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越来越冷,项寒易只感觉身上凉凉的,他也不知道会因为夜色的原因,还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二愣子的人头所吓的,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二愣子的人头会出现在衙门口,而且上面还有玉蝴蝶房间里的那种怪异的树枝,难道这一切和玉蝴蝶有关。
这种念头刚起,项寒易就拼命的想甩开这种念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担心玉蝴蝶,仿佛怕他也被牵扯进命案之中似的,就在刚才他就偷偷的藏起了那树枝,此时,那怪异的树枝就在他的口袋里。他很想当面向玉蝴蝶问个清楚,但是现在着实不是时候,因为玉蝴蝶太像若水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和玉蝴蝶相处久了,会把对若水的思念转移到玉蝴蝶的身上。
不过毕竟他是朝廷命官,遇到二愣子的人头这事,他还是要慎重地,可以说刚才二愣子的人头可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证据,搞不好的话,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虽然二愣子的人头凭空消失了,但是项寒易觉得还是应该向刘县令汇报。
“梁子,你去擂鼓。”项寒易回过神来,望着呆呆地梁子说道。
“擂鼓?寒易,你疯了啊,对于官府我们躲都来不及,更何况现在二愣子的人头又不见了,你现在擂鼓不是找死吗?难道你和官差说,刚才有一个人头,是二愣子的,现在凭空消失了,这话说不出去谁信啊,寒易,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梁子的头脑也不笨,一听到寒易要擂鼓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自从若水死后,寒易就变得傻傻的,但是现在不是让寒易犯傻的,这事进了官府,要是刘县令相信还好,不相信的话,那可是要惹上谎报的证明,搞不好的话还会成了杀害二愣子和半路郎中的凶手,这种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梁子向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梁子看了眼项寒易,随即冲了上去,一把拽住项寒易就要往衙门的另一面跑去。
“梁子,我叫你去擂鼓,不是要你来抓我啊。”项寒易不明白为何梁子突然如此,不解的喊道。
“寒易,你现在报官,搞不好把自己给搭进去的,人头凭空消失,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我们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吧。”梁子不肯放手。
项寒易闻言,明白了怎么回事,想必是梁子怕惹祸上身,他知道梁子的脾气,随即说道:“梁子,二愣子可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现在他莫名的死了,难道你不想为他伸冤,难道你想死不瞑目吗?”
“我是不想二愣子死不瞑目,但是我更怕我自己也死不瞑目啊。”梁子不饶的拉着项寒易跑。
“梁子。你听我说。”项寒易用力的甩开梁子抓住自己的手,沉声喝道:“梁子,你难道想二愣子死不瞑目,到处游荡吗?我好像记得你以前曾欺负过他的,你不怕死不瞑目之后,他的鬼魂来找你吗?”
惊雷,绝对是惊雷,寒易的话如果惊雷一般炸在了他的脑海中,确实小的时候梁子就喜欢欺负老实巴交的二愣子,就在项寒易说完之后,梁子感觉二愣子就在自己身边盘旋,他不由得全身一冷,刚要去抓项寒易的手也停格在了空中。
项寒易见梁子不上来撕扯了,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走到衙门口的擂鼓旁,重重的敲了几下,闷雷般的鼓声震撼在每个人心头。
不一会儿,衙门的大门就打开了。
“项大人?”已经睡下去的张武突然听到鸣冤鼓声,有点恼火,怎么有人半夜三更的来伸冤,他有点不乐意的爬起来,结果打开大门一见是钦差大臣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张武,刘县令刘大人在吗?我有重要线索禀告。”项寒易恭敬地说道。
“刘大人这个时候都不在衙门里的。”张武睡眼惺忪地回道。
“不在衙门?”项寒易问道。
“回大人,是的,平日里这个时候刘大人都是在百宴楼的。”张武说道。
百宴楼?项寒易这时才想起这个时候刘大人正在百宴楼等他呢,一个县令不在县衙居然天天跑百宴楼,这成何体统啊。项寒易不免有点怒意了。
“梁子,我们去百宴楼。”项寒易向张武询问了下百宴楼的去处,随即带着梁子走了过去。
虽然以前项寒易并没有和刘县令接触过,但是就从天天跑百宴楼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刘县令不是一个好官,但是现在他关心着二愣子的案件,实在没有闲情来调查刘县令的失职之罪。
百宴楼。号称凤翔县的第一酒楼,整幢酒楼足有5层楼高,此时灯火辉煌,看来生意极好,与远处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项寒易望着眼前的百宴楼冷哼一声,随即走了进去。
“客官,您几位?”这时门口招呼的伙计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
“刘县令在什么地方?”项寒易冷冷地回道。
“您找刘大人?想必您就是项大人吧?您跟来我。”说完,那伙计领着项寒易和梁子往楼上的包厢走去。
项寒易吃惊不小,看来这个伙计是知道自己是肯定要来的,而且好像那个刘县令已经交代了下来,为何刘县令有如此自信,相信自己肯定会来百宴楼呢?项寒易想不明白。
居然想不明白,项寒易也懒得想,等下见到刘县令问下就可以了。
刘县令正坐在二楼通道最左边的一个包厢内。那伙计没有通报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项大人,请进。”那伙计恭敬地说道,说完便自行离去了。
项寒易透过门,看到一个白发老头正坐在一个茶几前,细细地品着茶,项寒易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项大人,刚给你沏的茶,杭州的毛尖,味道不错,您也过来偿下。”
听到那白发老人的话语,项寒易也不客气,径直走到茶几前坐了下来,伸手端起了身前的茶杯。
“哎呀。”项寒易被滚烫的茶杯烫了一下,他想不到茶杯里的水滚烫的,看来是刚沏的茶,不对啊,那白发老人怎么知道他现在到呢?项寒易想不明白,难道是凑巧?
项寒易比较震撼,但没有问出口,“请问老人家就是刘县令刘大人吧?好像背对着客人不是很礼貌啊。”项寒易说道。
那白发老人闻言,缓缓地转了过来。
“啊?”项寒易和梁子都是一声惊呼,本来他们都以为眼前的老人至少有六旬以上,但是看到那老人的脸庞时吓了一跳,那是一张中年的人脸,但是却有着一头银发。
“项大人,下官刘墉见过钦差大人。”刘墉缓缓地行了个礼。
项寒易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眼前的刘墉给了他一种神秘的感觉,一种让人摸不透的感觉。项寒易的手掌中不知不觉的渗出了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