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在马车的夹层里快被挤得变了形,骨头都快散架。她已经分不清黑天和白日,饥肠辘辘不说,更是因为马车一路晃动,使得她天旋地转,再一会儿,怕是就要将胃中的酸水吐出来了。
就在她已经快要挺不住的时候,夹层的木板被人掀开了。
陡然一道刺目的光线射来,她使劲的闭上了眼。
“恩,不错,人倒是生的水灵,只可惜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可惜什么?”那男子弯腰奉承的问他。
“可惜人已经选好了,这人不就多余了?”
“选好了?哎呀,老东家,咱们特意连夜赶路将人运过来的,嘿嘿,您就看看出个价钱吧,不然我还不知拿什么闲钱回报我那几个哥们呢!”
“恩……”那老者一抹胡须,似乎很是为难,许久才听得他一声长叹,“罢了,人留下,或许那选定的人选不中呢。哎呀,!”
那老者又是一声惊呼,惊叫道,“这姑娘怎么生了一对儿男人的大脚?不好,不好。女子该是小脚为妙,难道你们忘记了大脚触犯是忌讳了?这是触犯了霉头。”
“老东家,这……嘿嘿,不如这样,您就折中个价钱把人收下吧,不然我们这一路白跑了,下回咱们还能再把人运过来不是?!”
苏酒从指缝隙里向外打量,那人正悄悄的往白须老者的衣袖下塞着什么,见老者接过,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嘴角就快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苏酒一直未动,更没有挣扎,不是因为她怕,而是已经察觉出这里不安全,一旦自己乱动,搞不好连小命都没有了。因为她透过白日的刺目光芒看到那老者背后立着的几个带刀男子,各个威风凛凛,面目冰冷,一定是杀人不眨眼之人。
“恩,罢了,来人,将人抬进去。”
“是!”
一声喝令,早有人过来,大手一捞,提着苏酒手腕上捆着的麻绳往下拖拽,她像一只就要被宰杀的猪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也实在无力挣扎了,饿了许久许久,被困了许久许久,若是再困住几日,她怕自己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被人拖拽到了一间柴房里,木门“咚!”的一声被关上,那人又拿来了手臂粗的铁链子将门锁住。
苏酒无力的歪倒在一旁,嘀咕道,“哎……吾滴小命休矣!”
柴房内很是潮湿,地上横七竖八的铺着几根木柴,她也无力去管,只叫木棍子搁着自己的脊背生疼。
渐渐的,日光的热退散了,从木门的缝隙里吹过来一条凉凉的风,她胃中空无,使劲的喝了一口风,觉得饱了不少。
再次翻身,已经天亮,外面昏暗的天色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
苏酒无力的捂着饥饿难耐的肚皮,费力的从后背将木棍子扯出扔了出去,无奈的仰头望着眼前的一条缝隙,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完了。
昏迷沉沉,头上传来一阵声响。
“叮叮当当!”铁链被人打开,有人扔进来一个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