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的心里对季石更增添了一分恨意,他本来就是要斩落季石的项上人头,现在呢,因为增添的这一分恨意,马天他不但要砍落季石的人头,然后还要于季石死后,在其尸体上狠狠的多砍个七八刀——那样他方解气哩!
马天将手里的薄刀一挥,因为锋刃有毒的缘故,所以这一下挥起来的,不只是一道寒光,更是一道毒光!
随着这一道毒光的挥起,马天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季石,冷冷的喝道:“还不下马受死!”
下马受死么?
听了马天的话,季石只是很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这是谁说的话?”
“这是我马天说的话!”马天的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季石,一眨不眨,而他的话呢?也是一字一顿说得极重的。
马天看着季石,却看到季石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那就是季石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气恼,反而脸上带了些些的微笑之意来。
季石又说话了,不过他的表情虽然是微笑着的,可是他的话却并不是微笑着的,季石所说的是:“马天说的话。”
“对,就是我马天所说的,那又怎样呢?”
“那不怎样,我只不过是觉得有点儿臭而已。”
季石还是带着那样一副微笑的表情说,只是他外表很轻松,其实这是外松内紧,他对于敌人还有敌鸟的位置,每一个人每一只鸟都警惕着。
只是马天他究竟算一个什么玩意儿呢?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他是吕布的话,季石觉得这话完全说得,不但自己觉得说得,连旁边的人也会人人觉得说得的吧(如果有观战之人的话),可是马天终究不是吕布,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也!
“什么臭?”
马天没有明白过来季石的意思一般。
可是他没有明白,就在他最靠右边的那一个比较谨慎的家伙却听明白了,心想天老大怎么还去问季石这厮呢,这么问可是自取其辱的节奏啊!
只是他隔得毕竟有点儿距离,所以马天就算是说出了这么一句极不得体的话儿,他也是来不及阻拦马天继续朝下说了。
季石果然回答道:“因为你放了一个屁。”
马天还在发怔着,季石立马又接了道:“因为你嘴里放了一个屁!”
马天的脸色立即就变白了。
季石道:“嘴里放的屁怎么比屁股还臭呢?”
季石他岂是会下马甘于束手就擒的人呢?一个人,他也要血战到底,这是必须的!
说罢季石他是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惊得天空之中的红鸟们似乎也发呆了,它们一时之间在空中盘旋不动,好像一个人呆立着在想事情一般,它们大概在想吧,这家伙已经处于被两种生物夹攻的不利大境地了,可是他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不小声呢?!
红鸟们当然不知道有一种人,他们越是到了困境越是能够激发出来自己的潜能,这一点季石跟曹操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身上有着这一种很难能可贵的品格,这或许也是曹操心里很愿意跟季石结拜的缘故吧——人总是以类而聚的,谁不愿意去结交跟自己有大致相同禀性跟爱好的人呢?
可是红鸟不理解这一点,马天他作为人也更不理解这一点。所以他也笑了,他觉得季石脑子里面似乎是进了水的,他之所以笑,就是笑季石是一个“水脑”!
马天大笑之后,突然脸色一厉道:“你以为你是三头六臂么?”
现在自己一方处于极为有利的地位,季石他又不是怪兽,也不是什么超人,双胁也没有生出双翅来,他凭什么想要轻松过关呢?
此时季石他也收了微笑,脸色极为平淡,冷冷的道:“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己说错了。”
季石说着这样一句颇有些个古怪的话,他的脸色甚至也变得好像看上去有点儿诚恳了。
那马天却是断没有想到季石他突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嗯,为什么突然之间季石他就来了一个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难道他是终于脑袋开窍了么?
季石看着目光有些个发呆的马天道:“我必须承认自己错了。
这一回马天终于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季石确实这么说了,自己没有听错!
他心里是喜还有疑惑交织着的心情。
季石现在这么说着,连那马天一方很谨慎的家伙也不明白季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季石又接了道:“你所放的不是臭屁那么简单,我还说漏了一样。”
马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突然被什么东西所踢了一下,他竟然会顺了季石的话去问一句:“还有什么?”
真是又傻又天真啊!
季石立即回答道:“那就是不但是一个臭屁还是一个毒屁!”
说罢季石又是哈哈一阵笑。
他点明了对方手里的兵刃有毒,那也是顺带在讥刺对方的同时,也明确告诉对方自己一个意思:绝对不会怕对方使毒的!
马天终于当了一回彻彻底底的傻子,更重要的是他也明白自己当了一回傻子了,所以他的脸色变了,再也不可能像季石那么放怀大笑,他满脸都是怒色,对季石又是示威般的将手里的薄刀狂挥一回,厉声对季石道:“好的,姓季贼子,竟敢如此的戏耍于你爷爷,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会掉眼泪啊!”
季石闻言,昂首傲然的回答道:“你说得没错,是的,我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见泪的人了!”
语气很坚决,态度也很强硬啊。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双方针尖对麦芒,只有一战,也只剩下一战了!
