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童瑶扫完第三遍厕所后,就骑自行车回家。
刚走到严立行家的巷口,童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粗鲁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臭丫头……”
童瑶顿时不寒而粟。
她太熟悉这道声音了。
这道声音从她15岁开始,让她一听到,就会产生极大恐惧感的声音,早已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记忆中。
抬头看过去,只见三个粗犷结实,面色不善的壮汉,并排站在巷口,拦住她的去路。
惊恐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心儿狂猛地跳动着。
保哥的人是怎么找到严立行这里来的?
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因为她在此之前,搬过无数次家,每一次搬家的地址,最终都会被这些人找到。这些人为找到她,逼她还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在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面前,缓缓地停下了自行车,强装镇定,挥起小手,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宗哥,强哥,江哥,你们好。”
江哥先是冷笑地调侃她:“想不到啊,你竟然住进了这种繁华黄金地段盖起来的豪宅。”
童瑶的脸色极不自然,心想,自己能住进这里的豪宅,都是付出了代价的……
“臭丫头,傍上大款了吧?”强哥接话,那张又黑又丑的脸,只有嘲讽的冷笑,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变得凶恶起来,“有钱了就赶紧还钱。”
童瑶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战战兢兢地说:“强哥,我前不久才还了25万,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能不能缓一缓?我要是有钱了,肯定第一时间还你们的……”
瘦弱的肩膀,顿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按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粗暴的力度,几乎想把她的肩胛骨都捏碎。
那种疼,钻心刺骨。
“宗哥,你轻一点,好疼,我的肩胛骨快断了……”童瑶疼得眼泪都逼出来,连忙向按住她肩膀的宗哥求饶。
“还钱来。”宗哥是三个男人之中,最粗鲁,最寡言的人。
他一般不会跟人废话,直接切入中心,如果对方不听他的话,他便会对对方使用暴力。
譬如现在这样的方式,就是宗哥对童瑶经常使用的。
表面上看觉得没什么,但那种被他的大手按住肩胛骨的疼痛,简直入心入肺。
江哥看着神色痛楚的童瑶,不但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反而推波助澜:“傍上了大款,居然说自己没钱,臭丫头,你耍我们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去红灯区当ji女?”
童瑶连忙解释:“我没有傍上大款,你们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来这里当女佣的……”
江哥冷笑:“像你们这种女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有钱男人,老子见多了。你甭辩解,废话少说,快点还钱来。13万,现在一次性还清。”
“我真的没有钱啊……”童瑶急得快哭了。
强哥的声音很重:“没有就问你的大款要。”
“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童瑶重复地解释,“那个男人,真的不是我的金主,我只是来这里给他当女佣的……”
“臭丫头,还想狡辩。”江哥对童瑶的辩解,极度不耐烦,扬起右手,就要朝童瑶娇嫩的脸蛋打下去。
童瑶见他的巴掌就要落下来,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他们打,但每一次,都心惊胆战,毫无免疫力。
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那个响巴掌时,却突然闻到一种清冽的,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鼻端。
严立行。
她惊恐的心,一下子就变得狂喜。
她倏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严立行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大手,正按住刚才想打她巴掌的江哥的右手。
她因此免遭一劫。
“死变态,你回来了……”她惊喜地大喊出声,娇俏的脸上,盛开鲜丽如花的笑靥。
严立行没有回答她,然而她却听见喀嚓的一声,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被严立行生生折断手腕骨头的江哥,疼得嗷嗷大叫,神色痛楚。
其它两个男人的脸上,在看到江哥的下场时,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眼神惊恐地看着手段狠辣的严立行。
宗哥放在童瑶肩膀上的大手,也飞快地移开。
“死变态,你太棒了……”看着江哥的下场,童瑶兴奋地拍手叫好。
她现在的心情,畅快无比,因为她终于看到这五年来不断威胁她恐吓她欺压她的几个男人,在真正的强敌面前,如曾经的她一样,惊弓之鸟。
“她欠你们多少钱?”严立行俊容冷酷,问另外两个未被他修理,还保持清醒的男人。
“十……十三万。”强哥战战兢兢地说。
“你胡说,根本就没有十三万,”童瑶大声为自己辩解,“在被你们找到之前,我明明还欠保哥28万,上个星期我已经还了25万,应该还有三万,他却要我还13万,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