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那些,等北燕来人之后,我就撤军。”北燕新帝应该快要定出,许美伊,还是许良衣,无论哪个,她都不吃惊。
无论谁决胜而出,她都不会叫胜者把夺位失败的人除去,反而会护着,只有她们活着,才能牵制北燕现任及新任女帝。
“刚才我来的路上,似乎听他们说,情归无恨生了,说是为主子添了一个公主,正要请主子取名。”亢远凉赶紧把自己听见的事情给郑纱瑜说,“生啦?”
郑纱瑜惊讶的张开嘴巴,“刚才我只是说说,怎么这么巧合?远凉,传信回去,长女名叫圣元,郑圣元,号上元公主,成年之后封王。”
“封王?那不是情归无恨才做的事情?”亢远凉被自家主子的话吓到,主子可没权利封王。
郑纱瑜反应过来,随即霸道的说:“我说能封就能,他敢不从。”出嫁从妻,这个以后她要写进夫郎,侍夫三从四德里去。不从,即休之。
“那我就叫马天空传信回去。”这话说出去可是惊世骇俗,长圣国可不是煞雪国,情归无恨还是皇帝,主子怎么能代他下令,那不是越庖代俎?
“远凉不用担心,情归无恨必定听我的。”皇帝之位都是她的,她提前下一个封令而已。“北燕事定,我就回去继位。百年内,这几个国家不会有什么格局的变动。你要知道,兴,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那就尽我之力,叫百姓少受点苦。”
之前她也试探过情归无恨的口风,确定他愿意把皇位相让,不然她也不敢这么笃定。
“主子做事自然有定计,只是我觉得封王不妥罢了,要是换旁人在,我还不说,主子,元儿还小,你就给她想那么远,以后你孩子可是多呢。”亢远凉红了老脸,吭哧了半天,难得见的忸怩。
“小样,脸这么红。孩子多了好啊。儿女承欢与膝下,这种日子,正是我所期待,现在我们就期待北燕来人吧。”看着亢远凉的局促样子,她越发的好笑。要不是这军营是如此正经严肃的地方,她一定把亢远凉推到。
“我也想,儿女承欢膝下,从小没亲人,主子就是我的亲人,还有兄弟们”亢远凉长出一口气。和主子奔波了小半生,要的就是最后的安定,和主子在一起,他就有那种安心。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是安然,等着主子给他的交代。
儿女承欢膝下,不只是他在想,那兄弟几个又何尝不是在想?看着主子再面前,他的眼一阵发热,“主子。”
“都说了,无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瑜儿,总不长记性。”郑纱瑜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瑜儿。”亢远凉立刻叫出声,在心里早就不知喊了多少次。
这般喊出来,却是熟稔无比,郑纱瑜轻轻的点头:“远凉,这就对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无须那么见外,好了,劳累奔波了一路,你先去休息吧,你回来,我这心上便放心不少,现在便可安然等北燕来人了。”
亢远凉正要转身要走,又转身说道:“那龙一和龙二还在公主别院,我给了他们钱财叫他们自行离去。”
“可惜了,那二人好手艺,我还想留在身边的。”郑纱瑜顿时大发可惜,军营里的厨子她都快恼死了,走了龙一和龙二,她还怪舍不得。
“可惜什么?那二人并没有离去,要跟着我同来,我叫他们自己想法子辗转去长圣国交界,又留下我的印信,要是他们去了,商部的人或可接引。”亢远凉说道。
郑纱瑜眼睛亮了起来,“索性之前查过的确是可靠的,你那般指引也不错,你记得交代商部在边界的接引,别给我错过了去。这两人,老实。手艺也不错。”她念念不忘的就是龙一和龙二的手艺。
“就知道你好这口,我一听人家不愿意走,肯定愿意把他们留下。好了,现在没事,我去歇一会,好几个日夜没有落着睡了。”
一听亢远凉说几个晚上没落着睡,就知道他是着急赶回来报信,不由得嗔怒道:“快不快去,在我面前啰里吧嗦的,也不嫌弃我烦你。”言语是赶着亢远凉去休息,亢远凉却是听着值笑,连连答应了,这才去了。
“亢将军,你都回来了?”亢远凉刚一出帐子,就被马天空看见。忙伸手招呼了一下,亢远凉哪里有精神头和他多说?
“刚回来,”亢远凉摆手,和马天空错身而过,马天空想要叫住他,都没来及,就见他进了无言之前的帐子,无言和无仇已经离开军营,这帐子可一直空着。
亢远凉回来,径自就进去睡了。
“哎,这人。”真是的,马天空的手还没落下,那人就不见了踪迹,马天空就算是晚班的好奇,也不好追进去问个究竟,只能由着他消失。
郑纱瑜用手指弹着许美伊的那封回信,嘴角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满篇外交辞令,全是虚话,只有那北燕来人,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派来的会是谁呢?
