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笑容轻易的打乱了你的生活,让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变了模样。无人会告诉你答案,只因为你的答案太简单,你爱她。夕阳残雪,天边残霞,枯树上几只乌鸦。天还是既往的蓝,地还是既往的黄。可惜你们不是既往的模样,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如果真的可以重新来过,你是否还会愿意与她(他)相识。我们常常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长相厮守,可惜却往往事与愿违
一身白色长衫的他站在拥挤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又突出了他的气质。眉目间的沧桑感,风尘仆仆的模样。长安城中的悬赏榜正是他的模样,只是没人站出来指证他,平民没有,官兵也没有。就算来往的也有朝廷的要官,也当作没有看见似的一瞟而过。他的出现,所到之处必定为他腾出空间。他渴了就去饭店喝水,累了就去旅馆下榻。老板从不向他索要银子,因为他的名字是闵峰。当然,这些人也装作看不见他似的,不与他交流,甚至不与他对视。他就像是披了件隐身衣似的活在长安城中,他踱步进了宫殿,侍卫也当作他不存在的为他放行。他轻易的进入了王宫,见到了当今圣上。皇上也当作没有看见似的,兀自的喝茶赏花,因为他叫闵峰
曾经的他虽然性子冷傲,不苟言笑。不过也有人会当他是个人,如今他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他蹲坐在一个灵位面前,斟酒喝酒,兀自的开口说话“嗯,我又来了。李玉堂”
北风萧萧,大雨不止。运河再起风波,大浪几十米高,一层连着一层。一个红色的点在那里飘摇,终是被河水吞没。转眼仅是片刻,运河又恢复往日的风平浪静。好像刚才发狂的不是它似的,不过站在山腰间的闵峰明白,那艘船是真的沉没了。他一言不发,踱步河边,架起一叶帆舟。他一遍又一遍的搜寻,除了船只的残骸再也没见任何东西。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他看见河面上漂浮着已经被泡到腐烂的尸体,心生惋惜。突然,一阵大风,吹的他摇摇欲坠,那片小舟也岌岌可危。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往东南方向划去,他清楚的记得,那里有一个岛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可以着地。他划过去,靠岸,将船推进岛屿上。这时他才看见岛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声红色的衣服,苍白的面庞,被水渗透的衣服显得少女身材玲珑有致。他伸出手摸了摸鼻子,感觉还有气息。他面色凝重的掐了掐女人的人中,又按了按女人的脚底,终于在他敲击膝盖的时候,女人的身体有了反应。他看着一张近乎倾国倾城的脸蛋,没有任何犹豫的吻了下去,来回反复几次,姑娘睁开了眼,看见了他。她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并且说“多谢救命之恩”他没说什么,只是寻找接着无奈的托托手“刚下雨的缘故,岛上并没有干燥的柴火”她皱了皱眉头“是不是那个船上的人都死了”闵峰不确定只是说“漂浮着很多尸体”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你想哭就哭吧”闵峰说,她再也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呜咽痛哭
夜晚,没过多长时间。河面上灯火通明,船只浩荡。喊叫声不绝于耳,她说都是来找她的,只是她没力气喊话。他招呼他们过来,其中一人惶恐的下跪“海师看管运河有疏忽,以致公主受惊,下官罪该万死”她摆摆手“天气并不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说完她就上了船,他没有,他站在岛上看着船只远去。第二天清晨,他驾着帆舟来到了彼岸。像昨天一样他站在了半山腰,眺望着河上的孤岛。她回去后打捞漂浮的尸体,除她之外无一幸免,不免有些感伤。随即她眺望远方,知道那儿有座孤岛,知道那儿有个人
