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安静的听着,感觉他们的问题一定就出在了客户只认同他前妻的这个点上了。
“刚开始我还没觉得,时间长了才发现,原来那些雇主是因为我前妻长得漂亮,跟她谈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所以,不论大小事,都指明要找她……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心怀叵测的盯着她。同时,重视她的容貌而轻视我的专业技术,也很伤我的自尊,我就提出要她少接触那些雇主,只在侦探社里做内勤。可是,她不愿意,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被人追捧和奉承的感觉……以后我们就经常吵架,到最后,我提出了离婚……”
他说的很简短,但是我们听的人都能想象出那时候的他内心是怎样的煎熬着。
“那你以后要找个怎样的女人?”梅子问道。
“我要找个不漂亮的,能安心待在家里的女人。”赵杜品说道。
“没了?”我问道。
“没有了,只要她真心爱我,能安守本分,我就满足了。”
“不在乎离没离过婚?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梅子紧张的问着。
赵杜品摇摇头:“我自己都是离过婚的人,怎么能要求对方一定是没离过婚的?更何况,离过婚的女人更知道珍惜以后所拥有的生活,反而是最好的女人。”
赵杜品说到这里时,梅子紧张的神情松了一半。
“至于有没有孩子,这个问题我很看得开。她如果带的有孩子,我愿意养,因为我自己就有一个闺女。一个孩子是养,两个孩子也是养,这样,孩子们反而有个伴了。”
“你有个女儿?”梅子一脸的惊喜。
“嗯,五岁了。”
“太好了!”梅子紧张的脸部表情此时完全放松了下来,欣喜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我明白梅子能这样高兴,就是因为赵杜品现有的条件,完全打消了她怕自己不能生育的顾虑。
对于赵杜品的条件和他对另一半的要求,我都很满意,我给梅子递给了一个:你大胆追,我支持你!的眼神。
接受到我的眼神的梅子,直知道捂着嘴闷笑,她这是怕自己高兴的过了头而笑出声来。
一只剥了皮的虾喂进了我的嘴里:“快吃饭,别再玩那种小动作了。”阿文看着我轻声说道:“人家赵杜品已经对梅子感兴趣了,不需要你再瞎忙活了。”
“咦?你怎么知道人家对梅子有感觉?”我边嚼着嘴里的虾,边轻声问道。
“人家是做什么的?侦探对吧?你对他的试探还有和梅子眉来眼去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哪个男人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离婚史说出来?只有对梅子有点感觉了,才会就着你问的这次机会说出来,好让梅子全面了解他的事情嘛。不然,以他做侦探的职业病,只有他问人家,而没有人家问他的份。”
“嗯嗯,很有道理。”我忙不失的点着头:“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
“现在才知道啊?”
“喂,你们两别在我们面前咬耳朵行不?想亲热就去房间里关着门的亲热啊。”梅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呃,阿文刚才教我怎么做这道虾,怕打扰了你和杜品的说话,我们就只能小声说话了嘛。”我睁着眼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梅子一脸的不信。
“真的,骗你有什么好处?”
梅子这才回了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给我。
“来,大家接着吃啊。”赵杜品主动打着圆场:“这顿让青鸟请客,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请你吃饭都感觉我诚意不够。”有了阿文的分析,我也就不再视赵杜品为外人。
“你们别再这样文绉绉的了好吗?”梅子打断了我们的客气话:“该吃吃,该喝喝,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嘛!”
梅子一发话,赵杜品就立马噤声,安静的在一旁微笑不语。
我没理会梅子,继续对赵杜品说道,只是这次的语气尤为熟络:“杜品,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拘谨,我们都是随便惯了的人。梅子野惯了的,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管管她了。”
“我哪里野了?”见我这样的对赵杜品说话,把他当成了一家人似的,梅子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问道。
“她这不叫野,叫真性情。下雨的那晚,我其实在你们身后待了很久,一直在听你们的说话。一个女人在希望自己幸福的同时也祈愿身边的朋友同样的幸福,这种真性情在当今社会已经是很难得了。我很欣赏!”赵杜品替梅子说着话。
我突然明白赵杜品为什么会对梅子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原来不是从昨晚开始,而是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有了这种情愫了。这回,我再一次见识到了缘这个字的厉害,是你的兜兜圈圈之后,总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想躲都躲不了。
我看向梅子,她的表情告诉我,她也听懂了赵杜品话里的意思。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还不排斥这个女人的黏糊劲,帮着这个女人说话,这其中的原由不用说而自然就明了了。原本害羞的她,突然之间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为赵杜品的空杯里倒满了酒后,安静的自己吃了起来。
这就是熟女和少女的区别,熟女一旦心中有了目标,对方又有了回应,就会很自然的将自己定位在了女友的位置,主动而顺服的守着对方。不像少女那般矜持而含蓄的等待着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和提示。
我和阿文对望了一眼,皆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们两个的缘分已经到了。
今天两个大男人外加梅子,三个人都高兴的不停碰杯,唯独我这个酒外人傻傻的看着。算起来是我们四个今天都很高兴,理由不同但心情相同。
饭后,我们四个人定了三个房间,梅子和赵杜品各一间,我和阿文一间。对于我和阿文一间房,梅子一点也不好奇,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一方面我现在是自由人,另一方面在她眼中,我和阿文早已是她认可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