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虾左思右想,虽然今天因为突然停电,大虾还是决定晚上连夜将今天这一章写完上传,方不负众书友的厚爱)
房玄手忙脚乱的胡乱扒了几口饭后,在师爷吴用和文书(一种非正式官职)的帮助下,穿上了复杂繁琐的官袍,抓起乌纱帽胡乱的戴在了头上,快步向公堂跑去。
往日冷冷清清的官府,今日却格外的热闹,宽阔的铜钉大门早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乡绅富豪和平民百姓,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清和县父母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
十名有气无力的衙役见房玄走上了堂,顿时稍微有了点精神,分两边站定。撑着水火棍高呼:“威武~~!!!”
房玄忐忑不安的坐在案几后,心中苦笑:“娘的,让老子提刀砍人,老子连气都不会喘一下,就当作砍西瓜,不过让老子当个劳什子县官,这不是逼着母猪上树吗?不~!恐怕比母猪上树都还难,在现代老子好歹是个小学文化,至少大部分字还是认得的,到了宋朝,老子连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用方块字都不会,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一方父母官。”不过想归想,看过许多电视剧的房玄,无奈仔细的想了想电视剧里升堂的样子,抓起案几上的惊堂木,猛的朝着桌子一拍,喝道:“何人击鼓告状?左右还不与我……本官带上来。”
说完后发现不仅堂下十名衙役傻傻的望着他,就连文书和师爷吴用都呆呆的望着他,吴用不愧为吴用,立刻反映了过来,不动声色的靠近了房玄,低声道:“子成兄弟,错了,你应该先看诉状。”
房玄一呆,心中大呼:“古装电视剧害我,古装电视剧害我啊,老子发誓以后绝不再看电视剧了。”
连忙干咳几声,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恩,刚才老……(子)本官有些头晕,还不把诉状给本官承上来!!”
文书连忙从旁边站了起来,将诉状恭敬的递给了房玄,房玄一把抓过,一看。顿时尴尬起来,心中暗骂文书:“不知道老子不识字啊,这不是成心让老子出丑么?”
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本官上任的第一天,难得有这么多清和县的乡亲父老前来捧场,本官决定让文书将诉状的内容向大家念出来,也让大家心里有把秤。”说着将诉状递给了文书。
燕青在旁边向房玄暗暗伸出大拇指,眼珠子乱转,似乎在说:“房大哥,你真行!明明自己不识字,居然被你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厉害!”
房玄当然只能装作没看见。
文书站在旁边,清了清嗓子,拿着诉状开口道:“政和六年十一月三日,草民张剩呈为噬修被殴泣求讯追。”
“草民本为清和县张庄佃农,于政和六年九月二日向清和县首富西门家借银五两,原定政和六年十一月二日连本带利偿还西门家六两五钱,然至十一月二日,草民奉上白银六两五钱,西门家管家西门斗却毁约要草民偿还十两白银,草民便是偿还那六两五钱银子也是东借西凑,哪里能够偿还那莫须有的十两白银啊,西门斗却强要草民以小女翠环抵债,草民不允,便被西门斗指示护院殴打至重伤,并将强将小女翠环掳去,草民虽为一介草民,但伤人抢女之愤却也知不可忍。今日便泣血状告西门家,还望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政和六年十一月三日草民——张剩泣血奉上。”
房玄虽然是个被人所唾弃的黑社会二把手,*掳掠却也没少做,但是所针对的对象中,却从来没有一个老人和小孩,也几乎没有普通的平民,这就是道,盗亦有到,黑社会同样有黑社会行事的准则,房玄的准则便是绝不欺压老人小孩和良家妇女,而西门家这种龌龊事,让他心中大怒,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落在案几上,大喝:“将张剩带上堂来,并将西门家的主事之人传到公堂上来对质。”
话音刚落两名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已经抬着一副简陋的木制担架进了大堂,担架上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并带着刺目血迹的白须老头,眉头紧锁,垂垂欲死般的挣扎着向要起身向房玄行礼,房玄哪里肯让这么一个受了重伤的老头向自己行礼啊,何况即便不是重伤他也不会让他向一个后辈行礼,何况是受了重伤,而且开起来并不乐观的垂死老头。
胸中像是有一股邪火一般,熊熊的上蹿,焚烧着房玄的理智,心中暴喝:“都说现代社会太黑,政府办事不怎样,却没想到和古代封建王朝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西门家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欣喜起来,暗道:“这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吗?这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能放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抓住把柄了,西门庆啊,西门庆你虽然死了,但是你的老婆却抢了我的金莲,现在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的苦,你在世的时候,害的我吃了这一辈子最大的亏,你死了却也让我不安稳,看来上天注定了,要我整倒你西门家啊,现在这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即便不能一巴掌把你这个冀州最富有的家族给整垮了,也要让你元气大伤。”
房玄连忙几个箭步走上前,按下了挣扎着要行礼的老人家后温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身上的伤如此严重怎能让你向我一个后辈行礼呢?你快躺下,看过郎中了没有?郎中怎么说?”
