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
没超过三天,蔡娟便发现了情夫与妹妹暗渡陈仓之事。发现此事之后,她气得阿朴阿朴的。在冲砸了足疗店一通之后,她便扬长而去。
后来,我听说不久她就与宋老板的小司机私奔了。这一位小司机比她小十一二岁。
也许是为了消除旧的影响达到独树一帜的缘故,在蔡娟大闹足疗店之后,在蔡晶的建议之下,蓝色火焰足疗店开始更名为蓝色妖姬足疗店。
按她的解释,旧名字强调了一种特别的欲望,而新名字则代表一种新时代的审美观。
无论蓝色火焰足疗店也好蓝色妖姬足疗店也好,其实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无异于换汤不换药。我们还是干老本行,身份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日子如水一般不停地消逝。在平淡的日子中也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可以改变当事者半生、一生命运或者他们的家庭的局面。
如“伟哥王”的二十二岁的儿子偷吃了爸爸收藏的四颗伟哥之后硬了二天,若不抢救及时的话,他的“尘根”很可能真的从里到外烂掉成了真正的尘土。
自从他有此奇异的举动之后,他便得到了“伟哥小王”的绰号。
还有刘实,他的日子据说也不好过。自从他的在市精神病医院当护士的未婚妻发现了他有喜欢扮做女人的癖好之后就与他吵个没完没了。
两人一直闹到分手才罢。失去未婚妻之后,刘实索性去外地做了变性手术。在他去外地做手术之前,他还给蔡晶写了一封信,说自已成功变性之后要来店里做小姐。
“变了性之后也得把名字变掉啊!”蔡晶读罢刘实的信之后对我们说道。“该叫他什么好呢?惠琳,你说呢?”她笑着问我。因为我在店里算比较有学问的。
“就叫他刘子诗吧!他的故事难道不像一首诗吗?”我脱口而出说道。
“为什么中间加一个‘子’呢?”脸型、体态与姐姐截然不同的蔡晶一脸的不解。
“因为他是一个文化人,是孔子那一伙的,所以中间要加一个‘子’!”我解释道。
“好好一个医生不做要变性做小姐,真是好啊!”赵萍见缝针,骂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在泰国还有人妖呢!”刘青春不以为然。“我老公有那个玩意与没那个玩意一样,我不是也守活寡么?其实我倒蛮喜欢刘实的,人家活得真实,为人诚实,不去骗人!他比世上林林总总的伪君子高尚一百倍!”她为这个怪人抱起了不平。
就在我为别人的事情或担忧或长吁短叹之时,想不到的是我的灵魂的大厦也会轰然倒塌。
事情的起因是在中秋节过后不到十天,我的一位女同学兼小老乡胡小翠打了我的手机对我说了关于永兵的一些事情。
“喂!惠琳,你中秋、十月放假为何不来家啊?”胡小翠打通我的手机之后说起了过门话儿。
“店里生意忙,离不开人,脱不了身啊!”我随意说道。
“惠琳,你在什么店上班啊?”胡小翠和别的农村人一样既舌搭又爱打听。
“我在饭店上班!”怕家乡人不理解我的职业,我便胡诌道。
“你在饭店上班啊?什么饭店啊?”胡小翠问道。
“我在‘胖鱼头’饭店打工!”我脑筋挺好使的,忽然我想起了一个饭店的名字,我便将之“活学活用”起来。
“哦!你也在饭店打工啊?那你为什么不到永兵开的饭店来打工呀?”胡小翠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儿。
“我干嘛非要到他开的饭店打工啊?!离开他我活不了啊?!”我气乎乎地说道。
“------呵呵!”胡小翠理屈辞穷说不出话儿。过了一会儿,她说了一句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儿:“惠琳,你知道么,永兵快结婚了!”
“啊?!跟谁啊?!”当时我被她的那一句话儿打懵了。心里一急,眼中全是飞舞的金星。而额上一下子便渗出了众多的细汗珠儿。
“跟店里的一个端盘子的丫头,十七八岁,外地人,小名叫玲玲,大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胡小翠直截了当地说道。
“真的?”我不敢相信,便问道。
“这还有假?!我亲眼见到的!------惠琳,你怎么不说话啊?!惠琳,我还有事,挂了!”胡小翠说罢,便揿断了电话。
电话阒寂之后,我失了神,眼中望着面前的许多事物却不见任何东西。
等我稳定心神之后,我便觉得胡小翠所说的一切都应该是真的。我们是打架之后才分开的,而且那时我已对他说了绝情的话儿。我们分开之后再也没有联糸过。这么长时间不联糸,永兵他没有理由再等我。何况他又不是一个鼻子二个腮式的人物,他没有理由找不到对象。
有了如此令人深信不疑的判断之后,我的心旌摇动、方寸大乱。随之而来的是头脑抽搐、痛苦泉涌。可以这样说,当时若没有酒和安眠药,我是无法渡过每一个不眠之夜的。
夜里老是流泪、失眠,而在工作时老是发呆、走神。有一天晚上,我又见到了一向对我不错的“余则成”。这一天晚上,他带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外国姑娘来“好再来”喝酒、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他又带她们来店里做足疗。
出于对那两个外国女郎的嫉妒,加上心里的创痛、感情的失落,我便对“余则成”大施殷勤、大施媚功,试图博得他的好感,然后借此好感压倒那两个外国女郎。
毕竟中外之人语言难以勾通,且“余则成”外语又不造,我与那两个外国女郎较量时间不长态势上便占了上风。
后来,“余则成”经不住我的诱惑便将那两个外国女郎送回厂里。摆脱了洋人之后,他杀了一个回马枪又来找我。
“余则成”回来之后,春情荡漾、兴致颇高的我在他的怂恿之下便破天荒地“下水”替他敲了“大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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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此事之后我便后悔了。认为自已还没有走到绝路上,不该自暴自弃,走到这一条肮脏的道路上。
俗话说“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当我心里紧张担心得手之后的“余则成”会来纠缠我时,足疗店被警方查封了——原因是梅桂被人杀死了。
足疗店关门大吉,害怕受到牵连的我只要警方不找我我便躲在出租屋里不出来。
二天后梅桂被杀案便被警方侦破,杀人者是“好再来”土菜馆的一位二十四岁的小厨师。
发生命案的那一天夜里,梅桂陪完客人唱歌之后从外面单独回来。在附近打完台球的小厨师也单独回来。两人在足疗店附近一个公共厕所相遇。也许是陪客人喝得啤酒太多了,梅桂一路走一路找厕所方便。
现在她又遇到了一个厕所,于是,她便如法炮制再一次走了进去。
见梅桂单独入厕,起了色心的小厨师便尾随而入。他趁机奸污了梅桂。完事之后,生怕她认出自已,便索性将之杀害。
梅桂被小厨师杀害之后,被他扔进粪坑中。为了掩饰罪行,小厨师把遗弃在厕所附近的许多服装人体模型搬弄到了她的身上。
白色的服装人体模型掩盖了白色的尸体,罪恶便要比未掩饰时推迟发现。事实上这个预言得到了验证:梅桂死后那天下午才被一个细心、多疑的如厕老妇女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