时日近了,他拿起剑出门了。驾着那个小舟,从河的这边划到了河的另一边。他看到一位带着蓑帽,背着大刀的男人“你还是来了”男人看着他。他点头,接着说“北刀南剑有何不好”“北南尽皆是刀,岂不更妙”男人沙哑的声音,拔出了刀。与剑不同的音调。他们保持同一姿势站着,直至日上杆头,烈日底下的他们大汗淋漓。闵峰睫毛上的汗水滴落进了眼睛,刚一眨眼,大刀凌厉而来,他仓促的躲开,双方你来我往几十回合。未分胜负,身体毫发无伤,衣服些许破损。重又保持了安全的距离,相视站着,彼此间明白,一招疏忽就可能命丧与此。双方又再度冲向了一起,还是胜负未分,这时黄昏已至,残阳似血。他们像是看穿了彼此的焦灼“一招定胜负吧”闵峰点头,他们围成一个圈不停的奔跑,一促即发的碰到了一切
那是刹那间的感觉,没有任何声音,是因为兵器没有碰撞。闵峰缓缓的倒下,使刀的男人站着。接着闵峰缓缓的站了起来,腰间深深的刀口,男人的腰已被贯穿。闵峰捂着伤口扛起那名男人的身体踱步到了旁边的一个茅屋那里有个老人目睹了全部过程,老人看着闵峰有些感慨的说“是欧阳忞太急了,不然胜负难料啊”闵峰点头,接着头脑一昏。他知道他还能醒来,还有欧阳忞
清晨的阳光刺穿了茅草屋,映出不和谐的吃饭画面。闵峰,欧阳忞以及老人冥烨。欧阳忞吃过饭“切莫以为这次你手下留情,下次我就会放过你”闵峰听见声音不置可否,他知道无敌的寂寞。只是夹了片肥肉递给他“你伤的比我重,多补补吧”欧阳忞接下。他们是知己,他们也是死敌。天下只能有一个人来主持武林,是剑或刀。闵峰吃过饭送走他“我不想做盟主,你是知道的”欧阳忞却是说“明年这时我还会来找你的”策马远去,溅起一路的灰尘。闵峰看着他远去“为什么剑与刀不能共存”冥烨却是说“天下只有一个皇帝,这就是原因”
闵峰没说什么,架起小舟划过河畔又到了彼岸。一人,三餐,四季。一年下来,门前花开,门前花落,无人问津。独留一个深邃的眼眸望着河畔间的湖泊,这是他一天下来最感轻松的时刻。长安墙内,重重宫殿,红墙青瓦,金柱玉门。其间红衣黑发,眉间点了一颗朱砂的女人显得倾城与倾国绝对不是大话。他眺望着远方,萍水相逢又不知踪迹。她弯腰抚琴,琴声寂寞辽远,空旷悲戚。可是,谁又不是呢
他不知第几次了,来来返返的登上那座岛屿。每次他都是坐到日落西山才舍得离去,她泪水沾湿的衣袖他从未清洗,也从未穿过那件衣服。来来往往,又是一年,他驾舟划过河畔来到彼岸没有看见欧阳忞。他问冥烨,冥烨说他也没有看见过他,兴许是路途不顺吧。他心想应该如此,便在此停留。一日,两日,一月过去。他还是没有看见欧阳忞,他看着冥烨“我要去找他”冥烨送了他一匹马
他头戴衰帽,一路的行侠仗义。闵峰二字已在江湖成为一个传奇,问其有何特征。路人是这样描述的“头戴衰帽,一匹红马,背着一把剑,体形消瘦,身高七尺”奇怪的是从未提及其面部特征,传闻说见过他脸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一路北行终是到了欧阳忞所在的永靖,然而面对的却是一个灵牌,一个土堆“欧阳忞之墓”他买来两坛酒,喝了一坛倒了一坛“忞,你曾说过还会来找我。忞,休息吧”他深沉的声音响起接着他背起长剑,再度的纵马江湖。他知道这天下再也没有欧阳忞这个人了,他知道这天下还有着那个人,那个倾国倾城,美艳近妖的女人
他又回去了,告诉了冥烨,欧阳忞去世的消息。几只大雁从头顶飞过,闵峰划舟回去了。其间,他又路过那个小岛,停留至落日黄昏走了。运河自那日兴起风波,就一直祥和。今日闵峰不知为何,突然间很想去长安。他收拾好盘缠离开了那座山,一路走来人声鼎沸,小贩商甲络绎不绝。人越来越多,他站在长安城的城门口,城墙是红色的。他踱步进去,一向不善言辞的喜欢安静的他挑了个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饭馆停下。他们的谈话对他很有用,可惜并没有听到他感兴趣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朝霞至晚霞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太阳在东方升起,一个是太阳在西边落下。宫城內那个女人慵懒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际她突然很想去宫外看看。换上了便装,还扎了头巾,对着镜子卸去了妆容。晚间的长安也是灯火通明,门口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一汪湖水波浪清,岸边细柳轻曳枝。她闲庭信步的置身于闹市之中,她扬起来的嘴角胜过身边的一切风景。他又一次的坐在饭馆二楼靠着窗户的位置,要了一壶“夜来香”轻轻的将酒水递给唇舌,酒中滋味他不知,眼下的人们他还是看不见她。他下楼,路过那座桥看见一位人的荷包掉落下来
