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既然自己不死,我也在这呆不了,我也得跟着穿。看着眼前的自己,百感交集,年轻的时候,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见到更年轻的自己,定有一火车的金玉良言相赠,现在她就在对面,跟照镜子似的,我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不会再死了吧。”她摇摇头:“应该不会了,我在洛阳上了半个月班了,还挺好,这边的房子昨天退了。”我:“既然你不死,我就再穿一回吧。”她犹疑着,抬起手,朝我拜拜。我转回头最后叮嘱她:“少吃点,你看你把我吃成什么样了。”
买了刀片,还是熟悉的牌子,还是熟悉的割腕,临走前还有一件事没办,我从便利店给原木宁,也就是BJ的罗刚打了个电话。我:“喂。”
“喂,哪位。”
“罗刚,是我,我是黎而。”
“又是你啊,到底谁让你打的电话。”
“别***听我说,把车上音乐关了,认真仔细的听我说。你叫罗刚,MGZ高考403分,喜欢骑车,喜欢旅游,喜欢约炮,你大学时分别睡了外文系女生楼七楼和八楼的女生,有次你喝多了,想去找八楼的女生,但到了七楼,引起过一场恶斗,你左屁股上面有快指甲大的红印,你说是你妈熨衣服时忘了把你掏出来烫的。”
“我靠,你到底是谁?”
“给你说了你不信,我是你这辈子死了之后转生后最好的朋友。”
“你叫什么?”
“黎而,黎而,说了八百遍了,我叫黎而。”
“怎么叫这个名,念快了,像裂。”
“肛裂的裂,对吗?”
“我心里想的,你也知道?”
“废话,下辈子,你就这么埋汰的我。记住我现在给你说的话,就一条,2016年不要跟驴友去兰州骑自行车,不要跟驴友去兰州骑自行车,不要跟驴友去骑自行车,重要的话说三遍,记住了吗?”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显然是懵逼了,半天回了我一句:“记住了,记住了。”
“行,记住了就行,那挂吧,我抓紧去死。”
死的过程很顺利,我跑到上回自杀的松树林,把包往地上一放,靠着大树,刀片锋利,朝手腕上一划,顿感一道凉气,不算很疼,血一滴滴的流,不一会,神智就开始不清醒,眼里一片模糊,恍恍惚惚中,记起XC生死书里的一句:死其实是生的开始。
过了很久很久,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昏昏沉沉我揉开眼睛,眼睛胡漆麻黑,到地府了吗?到地府了,下岗阎王抱着胳膊低头看我,“死啦?”我点点头站起来拍拍屁股,阎王说:“就知道你得回来,送走你,没有一泡尿的功夫,小原就来了,说把上面的你劝的不轻生了,我心想她不死你就得死啊,这不,吃完午饭我就在这等你了。”我问:“小原呢?”阎王摊摊手:“又穿隋朝去了。在这也待不长,只要被别单位的小鬼发现就得送去登记,登了记就得往轮回道里送了,小原大概是这个身份形象活的意犹未尽,哪愿意重新投胎?又从还阳道里上去了。你也待不长,两万块钱没花完吧,把剩下的给我,赶紧还阳去吧。”我摸摸身上,拍拍口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的就是这种东西。”阎王登时瞪大了鼻孔,七层的小伙子这时跑来说道:“二舅,快点回吧,有个穷鬼愣是不交一分钱,这回咱们得去买真油炸了。”阎王听到这里,鼻孔更加大了,“这孙子,从我当科长就没烧过真油,真是来了个不怕死的,走,回去”。说罢,转身对我说:“还看什么呀,赶紧去还阳,朝左看,深蓝色门框那个就是,别走错了。”
我蹑手蹑脚的去找深蓝色门框,龟孙子,这一排七个门,其中三个门框都像深蓝色,****的,我转头一看,阎王已经没了影,两个小鬼扛着铁叉朝这边走来,我暗暗骂了一句,观察四周地形,避无可避,行了,三个选一个吧,他妈也不知道另外两个是什么门?俗话说选择没有对错,结局没有好坏,就中间这个吧,不,不,左边这个更像点,要不,右边这个?“你干啥地?”HN口音的小鬼朝我大叫一声,我吓的钻进了中间的门。
曲曲折折,幽幽暗暗,那条路很长,像无数时空穿越电影里的特效一样,有着五彩的光,有着变幻莫测的形状,风在耳边呼啸着,身体一会下坠,一会急升,与坐过山车一样,我感觉头晕,那大概是很长一段时间,但据阎王先前说的,不过一分钟。终于感到自己跌落地面,睁开眼睛,啥也看不见,漆黑一片,我被啥盖住了,动动手指头,酥麻的感觉慢慢缓解,我揭开盖着自己的布,这是哪里?空旷的屋子,房子构造很讲究,用材上等,没有家具,额,除了我身下这张板床,可,干嘛把床摆在屋里中央,还有对面那个仆人模样的男人,眼睛瞪得那么大干什么?我轻轻启动我的语言功能:“请问?”“啊,鬼啊,诈尸啦,诈尸啦!”那男人抓乱了头发,疯了一般推门跑出去,我下了床,仔细瞧了瞧屋内的摆设——这床是给死人躺的,这几年过的,死都死了三四回,真是不枉此生,镶在墙上的铜镜泛着光,我对着镜子,惊呆了,这眼睛,这眉毛,这嘴,我靠,这胸,重的跟千斤顶似的,腰都直不起来,我他妈穿谁身上了,如此妖艳的路线我怎么驾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