老头一辈子都没感受过房玄这种天大的父母官的关切,顿时眼角眼屎班驳,老泪纵横的咳嗽着断断续续的道:“多谢大老爷关心,小老儿身子还撑得住,不碍事!小老儿仅有的六两五钱银子都被西门家那个畜生连带着女儿一并抢走了,哪里还能有银子看郎中啊,后来好心的乡亲们去请了郎中,那些郎中却一听是为小老儿看伤,一个个全都摇着头拒绝了,即便是有银子他们也不敢看啊。”
房玄心中一愣,连忙道:“为什么?”
旁边一个满脸憨厚的庄稼汉,一脸愤慨的道:“大老爷你不知道啊,那些郎中都说了,西门家的管家发话了,清和县谁也不许为张大爷看伤,否则便会被西门家乱棍逐出清和县,那些郎中一听,谁还敢为张大爷看伤啊!”
房玄双眼喷火的握紧了拳头,却又觉得心中凉凉的,西门家的势力真的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比一个县的县令的权限也不逞多让了。随即又愤怒起来,一声暴喝:“小乙立刻去请清和县最好的郎中来为张大爷看伤,若是不来,你便说是我说的,如果敢不来,立刻驱逐出清和县永不能再进。”燕青早就看的义愤填膺了,听了房玄的命令,哪里还会有丝毫的迟疑,立刻拔腿就跑。
房玄随即冷酷无比的道:“左右何在?”
十名衙役立刻站了出来,偷偷的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都觉得事情恐怕有些不妙了,果然!房玄语气冷的几乎要把整个公堂冻结成冰一般。
“着六人携带上水火棍枷锁前往西门家,传唤西门家主事之人和管家西门斗,若是其抗拒不来,则强行用枷锁套了带回公堂。”
十名衙役听完后,心中发苦:“眼前这位清和县的父母官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更不能抗命不遵,但是西门家也不是好惹的啊,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么?西门家的势力也绝对恐怖啊!”不过十名衙役咬了咬牙,还是下定了决心,得罪了西门家最多也就是不能再捞多少外快了,毕竟他们是衙门的人,西门家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欺压衙门中人不是?而若是抗命不遵,恐怕眼前这位立刻就会把他们放到牢里,说不定判个什么流放千里之类的罪,那可比死了还难受啊。衙役这碗铁饭碗想吃的人大有人在啊。
顿时出来六个排头的衙役,猛的收腹挺胸,一股强大的信念从他们的身体传了出来,大呼道:“是。”立刻拿起装备快步向外冲去。
房玄接着道:“现在本官宣布退堂,待西门家的人到了后,再行升堂。”说完立刻走到张剩的身边,关切的握着他的手,两个庄稼汉抬着张剩走进了内堂。
一时间大门外的平民百姓仰天高呼:“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清和县终于有青天大老爷了,纷纷扼手相庆,高呼不已。”
不过那些个乡绅富豪却傻眼了,纷纷使了个颜色,慌忙挤了出去,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干过这种事,甚至比这种事龌龊百倍千倍的事也干的不少,若是一一被那些该死的农民告了,依着陈大县太爷连西门家都敢得罪的分上,会对他们视而不见?于是纷纷秘密聚集起商量如何应付那些百姓的告状和房玄的事情来。
而房玄丝毫不知道他这么一件看起来大快人心的事,已经将清和县的实际掌控者——乡绅富豪给得罪了,这让他以后吃了大大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