“公子,你的荷包掉了”他弯腰捡起荷包,站起了身。眼睛看向那位公子,目光一瞥好似看见朝思暮想的那个她。他心急的塞给了他,匆忙的跑去,可是路人很多,堵塞住了他将要前行的路。他大吼一声“别挡路”周围的人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那个人也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看清了,她不是她。只一刹那,街道又归于嘈杂。人声鼎沸,他却难掩失落。或许他也不曾在意,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那把剑了,他回到房间似乎想起。佩戴上那把剑离开了长安,朝阳东升时她站在长安的城墙,看着茫茫的繁华。莫名的,她想去那儿。紧接着,她也离开了长安
她已经忘记了她公主的身份,可是宫里的人没有。她生来享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高人九等的地位。同样的,他也背负着国家的命运,皇室子女岂能随意的许诺一生。她纵马出城不到十里,又被近卫军召回,华贵的衣服沾上了她的泪水。她的母亲来看她,她的母亲可以体会她的痛苦。可是她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为她梳了头发,难言的气氛笼罩这片空间。她的父王来了,她的父王走了,只是她给了她的父王一个背影,没有请安,没有笑脸,甚至一个字她都没有启齿
闵峰走出长安,来到了他居住的那座山。划着小舟荡过河面告诉冥烨,他很想喝酒。他还问冥烨怎么才可以忘记一个人,冥烨没有回答只是为他斟满了酒。得不到答案的他划着小舟又走了,冥烨看着旁边的一座桥,叹息的“桥可以通路,却通不向心”只要他静下来,就会不受控制,越来越忍受不住时他便很想喝酒。直至武林大会的召开,他像是看到了希望,骑着马来到欧阳忞的墓地。买了两坛酒,喝一坛倒一坛“忞,我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忞,我要做盟主,忞,我想你了”他起身舞剑,很流畅,很柔美以及很锋芒毕露。终了,他定身站住,将剑放至身后。不一会,漫天的桃花尽落芬芳,也只是一些残枝落花“忞,我走了”淡淡的声音响起
武林大会的召开历来都是江湖的一大盛事,络绎不绝的人们从八方汇集在此。招法奇特,武学八门,兵器很杂。谁又能在此以武功和德行征服所有人,使人们推崇。今年因为闵峰的参加使得这场武林大会更具有议论性,又因为冥烨支持闵峰使得闵峰在一些人眼里就是盟主了。因为南剑闵峰人人皆知,而号称圣医的冥烨更是如雷贯耳。这场大会闵峰终究是焦点,他也锋芒毕露的站在台上,一人一影,剑指天下。无人上台,顺理成章的他成了盟主。不过只有他知道,他为什么想成为盟主,事务不分大小,他都亲自打理
一天,他得知消息。明日公主将要出嫁。他马不停蹄的赶到长安,看见从王宫里铺出十里红毯,雍容华贵的她莲步微移,慢慢的坐上了轿子。回眸看着一个地方,接着一笑,风情万种,万千迷人。他清晰的看见了,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她,如今披上火红嫁衣的她。他闭上了眼睛,策马远远的跟着她
他与她始终保持着三里的距离,她在前面的轿子眉头紧锁,他在后面的马背眼神迷离。今日晚间,皓月当空。她支起了帐篷,默默的无语,只因心中太苦楚,眼角的泪水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看见了在篝火旁,她的脸庞被火光照耀的炫彩迷人而又不甘万分。他的大脑一瞬间被彻底清空,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独留她的身影。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眼神坚毅,策马走了
