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后,穿着蓝色手术袍的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众人见医生出来后,纷纷一涌而上,急切地问罗朝均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脸,对所有关心罗朝均的人解释道:“放心吧,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腿部中度骨折,外加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出病了。”
所有人都在这时松了一口气。
童瑶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既然知道罗朝均已经没事,她告别罗家人想回去,但罗妈妈却抓着她的手,坚持让她留下来,理由是:“等会儿我必须亲自向朝均问清楚你和他之间的事。”
想走走不了,她只能留下来。
手术结束后的十几分钟后,罗朝均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逐一审视病房里的人,当看到童瑶时,他黯淡的双眼,立时焕发出明亮的光彩,惊喜地叫着她:“瑶瑶……”
童瑶唇边挤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醒了?”
“你快过来坐,让我看看你。”他微笑地唤道。
童瑶脸上表现出抗拒的神色,不愿意过去。
罗朝均很失望。
罗妈妈走到病床旁边,首先问罗朝均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罗朝均说没什么不舒服后,她才放了心。
在放心的同时,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朝均,是不是你对不起人家瑶瑶,所以瑶瑶才会离开你?”
罗朝均的脸上,闪过尴尬的脸色,他望向童瑶,脸上的尴尬转为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爸,妈,姐姐,姐夫,你们能先出去吗?我想和瑶瑶单独聊几句。”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家人对他表示晾解,纷纷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童瑶和罗朝均后,气氛变得安静的同时,也变得尴尬起来。
童瑶站在原地,低垂着脸,默不作声。
罗朝均唤道:“瑶瑶,你能过来坐在我身边吗?”
童瑶依然站在原地,脚步不肯向前迈开一步,冷淡地催促道:“有什么话,你快点说吧。我还要赶回去。”
罗朝均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痛:“瑶瑶,你能不能听我一个建议,不要再和那严立行来往了?他那么花心,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童瑶冷淡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瑶瑶,”罗朝均痛心疾首,“你知道我为什么出车祸吗?我看中一件婚纱,中途下车,过马路的时候才会被车撞的。”
童瑶脸上的冷淡神色,渐渐多了几丝柔软。
罗朝均看到她的脸色变柔软后,心情顿时由郁闷变为喜悦,他继续说道:“瑶瑶,你知道我看见那件婚纱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童瑶还是不作声,但是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却多了更多的柔软。
罗朝均看着她的眼睛,用深情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我看到那件婚纱的想法是,我一定要把它买下来,然后用它向你求婚。”
又酸又涩的情绪,在童瑶的心里泛滥成灾。
沉默了良久后,她才徐徐地开口,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酸意,同时,也有她下定决心的决绝:“对不起,罗朝均,你所做的一切,已经晚了。我已经不想再做你的新娘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医院后,童瑶在夜色中,骑着自行车返回严立行的家。
一楼的客厅只亮着一盏背景墙的灯,而二楼只有走廊和他的书房和房间亮着灯。
他应该在书房吧。
她放了他鸽子,那家伙应该很生气吧?
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饿得肚子呱呱叫了,很想现在就先煮东西填饱肚子再说,但想到还未消气的他,她还是决定忍着饿,先上去跟他道歉。
来到他的书房门前,她在门外探头进去,他俊逸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此时他正俯首阅读文件,好看的手指放在纸的边缘上,仿佛准备随时翻动,阅读下一页。
英俊的面容加上认真的态度,使他看起来分外迷人。
“严立行……”她看着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严立行听到童瑶的声音后,下意识地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向门外的她,眼里最先浮现出的是惊喜,但惊喜转瞬即逝。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面无表情地睥睨她:“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的目光犀利而冷静,童瑶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垂下眼帘,低声说了句道歉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放了你鸽子。”
闻言,他嘴里发出嘲讽的嗤笑声:“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小吃大餐吗?”
童瑶惊愕地看着他:“可是你打电话给我,不是提醒我请你吃大餐的事吗?”
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才四点多。城东小吃街一般在晚上六点以后才开始热闹。她没有想过要让他白等的,只是觉得太早过去,感受不到夜市热闹的气氛。后来更加没想到罗朝均会突然出车祸。
她真的不想放他鸽子的。经过那天晚上他带她去妆扮,让她在罗朝均面前狠狠风光了一回,她对他的看法已经改观了很多。她真的想带他去他可能从来没去过的夜市感受一下平凡人的热闹气息。
“那是你自作多情罢了。”严立行的利眸淡漠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童瑶的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浴室的马桶堵了,让你回来通。”
“什么?”
有没有搞错?他打电话给她,竟然是让她回来通马桶的?
童瑶那莫名其妙的失落感,顿时转为怨愤:“你自己不会打电话给管理员让他们派人过来通吗?”
“我觉得这种工作还是由你来做比较好,”他邪恶地说道,“毕竟你是免费的。”
死变态,就知道压榨她。童瑶闷闷地说:“我不会通啊……”
以前她家厕所堵的时候,都是叫隔壁的大叔帮忙的,后来和罗朝均在一起后,每次厕所堵,都是罗朝均帮她搞定的。她是一次也没有通过啊。
“不会就学,学到会为止。”
“喂,你真的很过分耶,”童瑶又委屈又愤怒,“哪有一个大男人让一个花季少女通厕所的?”
“明明是一个没人要的老chu女。”
童瑶的脸蓦地变得像番茄一样红彤彤。
这个死变态的嘴真贱,她恨不得用针线把它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