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寒易望着满头银发的刘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自从他踏进房间起,他就莫名的发寒,房间里有点阴凉的,不知道是夜晚的原因,还是本来房间里就是这样阴凉的,再加上刘墉那一头银发,让人感觉更加发寒了,项寒易心头有一种从头凉到的寒意,以往只有见到死尸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
但是眼前的刘墉分明是个活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刘墉会给他这种感觉,虽然刘墉脸上挂着微笑。但丝毫没有减轻项寒易心中的凉意。
忽然,项寒易有点想早点离开这个房间的感觉,因为整个房间给了他一种坟墓的感觉,这种念头刚起,项寒易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几天经历太多的死亡的原因吗?项寒易早点不是这个原因,他觉得这个房间有点蹊跷。
“刘大人,关于半路郎中离奇死亡一案,我有一些线索。”项寒易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墉仿佛早意料到项寒易由此一说似的,他悠然的坐了下来,说道:“下官愿闻其详。”
项寒易本想借此借口离开这个阴凉的房间,但此时看到刘墉从容坐下,丝毫没有回府的倾向,随即说道:“刘大人,此处人多口杂,太过喧闹,而且我怕隔墙有耳,所以。。。。”项寒易说完故意顿了下。
项寒易的意义已经非常明确了,他本以为刘墉会立刻起身回府商谈半路郎中一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刘墉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见刘墉俯首一笑道:“项大人,你过滤了,如果此间算是吵杂之地的话,那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次安静之处了。”
项寒易顿时被刘墉的话弄得满头雾水,酒楼之处怎么可算得上安静之处呢,要知道酒楼里人多口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刚才项寒易还没进酒楼,很远就听到酒楼里传出的吵杂声了,现在刘墉居然睁眼说瞎话,居然还说酒楼是世间唯一一处安静的地方,这叫项寒易如何不气愤,将半路郎中的案件视同儿戏,项寒易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
项寒易拍案而起,怒声道:“刘大人,此事关乎半路郎中和二愣子两条人命,岂可儿戏,望刘大人三思。”
项寒易话中有话,摆明了如果刘墉不认真的话,就要将此事走上朝廷之举。
刘墉闻言,脸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项寒易的怒火而紧张,相反,刘墉绕过桌子走到项寒易身边,将项寒易轻轻地按在椅子上,说道:“项寒易,请勿发火,下官所言句句实情,难道项寒易没发现自从房门关上,就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吵杂声了吗?”
项寒易闻言,也是一惊,听刘墉这一提醒,他发现确实如此,房间里确实很安静,要是平时,项寒易肯定认可,但是现在,他好歹是钦差大臣,代表着皇恩浩荡,又怎可在下官面前失势呢,项寒易嘴硬道:“我也认同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但酒楼毕竟人多口杂,难保没有人在做隔墙之耳。”
“哈哈。”刘墉放声大声道:‘项大人,这个你更加可以放心,此间房间就算有人将耳贴在门上,恐怕也听不到里面一丝声响。“
“真有这回事?“这时,边上的梁子闻言也不相信,只有一纸之隔的门窗,隔着纸都听不到里面的响动,这说起也不敢让人相信。
项寒易见连梁子都这么说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冷笑。
刘墉见状,知道项寒易不信,随即笑道:“这位兄台,如果不信,你大可道门口一试。”
此时,项寒易正有此事,经刘墉一说,随即向梁子使了个眼色,梁子一见,连忙跑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
梁子一到门外,连忙将耳朵贴在了门窗的纸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里面就是没有声音。
梁子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曾被项寒易戏耍的经验,心中萌生怒意,想必是项寒易故意戏耍自己,在里面故意不发出声音吧。
想到此,看着自己傻乎乎地贴着耳朵的样子,哼的一声,随即踹开了房门。
“寒意,我已经出去了,你干嘛不发声啊。”梁子有点怒意道。
“什么?”此时项寒易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什么和什么啊。我叫你们说话啊,你们不说话,我在外面试什么啊?”梁子说道。
“梁子,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在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项寒易惊讶的问道。
“废话,你们不说话,你叫我怎么听啊。”梁子怒意未消的说道。
“梁子,你过来看。”项寒易指着脚下的一地碎瓷片说道。
梁子这才注意到,刚才在桌子上的茶具此时都已经成了地上的碎瓷片了,从那细小的碎瓷片看来,刚才摔得时候肯定很用力,否则不可能碎成如此,难懂刚才项寒易并没有耍自己,而是这个房间真的有古怪?想通了个中道理,梁子不由得惊呆了。
“项大人,下官没有说谎吧?”刘墉笑道。
项寒易不由得对刘墉另眼相看,古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是现在只不过几秒的时间,就让项寒易对刘墉另眼相待了,项寒易知道房间里肯定有古怪,他随即向房间的四周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让项寒易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房间里摆着和玉蝴蝶房间里一摸一样的茶几,而且茶几的位置也是一摸一样,每个茶几上都有一个水缸,水缸里仿佛有什么在游动似的。
项寒易不由得想起玉蝴蝶房间里水缸里那古怪的树枝,已经怀中刚才二愣子头上取下的树枝,难道这一切和玉蝴蝶有关,否则玉蝴蝶房间里才有的树枝怎么会出现在二愣子的头骸之上呢。
此时,看到房间里的摆设,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项寒易的心头,那就是半路郎中的死以及二愣子的死都和玉蝴蝶有关,而且眼前的刘墉恐怕也难逃干系。
项寒易忽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他刚想发作,但望了眼银发的刘墉,还是忍住了,如果真的刘墉他们所为,现在故意让他明白个中道理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那就意味着刘墉根本不害怕被他知道这个真相。
但是刘墉他们为何要谋害半路郎中和二愣子呢?如果他们是官府之人还说得过去,但是半路郎中和二愣子根本是不可能和刘墉他们结怨的,更不要说和玉蝴蝶呢,要知道玉蝴蝶这种卖艺不卖身的名妓,半路郎中他们一辈子不吃不喝,恐怕也难买与佳人一见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项寒易心头满是雾水。
虽然项寒易刚入官道不久,但是还懂得一些,他也不再开口,净等刘墉开口,如果这一切都是刘墉他们所布的局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他破局之时了。
刘墉看到项寒易那忽晴忽阴的表情又怎么会猜不出项寒易的心头所想呢。
刘墉随即说道:“项大人,请您不要误会,下官此处的布局居然是有点古怪,和玉姑娘房中的布局是有相似之处,这只不过是托玉姑娘的福,才有此处这神龟腹语局。”
“神龟腹语局?你说那几个茶几所布的是风水格局?”项寒易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不错,项大人,你可以过来看下,这几个水缸之中都是养着神龟。“刘墉指着水缸中的神龟说道。
待项寒易看清后,不由得一阵脸红,确实有所不同,但这并不能说明刘墉和命案无关,想到此,项寒易随即说道:“刘大人,不瞒你说,刚才我去衙门的时候,就在衙门门口见到一个包着二愣子人头的包裹,而那二愣子的人头之上居然插着这个。“项寒易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乌黑的树枝。
面对项寒易的质问,刘墉丝毫不慌,只见其说道:“项大人,其实,二愣子的人头我早就看到了,玉姑娘傍晚就已经将其拿过来给我过目了。“
刘墉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你说二愣子的人头是玉姑娘交给你看过了?“
“正是。如果项大人想了解二愣子人头的事情以及此间风水格局之事的话,项大人只能屈伸前往玉姑娘处才行呢。此间恐怕只有玉姑娘能给项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了。”刘墉悠闲地说道。
“玉蝴蝶?”项寒易默默的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