他带着衰帽,围着面巾,持剑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接着他看见她的队伍出现了。他难以掩饰的激动,气氛一时难以描述,肃杀的温柔“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随从大将军策马走到他面前。闵峰语气平稳冷淡“我是强盗,不过是来抢人的”“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将军闻言大怒,侍卫见此情景都招呼上前,把他围成了一圈。闵峰从背后抽剑“我不想杀人,同样我也想抢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将军瞧见他的剑造型独特,剑柄花纹迥异,剑身通体放光,远远的看着就可以感觉的到它的锋利“一鸣剑,你是闵峰!”将军惊呼随即脸色凝重许多,他没有想到南剑闵峰居然会出现在这,还要劫持公主。事情已经发生,他没有任何犹豫,如果公主有所闪失,他也难逃一死,他唯有以死相搏
可惜,犹如螳臂挡车。凌厉的剑气使人不能靠前,犹如野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他感受到了死亡的绝望。不由自主的闪开了位置,看见闵峰一步步的朝着公主走去,公主大大的眼睛看着闵峰不断的靠前,欲语却休。双肩不停的抖动,近了,她颤抖的摘下了他的面巾,接着听见他霸道的声音“做我的压寨夫人吧”话毕,抱起她走了,在一等官兵的注视下。他们知道回去难逃一死,想要就地逃窜接着传来闵峰的声音“你们的皇上欠冥烨一个人情,就说让他女儿来还了”山涧的天空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他们就此停下,他们有着说不完的话
随从大将军回来后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皇上望着远方良久挥挥手“罢了”不过人还是要通缉的,做个样子给金国人看看就行了,别真抓。第二天长安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通缉闵峰的悬赏榜,公主被劫持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遍江湖。冥烨看着江湖一众的侠客“朝廷传来消息,悬赏闵峰只是过场,不必当真,你们把这消息散步下去,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其中一人问道“那么金国人如果知道了怎么办”冥烨不屑的哼了一声“知道了,聪明一点就当此事是传闻。如果非要追究,就灭了他们”这充满豪气的话自热引发了底下一阵欢呼声,冥烨也轻松的笑了。闵峰,或许这就是你想做盟主的原因吧
如此重大的事情,金国自然清楚。不过他们有的认为要给中原一个教训,有的却不然,端坐在上座的王淡淡的开口“如今的中原不再只是当初的样子了,此事我们就当作婉儿,不,是公主真被劫走了吧”底下一位粗狂的汉子非常的不甘愿“王,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呀,你难道一点不生气吗”忽必烈捏碎了手中的瓷质茶杯“若真想帮我,就要励精图治。若我们强大,谁人敢欺!”忽必烈看着茫茫的大草原,得不到你,我便要得到你的天下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不知,他们在一处无人的环境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瓜种菜,采桑织衣。待闵峰补上窗户的最后一个钉子,李玉婉捂着下腹发出急促的呼叫“孩子要生了”闵峰闻言心底一喜,接生婆闻言赶紧进去。独留闵峰一人望着这片天地,他们种下的菜苗已经郁郁葱葱了,他也要做父亲了。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不过听见她痛苦的嘶鸣,他突然责怪他的孩子不该来的。也就一阵子,孩子已经出生,闵峰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接受婆高兴的说是个男娃,闵峰只是瞟了一眼随即心疼的摸了摸她“婉儿,辛苦了”
他们为孩子起名叫作闵乐康,希望他可以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至此,他们过起了三人的生活,因为孩子的出生,他们也把家迁移到了他曾经所在的那座山。因为有了孩子,自然要给他好吃的,好穿的。同样的,他也是皇家血脉,小小的年纪就有了爵位,同样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小小的年纪就名扬江湖了。冥烨抱着这半大的孩子眼神非常慈祥,皇帝和皇后得知消息也宣他们入了宫,皇帝说要让李玉婉留下来以及孩子,她拒绝“那闵峰怎么办,我还有照顾他呢,他做的饭可不如女儿做的好吃”闵峰闻言摸了摸鼻子,你哪里会做饭,都是我做的好吧,真是大言不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家子忘却了他们的身份,只是亲属的关系荡漾在这片空间。可惜好景不长
