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一听,哦!原来是父母官大人驾到啊,于是哗啦啦的全部跪倒在地,虽然对于房玄这个虎头蛇尾审案,似乎和其他官员没什么两样的父母官没多大好感,但是自古以来民怕官的思想还是完全占据了他们的脑子,至于反抗!呵呵,除非是在根本活不下去了,再加上有人带头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否则历来都是逆来顺受的百姓哪里敢有反抗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人群哗啦啦的跪下后,站着的就只剩下房玄和傻愣愣望着房玄的灵蘁了。
灵蘁张大了嘴,指着房玄抖了抖,最后还是强忍着西洋镜拆穿的恐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向房玄作了一个揖。
房玄对灵蘁的无礼,不仅没有发怒,发而心中还欢喜异常。
面目威严的点了点头,沉着的道:“诸位乡亲父老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本官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却没想到正好碰上这么个骗子,这位老伯还请放心,你儿子的事,本官刚才已经明了,自会替你讨个公道,不过老伯你却是找错了人,这个江湖骗子虽然有欺诈之罪,但是和你儿子受伤以至残废却没有关系,不过本官却不会因此放过这个欺诈大家的骗子,还请诸位乡亲都散去了吧,老伯你也请回,过两日本官必会亲自上门,将驾车的马夫等一干有罪之人绳之以法,并让西门家赔偿损失!”
周围的跪着的平民哪里敢起来啊,对房玄所承诺的讨回公道也不置可否,房玄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早就变成了和西门家狼狈为奸的狗官,但是官就是官,始终不是民能够与之相斗的。
而老汉心中更是凄苦,对房玄也更加的痛恨了,他当然不会相信房玄这个和西门家狼狈为奸的狗贼能为自己讨回公道,本来自己还指望着让这个算命先生能赔偿一二,现在好了!碰上房玄这么个天杀的狗官,连这个神棍都要包庇,这不是不给他们留下一丝活路吗?现在当着众位乡亲,他说的好听,只怕一过身,不仅不会为自己和儿子讨回公道,反而还会让人到家里再暴打自己一家人一番,难道老天爷就这么残忍,已经抛弃了我们一家吗?想着想着老汉眼角两行浑浊的老泪,肆意而出,沾湿了整个面庞,在房玄的搀扶下,哆嗦着站了起来,却不敢多有话角,深怕房玄立刻就让那些吃着皇粮,不干事的手下动手,自己死了,到也不打紧,若是我那苦命的儿子残了后,再被那些天杀的暴打一顿,只怕连性命都难保了。心头深深的后悔,自己不该出来找那个算命的神棍……
见老汉一脸感动的老泪,房玄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老伯还请放心,本官必会为您和您的儿子讨饭回公道,并将这个欺诈良民的神棍绳之以法。诸位乡亲父老!还请让出一条道路,本官即刻就带这个骗子回衙门受审,并保证不让他再祸害乡里。”说着一把抓住了灵蘁的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虽然可以肯定灵蘁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只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要把他抓到衙门里去了,不就行了?
灵蘁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人比房玄吃过的盐的还多,见房玄向自己使了个眼色,顿时紧张惶恐的心算是放下了,虽然不知道房玄使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手段,解了自己的围,到底有什么用意,不过到底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房玄这么一番手段,自然是有求于自己,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么就说明了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自然高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穿过了几条大街后,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两人,随意进了一个酒楼,挑了一个有着屏风的雅间,随口点了几道菜,等酒菜上齐全了后,吩咐小二不许任何人进来,两人随意落座而下。并且不断的在脑子里搜索有关灵蘁的记忆,心头有些奇怪,对这个灵蘁怎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呢,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在后世的时候,一日无聊上网,看到过一篇关于宋徽宗嗜好黄老的一篇文章,上面就详细的介绍了灵蘁,也就是后来被人称为林灵素的道士。虽然有些相关的记忆已经没有了,但是大致的资料还是被他回想了起来,有了大体资料的房玄,更是欢喜异常,毕竟这意味着他更容易掌握灵蘁,有助于他那个庞大的计划,甚至那个计划的关键部分,还需要灵蘁来完成,这也是房玄为什么要帮助灵蘁解围的原因。
房玄举起酒杯,满面笑意的望着坐在对面,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灵蘁,道:“呵呵,通叟道长,来来来!这杯酒我先敬你,就当做压惊,还请满饮此杯。”
房玄那副狐狸般的笑容,和以一县之尊的身份居然来敬自己酒,让灵蘁刚放下的心有悬了起来,而房玄一语道破了灵蘁很久不用的字,更是让他惊骇莫名。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面容,淡淡的点了点头,将酒一饮而尽,道:“大人有什么事就说吧,贫道虽然道基甚差,但也明白大人必是对贫道有所求,贫道身为方外之人,不喜绕弯子,大人还是请说吧,若是贫道能够办到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逆天而行之事,贫道自会酌情应允。”
房玄见对方还是那副神棍的样子,心中好笑,嬉笑着道:“通叟道长,或者称你为岁昌和尚,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还是这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莫不是以诚待我?”
灵蘁惊呆了,彻底的傻了,手中的酒杯,也翻然落地,乓的一声打的粉碎,怔怔的望着房玄,那副仙风道骨的气势,宠辱不惊的模样彻底的丢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眼光复杂至极的望着房玄,叹了一口气道:“大人对灵蘁如此了解,到底所谓何事?我灵蘁可不曾记得得罪过大人啊。”
房玄心中暗喜,见灵蘁如此表情,知道他的心已经乱了,不能再理智的分析问题了,于是鼓足余力,继续追击道:“呵呵,灵蘁,温州永嘉人,家世寒微,少依佛门为童子。曾为苏东坡书僮,东坡问其志,笑而答曰:‘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愿作神仙,予之志也。’‘尝事僧为童子,嗜酒不检,僧笞辱之,发愤弃去为道士。’我说的可对啊?”
房玄的话,让灵蘁越听越惊恐,越听对房玄的做法越是感到高深莫测,心中翻江倒海犹如打破了五味瓶一般,各种各样的滋味都冒了出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哗啦啦的直往下掉,哆嗦着手,满了杯中的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不过却像是吃苦药一般,满脸的愁苦之色。
等到房玄说到最后,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的崩溃了,身子一软,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趴在了桌子上,战战兢兢的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我一切你都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满面狰狞声嘶力竭的冲房玄吼道,不过用吼来说,实在太勉强了,还不如说是从喉咙里挤出的最后两句。
房玄好整以暇的品了品杯中晶莹透明的酒液,整了整衣襟,隔了半响之后才道:
“我不想干什么,也对你没有丝毫的恶意,其实我是想找你合作,恩!确切的说,或者叫让你投靠我,我可以给你你永远都无法想像的财富和权利,甚至无数的美女,但是只有一条,就是你必须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不能有丝毫的折扣,更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