马天一声怒喝,他的左手一拍胯下之马,那是一匹黑马,黑得就像是被黑漆所涂抹过的一般,然后马天连人带马就像是一道黑旋风般的冲向了季石,季石只喝得一声:“来得好!”
他立即将宝刀在手里一横,目光也锁定了那马天。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头上那几只红鸟,可能它们比来的这五骑还要令人防不胜防呢。因为马天他们再凶悍,那也是人类,季石是可以以人类的标准去衡量跟防范,而鸟类那是兽类了,季石必须以另一种标准去评估对方。
所以这一战,也是两种标准之战也!
马天冲得很快,本来他跟季石双方的距离又离得不远,所以只见眨眼之间,马天便冲到了季石的面前,然后马天怒喝一声,手里的薄毒刀飞起,于空中划出了一个毒圈来,然后向季石推进。
马天就是要让季石感觉到刀的威力,他甚至没有下令其他四骑跟自己一块儿去与季石相斗,而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先上,这当然是一种单挑模式了。
季石宝刀也挥舞了起来,跟马天颇有些个异曲同工之妙,他也是舞出来了一个圆圈,一个刀光所组成的圆圈,但有点儿却跟马天所舞出的毒圈不一样,那就是他的更圆也更大!
这手法的不一样,岂非也昭示了本身功力的不一样呢?
两个白色的光圈相互部分重叠了,只是部分有重叠而已,因为季石那大光圈是在外部的,而马天的小光圈则在里面,双方只有一个外沿跟内沿小部重叠罢了。
黑色的是毒蛇一般的毒光,被季石的宝刀所压制,马天心里一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季石那强大的刀风,如果自己再向前逼近,哪怕只是一寸的距离,那强劲无比的刀风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到得那时,就算是自己将对方毒翻又如何,自己也送了命,难道要在天堂去享受这种毒翻了对手的快感么?
他没有这么傻,至少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傻吧。
而且季石手里宝刀所带来的那样一种金属的质感,也是让马天有一种冷冰冰的畏惧之感。马天立即拍马倒退。他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季石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此人真的是经过了很严格的训练,不但这个人是这样的,连这一匹马,协黑得如涂漆的马也是一般。
奇怪的是,季石一直分神去防备着的天上的红鸟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它们还在空中不断的盘旋着,好像在等待时机,也或许它们也在采取一种人类常见的做法——坐山观虎斗?
它们叫着,好像在商量什么似的,可是听不懂,所以这也只能是一种猜测而已。
这只是一招相交,不,甚至只能算是半招,因为双方的刀光也是交一交即闪开了的。马天当然感觉到了季石的刀法厉害,近身实战可比不得嘴上逞强斗狠,那是得拿点儿真东西出来才成的。
但是呢,马天对于自己的进退快速也很满意,自己这速度,好像比来扬州之前又有了进步,是不是杀了不少曹兵后,自己在血的洗礼之下武功,特别是马上的武功又取得了飞速的进步呢?
马天手持毒刀,定定看着季石,季石道:“不错。够快,也够狠。”
“你这才知道啊!”马天心里也家觉得季石的刀厉害,可是不愿意像季石这么说出来,因为他觉得那或许会长季石的威风而灭了自己的志气也。
季石却不怕这一点,因为季石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但是我喜欢这种对手!”
好霸气,马天心里也不免升起了一种小异样的感觉,但是他立即就驱掉了这种感觉,因为他马上要发动第二波攻击了。
不可多耽搁的,乘势而为吧!
这一刀比之刚才一刀,只会更快更强烈,可是季石全然无惧,他的宝刀在身形轻轻一下避开之后,就立即反削了过来,直奔马天的后颈,如果这一下砍实的话,马天就得脖子出血,一命呜呼了。马天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自己杀曹骑时杀得十分的得心应手,可是面前的季石绝对不是普通的曹兵可以相提并论的,他反应很快,甚至于比自己还快,要不自己怎么出刀在先,反而落到了其后面去呢?
马天这一下也只得如法炮制又后退了。
此时红鸟们还是没有动,只有一只鸟有点儿小动作,它冲下来,好像要想着靠近那受伤的鸟儿,但是被季石宝刀一挥,那只鸟就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也将自己的飞行距离调离在了离季石宝刀有些个远的距离之上。季石虽然在跟马天斗狠,可是他也没有一刻儿放松那只受伤在地上还起不来的鸟,因为他心里也极明白,那是对付其他鸟的一个法宝,让它们投鼠忌器的好东西也!
可是其他的四骑却想动了,他们也看得出来,马天没有得手的可能,旁观者清嘛,可是马天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其他的四骑本来是想着上来帮他的忙的,可是马天却示意他们四个不可以轻举妄动,马天还要再试着单挑一下季石,他小子似乎觉得这十分有趣似的。
他这到底是不怕死还是找死的节奏呢?!
马天他知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
他要在第三波的攻击里面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量来!
那是一种自信季石完全无法阻挡的力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