其实郑纱瑜的心里是很想主动要求北燕派出圣尊军师,又怕他们猜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便才做了罢。
“圣元?她倒是狠心。”情归无恨抱着小小的襁褓无端端的生出些怨气,生孩子的时候,郑纱瑜就不在身边,他盼着孩子生了,郑纱瑜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看他们父女,结果却是带来那一条消息,“元儿,你娘亲好狠心,丢下我们不管。”
小小的婴孩在他手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情归无恨知道她是饿了,叫了宫人取了牛乳喂了,等圣元吃饱喝足睡去,他满是阴霾的脸上却是缓缓的舒展开,“你娘亲,一定快回来了。”他的瑜儿对别的人都是有情有义,不会独独这么待他。
圣元像是听懂他的话,轻轻挥舞了一下手臂,情归无恨看着孩儿,就知道她并没醒来。只是熟睡中,无意识的动作。心疼的抱着圣元在臂弯中,轻轻的摇晃着。
“皇上,这一直抱着公主,容易疲乏,要不要老奴来抱一会,皇上安枕少顷?”内侍总管见情归无恨抱着圣元始终是不放手,抖着胆子上前进言。
“无妨,元儿睡着了,朕把她放在身边即可。”看着这酷似那人的小婴孩,情归无恨怎么也不肯转开目光,这是他与她的血脉延续,“内务府做的婴儿摇床,什么时候做好?”
“明日,应是完成了。”内侍总管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紧张的回答。深怕皇帝一个不喜,他颈上的头颅就要不保。
“唔,做的舒适些,小孩子身子娇嫩,你盯着工匠做的细致些,慢点无妨,要做好。”许是抱的久了,手臂都酸的几乎抬不起,情归无恨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这才捏了捏手臂,“不必杵在这里,朕想静静。”
内侍总管躬身缓缓的退到了门边:“老奴就在门外,陛下有事直接喊老奴就是。”
情归无恨不置可否,呆呆的看着郑圣元。心里对那人的怨气,在不知不觉间,什么时候消散了竟不知。
而此时,郑纱瑜已经收到了北燕的通知,不日将派人来与她洽谈,郑纱瑜正求之不得,并且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北燕女帝薨。新帝为许美伊。
许良衣为左辅政大臣,右辅政大臣为何莲。治王和睿王被封为亲王,世袭罔替。至于郑纱瑜在其中出了什么力气,郑纱瑜是绝对不会对人说的。
关于那位贤王,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闲王,这次封号,并无许蝶衣的份,在客栈里听到这消息的许蝶衣差点要疯掉。
“肯定是太子把母帝害死了,电视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太子想上位,都是这么做的。”许蝶衣咬牙切齿。几欲想要冲出去找许美伊问个清楚,为什么她连亲王都不是,都是沫儿及时拦住了她。“沫儿,你胆子谁给的?拦着本王是何意?”
沫儿不知道许蝶衣说的电视是什么,但是听她说的大逆不道的话语,被吓的亡魂皆冒。女帝缠绵于病榻,不治而亡,并不是奇事,要是叫旁的人听见许蝶衣这话,她主仆二人焉得有命在?
“王,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
“还要本王如何忍耐?母帝死了,连个亲王位置都没有本人的,那治王何德何能就能晋封为治亲王?胸大无脑的女人,走的是什么****运,当初为什么不是这女人去和亲?偏要本王去?”几个姐妹中,她是最为年幼的,容貌又不是出挑的,
许蝶衣越想越是郁闷,沫儿阻拦她,反而激起她的怨气。
沫儿哪里知道女帝为何这般安排,她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当即茫然的摇头:“奴婢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啊?”许蝶衣斜着眼睛,剜了沫儿一眼。“等本王没钱了,就把你发卖到窑子里。一无是处,留下也有用。”
沫儿赶紧低头做认罪状:“王饶命。”心里却是明白,贤王身上银钱不多,若真的是山穷水尽之时,或可会真的那么做。
反正女帝之位已经尘埃落定,那人交代的事情,也算是她如约完成,沫儿计划着领了赏钱,就寻一个安静的村寨,买些田地,自己做地主婆,守着田产,每年收些租子,也比跟人坐下人强万分,整日里担心自己是不是朝不保夕,是不是自己哪里错了。
“哼,”许蝶衣轻哼一声,她的面前堆着几张银票,还有些散碎的银两,连身上值钱的玉佩,首饰之物,这就是她身上几乎全部的财产。自从她返回国内,就没了进项,张天芳给的那些银子,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