在乐康两岁的时候,金国大举入侵,憋了几年的金国犹如下山的猛虎,无人可挡。中原被打的猝不及防,边境连续的失守,朝廷损失惨重。过惯了和平日子的大臣一心只想求和,皇帝无力阻止,勉强答应。割地赔金没过多少时间,金国又来。这时已经明白问题严重性的朝廷开始调兵遣将。双方你来我往几个月,死伤过半,一举溃败,败之千里。江湖各地英豪也开始发起反击,终究还是抵不过蓄谋已久的金国
泱泱华夏,举国流露出绝望的情绪。从路不拾遗至遍地都是难民,闵峰见此情景,人民水深火热。便上殿入宫请求出征,君王看着他,良久无言,他废了很多口舌最终说服了君王,得到兵符,穿上盔甲披起将袍策马入军营。李玉婉站在长安的城墙看着他一骑绝尘的模样,心有怯怯焉,恐他此去一去不返,她的衣角被二岁的乐康牵扯着“母亲,父亲这是要去哪”李玉婉微笑着说“父亲去给你买东西去了喔”乐康笑着“我要父亲的剑”
闵峰到达军营,受到一些名将的偏见。想着他曾经一介布衣,岂能领导他们打仗,又因为他有着皇家亲属的关系而又议论纷纷。他不语,只是拔出剑“我知道你们不服,大可上来一试”首先上来的是一位魁梧的汉子,手拿巨斧“吾乃屯东上将文宇是也”闵峰盯着此人,手臂粗大,目测得有他的大腿般粗。全身肌肉突起,是个难对付角色,不过他的目光朝他的下盘看起,敏锐的目光发现了破绽。他带他上前,他便躲,灵巧的躲开了他的进攻,出其不意的踢中了他的左膝,大汉瞪着眼睛不甘的倒下,眼睛充满了疑惑,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破绽
闵峰道“汝胳膊粗壮有力,肯定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磨练,就这样说的话,下盘便不如上身了,再加上你的双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左侧,不难看出破绽”此话一出,军兵沸腾。文宇作缉恭敬退下。接着上来一人“在下河豚上将屠明,想上来领教”闵峰注视此人,身高八成尺,体型健硕但不肥胖,流露出如枪一般的气质。闵峰赞善的看了一眼“等你伤好了再来吧”屠明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闵峰“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但知道你有伤,还知道你的伤是到刀伤,并且在右边肩胛处”屠明佩服不已“实不相瞒,我右边肩胛处的确有伤。是近几日在边陲被金人所伤,那人耍的大刀实在精妙”此言一出,全军沸腾。尽皆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闵峰,闵峰见威严立的差不多时振奋了下军心,目光看着后方
“我们退无可退,因为我们的后方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只能战斗,让他们明白我泱泱华夏是不容侵犯的,抛热头,萨热血,又何妨。我乃华夏子孙,岂能被金人奴役。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短短的几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使人们又为之疯狂。断断续续数日间,收复失地也越来越多。不过此时金国主帅做了一个非常致命的决定“中原已经被我们打醒了,就算我们现在撤军,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与其这样。倒不如殊死一搏,来人听令。烧掉所有粮草”此言一出,大殿人们全不沸腾,这时见令官没有动作,他眉毛一拧“怎么,你想抗命吗”灵官按照吩咐,烧毁了所有的粮草。看见大火窜天的风景,金人都明白,已经退无可退了,看着中原的城池露出了死斗的目光
