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的一所巨宅里,甲士林立,不断有巡夜的士卒来回走动,可谓兼备森严。
宅子里的正房内,烛光摇曳,照的慕容垂的脸上忽明忽暗。
慕容垂静静地坐在案边,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案面,思索着刚才手下报来的消息:冠军大将军被刺受伤,生擒两名刺客。
“有意思啊,还以为短时间能老实会,想不到那么快就跳出来了。真的就那么担心那小子成势吗?”慕容垂喃喃自语着,“长安要起风咯。”满是幸灾乐祸。
周毅和赵峰是被半路追回来了,得知王琦被刺,两人有急急的赶回城外亲卫大营
一进大营的帅帐就觉得气氛不对,王琦左肩膀绑着绷带,脸色铁青,额头冷汗直冒,王伯则皱眉不已。帐边两个木架子上绑着一对身穿黑衣的男女,男的头发花白,断了条臂膀,绑带绑着,女的却是妙龄,倒是没有缺胳膊断腿,只是两人满身血污。
“将军,你没事吧?”周毅皱眉道,“要不将军你先去休息,这边由我来问。”神情颇为担心。
“我生撕了你们?”周峰一个王琦这个惨象,知道就是这对男女干的好事,就想冲上去杀人。
“憨子,不得放肆,还没问出东西来呢。”周毅拉住赵峰。
赵峰却是愤愤不平,也知道周毅说的有道理,气哼哼的在旁边的嘭的坐下,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刺客。
“我没事。”不耐烦的说道,说着还是痛楚的扶了左臂。
王琦在营帐问了大半个时辰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两个刺客仿佛铁打的一般,愣是半个字都没透露。
想着惨死的十几个亲卫和自己的手臂的剑伤,便怒不可遏。沉声喝道:“来人。”等守在门口亲卫进来后,王琦脸色颇为阴沉的吩咐,“去穿一些老鼠过来。”
王琦刚才突然想到以前看过一个电影,用老鼠来逼供的情节,现在迫切想知道到底谁要他的命,两刺客却是油盐不进,一个妙计浮上心头。
老者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望着王琦脸露不屑。看向王伯时却有一丝畏惧,王伯在刚才的表现,确实让他感到胆寒。
王伯等人也不知道王琦到底要搞什么,也不说话。宽大的帅帐里,除却王琦有些急的喘息声,压抑的令人窒息。
不一会,两个个亲卫提着一个袋子进来复命。袋子里叽叽声不断响起,袋子表面此起彼伏,显然装的是老鼠。
王琦留下两人,吩咐道:“把那个老者鞋子脱掉,腰身绑紧。”
说着,对着两个刺客缓缓说道:“我听说老鼠在一个密闭的地方,就会拼命挖洞,想钻出去,不晓得我把老鼠放进你的裤管会如何?”
老者微微变色,那女子更是神色大变。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刑讯手段,拷打铁烙他们并不怕,作为刺客,在做任务前就把自己当死人。刺客,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职业。
王伯等三人也是勃然变色,想想王琦所说的,顿时觉得裤裆凉梭梭的。
王琦再让亲兵绑住老者的嘴巴。
“你,过来。”王琦指着一个亲兵,“我要面授机宜,好好和你说说怎么炮制他们。”拉过那身子发抖的亲兵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会。
渐渐地,那亲兵的身子不抖了,等王琦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
“把他拉出去,就像我刚才教你炮制他。”说着,有些厌恶的说道,“这么恶心的东西本将军不想看,也不想听,给我拉的远远地。要是死不招认,再拉这个女的出去。”挥挥手让他们出去照办。
女刺客一看老者被拉出去,一个兵丁还使劲的摇了摇袋子,里面的东西更是疯狂的叫着,听着那吱吱声,女刺客快吓得软到了。心中却存了一丝侥幸,希望时间就能在此刻停住,永远不用去经历这种恐怖。
好长一会时间,一个亲卫才脸色发白的走了进来,身子还有点摇晃,颤声的禀告:“将军,那个刺客没有招供,不过死的极惨,惨叫的快把我的魂都吓出来了。”
“没招供?不是还有一个嘛,带她出去。”说着指了指女刺客。
“遵命。”亲卫说着,走了过去。
女刺客顿时精神崩溃了,哪还顾得了什么,拼命挣扎,呜呜的哭叫着。
王琦让人给她上了脱臼下巴。恶毒得道:“要是你敢咬舌自尽,我把你剥光了挂了城头。”
女子一听,急声哭喊道:“我说,我说,呜呜呜。求求你不要这样。”
王琦一听,哼了一声,说的那么暧mei干嘛。
淡定的问:“那是谁派你们来的?”
女刺客哽咽着回答:“是一个叫高总管的人。”
“你还想骗我?来人,把她拉出去。”王琦厉声喝道。
“没有,真的没有。”女刺客歇斯底里的喊道。
王琦问了很久,反反复复的问,一问到不清楚地就说要把她拉出去。
很快大致的事情都问明白了,可惜,着女子只不过是一个刚入行的雏,在整个刺客队伍里排名最后,知道的也不多。晓得接头人叫高总管,还是因为她是女子,在一次进去奉茶的时候无意间听老者那么称呼对方的。
长安竟然有人悬赏五千金要他脑袋,王琦冷哼一声,暗想他的脑袋还很值钱嘛。
“带那个老头进来。”王琦想着站在营门边的亲卫说道。
女刺客瞪着迷茫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被兵丁带进来得了老大,知道受骗了。两眼愤愤的瞪着王琦。
那老者被拖进来时,照样给他上了下巴,老者看了看女刺客,转头面向王琦,低声叹道:“将军好算计啊。先是把我封住了嘴,不让我说破;接着把我拉到帐外,不让人看破。好算计啊,呵呵。”
王琦毕竟没忍心,刚才对那亲兵嘱咐良久,就是让他演演戏。想不到还真的奏效了。
“将军也不用再问了,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个高总管是哪家的总管。不敢求将军饶我俩性命,只求给个痛快。”说着对王伯道,“足下是谁?请务必告知我,让我死个明白。”
“王家一奴仆尔。”王伯说完,也不理他,对王琦说道,“少将军,这两人怎么处置?”
“先押下去吧,可能回了长安能排上用场。”王琦沉吟片刻,淡淡的说道。
王伯皱皱了眉,想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让周毅两人将人压下去,营帐里只剩下两人。
王琦知道王伯有事情要告诉他,心中想着今天那两个奇怪的亲卫。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伯,等着他来解释今天的种种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