风与蛮夷人暗中有勾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聂风是叛徒,是卖国求荣的走狗,一定要告诉苏酒姑娘,一定要告诉苏酒姑娘不要叫聂王爷上了聂风的当。
彼时贵公子府内的家丁少之又少,忙碌起来的也无外乎是砍柴烧火做饭的。贵公子家丁也阻拦不住胖婶家儿子的擅自闯入,又因为院子里四处杂乱,一片狼藉,后院还起了大火,更有吼叫声传出,家丁们也各自顾着自己的小命,裹着自己的东西,自顾跑开了。
胖婶家儿子失了魂魄似的连连低语。
许是他因为心智混乱忘记了面前的水池,许是他脚下不稳失足滑到,许是他一心想死。
总之,一股强大的力量促使着他一步迈进了池水内,甚至没有瞧见他有任何挣扎,顷刻间被池水淹没了。
当黑衣人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未死,浑浑噩噩的瞧着眼前提着见到的聂风,大叫一声就要跑走。
聂风冷笑一声,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而后将黑巾蒙住脸,对身后的手下说,“走,苏酒姑娘在等着本王,若是可以,估计今日就可以将她送到聂无欢那里,事成之后,咱们的事就成了。”
蛮夷人大笑着一声,大加赞赏聂风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心,手段高明。
聂风却不予为意,只要能够夺回他的那份,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她婚摄一颤,无力的低头,看着阁楼下方的池水潺潺,看着花红柳绿在夜间绽放。
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她起身跳上横栏,虽然只有两层高的楼阁。她想,她一心想死的绝望,哪怕只有巴掌高也会叫她死去的吧!所有人都因为她而死,自己就是万恶之源,那些死去的冤魂都应该来找她寻仇。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嘴角不由得笑了笑,永别了这一切,她很累,不想再在这样的世间徘徊,她想要寻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故土,哪怕化作尘埃在尘世间飘荡,也不要这样凄苦的永远。
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痴情旧恨,叫她活在煎熬之中。
“额……”突然,胃中翻江倒海,苏酒蹲在那里无力的呕吐,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泪水恒流,肚子里的那个小小的他想要生的希望胜过世间的所有……
“啊……”痛苦,折磨着苏酒,她无力的哭喊,在漆黑的月色之下喧嚣。
“王妃,呵呵,多么可悲的一个女人,呵呵……曾几何时,我也在幻想着那个位子的感受,可自从我坐上了更高的位置,俯瞰天下,才知道,区区一个王妃,岂是我慕容菲所需要的?!”慕容菲不知何时出现,手持钢刀,笑看蹲坐在那里的苏酒。
苏酒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敢相信吗,哈哈哈哈……我跟了你一路,贱人,就是要等到这个时候,将你折磨致死,哈哈哈哈……”慕容菲大叫着。
“慕容菲……”
“不错。贱人,受死吧……”慕容菲呼喊一声,挥舞着宽刀就要砍向苏酒。
就在此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射来,叮叮几下挡住了慕容菲的宽刀,慕容菲大穿着粗气向后退去。
“混蛋,马顺余?!”慕容菲亦是惊叫。
“王妃娘娘,属下来迟。”
“马顺余,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找……”苏酒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不瞒王妃娘娘,属下跟了这个女人一路,就知晓她带着个怪物到处行走绝对是有目的,不想真的在这里遇到。”
“哼,苏酒,你永远都有帮手,不过没关系,一只手的餐费我慕容菲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们都要死。”
“慕容菲,你冷静一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于我。真对聂无欢,我希望你看清楚眼前形势,爱一个人不是你这幅样子,你这样下去谁的爱都得不到。”苏酒看着瘦弱的慕容菲,却有一个凸起的肚子一下子明了。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慕容菲大叫。
“慕容菲,我不恨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恨过你。最初我知道聂无欢的心中有你,他把我当做是你的影子,所以我才会退缩。可后来,我确定他不是,但我仍在逃避,我只想叫我自己看清楚,我要的不光是聂无欢还有自由。可是,呵……一切都迟了不是吗,现在他另有新欢,你和我都是过去了,过去了。”
马顺余惊恐的看着她,眼神烈烈的看着慕容菲。
“住口!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慕容菲极尽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