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和解
“老爷,日落公子正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莺老爷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是。”
“伯父。”日落进门后施礼道。
“坐。”莺老爷并不理会他,自顾自说下去,“不知少侠今日到敝府有何贵干。”
日落坐定后,诚恳地看着莺老爷:“伯父,我知道昨日是我不对。”
“明明是那丫头的错,少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呢?你今天来不只道歉那么简单吧。有话不妨直言。”
“好。我是真心希望你们父女能够和好,同时也恳求伯父答应让我和莺儿在一起。”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少侠只能选一样。”
“我两样都想得到。伯父为何只听小人之言,反而不相信亲眼所见呢?”
“外表俊朗有什么用?我女儿需要的是安定。你一个江湖浪子,常年在外漂泊,你能给她安宁吗?能给她幸福吗?”
“我和莺儿已经说好了,过几年,我有了能力,我就和她退隐江湖。”
“几年是多久?退隐之后你拿什么养活她?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贾公子,他有权有势,对我女儿一片痴情,这样的好女婿我是三世求来的。如果你是我,你说,你会选哪一个?哪一个父亲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好?啊?日落,你就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你放过我女儿吧!我一辈子感谢你!”莺老爷看着他,眼睛里是一个父亲诚挚的恳求。
日落为难着,向莺老爷急切地保证:“可是,伯父,我爱莺儿啊。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她吃苦的。”
“你拿什么答应?你让我看到呀,不要空口说白话!”
“如果,她答应了你,她一辈子得不到快乐。这是您愿意看的吗?”
“也许她现在会怨我,但她将来会感激我。”
莺老爷在说这话时流露几许自信。
日落不死心:“伯父,我答应你,如果莺儿愿意,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可以给她一个安定的家,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但如果她自己根本就不想呆在家里的话,我和你都是无能为力的呀。”
莺老爷道:“你什么意思?”
日落道:“莺儿虽是女流,但志气不让须眉。她向往江湖,仰慕豪侠,您让她和一般女子一样在家相夫教子,恐怕她心不甘情不愿。”
莺老爷沉默了许久,方缓缓开口:“你的确懂我女儿。她从小失去了母亲,我把她当男孩养着,她文韬武略不输于男儿,教她的先生个个夸她聪明。我也感到欣慰。可惜,她就是不能让我安心,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你也许懂她,我老了,脑袋也不灵活了,我是无法懂了。作为父亲,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无忧无虑,幸福美满,不想让她像我一样白手起家,操劳半生,你懂吗?”
“是,伯父,我懂。”日落的眼睛湿润了,“我也有父母,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我也爱莺儿。我唯一可以答应您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让她快乐。”
“伯父,您知道莺儿的脾气,”日落道,“如果您阻止我们在一起的话,她会不顾一切带我离开,这是您乐意看到的吗?”
“你让我想一想。”莺老爷沉默许久方道,“好吧,我答应你们的事,但你得向我保证,一生一世疼她,不能让她吃苦,像我一样。你能做到吗?”
“不能。”
“你说什么?!”
“我答应伯父,只要我和莺儿在一起一天,我就给她一天的快乐和幸福。”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负这个责任?”
“不,万一将来她不喜欢我了,我还能不让她走么?感情的事我不敢保证。”
“我相信我的女儿,她不会变心,除非哪一天,你不要她。好,我勉强接受你这个保证。”
“多谢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