想要活下去就要攻下城池,这是他们的信念。金王一声令下,全军出动,毫无阵法,他们想到的就是往前冲,闵峰见此情景下令死守,不过还是抵不住金人的彪悍,破城了。闵峰在万军丛中看到了一把刀,那曾是欧阳忞的刀,他深知不可感情用事,且战且退。退至五十里,在另一座城池架起防御工事,不过金人又追来了。此时金国又说“我本无意侵犯,只是泱泱华夏卑鄙无耻,抢走了我们的王后还装模作样的弄悬赏榜。如今被通缉的那个人竟然讽刺的做了将军,以为我大金好欺负吗。不过念在两国大战,民不聊生的份上,只要你们交出闵峰和李玉婉,我大金即刻退军,决不侵犯!不过还望贵国早做决定,我们的粮草只够饱餐一顿的,到了黄昏还没有消息,别怪我们进军了”
此言一出,全国百姓的视线落到了闵峰的身上,这是蓄谋已久的话语。可惜如今看来只能这样去做,他不能拿全天下的人民做赌注,事情因他而起,就该因他而结束。他脱下盔甲,拿着剑一步步的下楼,看着满城的难民,心中悲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承受了无妄之灾”说完,他双膝下跪,头贴着地面,良久没有言语,遍地烽烟的疆域以及荒与管理的田地杂草丛生。生腐的瓜果引来了许多虫蚊,血腥的空气也引来了很多乌鸦。天空一面苍茫,闵峰站起身来“我黄昏便去,这样就算他们反悔,也只是疲惫之师。现在我想再看看婉儿和我的儿子”明宇闻言声嘶力竭“将军何须如此”“难道你要我拿天下百姓的生命去冒险吗,难道你要我背负千秋的骂名吗”闵峰相当的激动又无可奈何,或许与她相识就是一个错误,不过他不后悔
他知道,今天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天了,他相当的珍惜。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他走到冥烨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冥烨喝完,深深的看着他“我记得你当初是不愿意做盟主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不止做了盟主,还成了将军”闵峰闻言苦笑一声“不过我不后悔”离开冥烨后他拿了两坛酒走到欧阳忞的墓前喝了一坛倒了一坛“忞,我看到你的刀了,我会为你报仇的,忞”最后才回去,回到李玉婉的身边。她不施粉黛的脸,显得淡雅而又脱俗,像曾经一样仔细的弹去他身上的灰尘“夫君,今日辛苦了”闵峰点头,鼻尖一酸,终究是忍住了眼泪。他伸出双手深深的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抱进自己的身体里,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
李玉婉不舍的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夫君,喝茶”他接住,慢慢的喝了下去,目光看着李玉婉“你后悔吗”话还没有说完,浑身无力,一阵困顿,惊愕而又不甘以及非常害怕的看着婉儿,他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她,嘴唇一直哆嗦“你..你.”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转身回屋,换上了火红的衣服,眉间点了个朱砂,嘴唇涂上鲜艳的牡丹红,花上了深深的眼线。这一刻,她是绝世的佳人,这一刻她倾城又倾国,这一刻,她离开了他,独自的踱步去了金国。此刻,金军已经兵临城下,号角正要响起,城内军民已经剑拔弩张,凝结的气氛使人们无法呼吸。直到她的出现,她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步又一步的在全城军民的眼中走向金国。火红的衣服比晚霞更要绚丽,迷幻了所有的人
忽必烈在金军丛中,看着她,她一笑。忽必烈大笑一声扬手让士兵分开,忽必烈立马出来迎接。深深的看着她“你本该是我的女人”李玉婉微笑的脱离了他的怀抱“大王莫急,允小女子演绎一场霓裳”忽必烈闻言大声叫好
两国对垒之处,空旷辽远的大地有一抹鲜艳的红色在翩翩起舞。飞扬的红色衣衫,虚无缥缈的感觉,美仑又美焕。此刻她犹如仙女下凡,此刻她一曲终毕,从腰间拿起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忽必烈的胸膛,忽必烈看着她“你跳的舞真漂亮”说完拔出了匕首,抱住了李玉婉,捅入了她的腹部。她一阵呜鸣,没有言语。忽必烈用力的抱住了她,鲜血瞬间洒满了他们的脚下,生命在急速的流失。此刻,所有人都呆了,不过忽必烈却笑了“最终,你还是卧倒在了我的怀里”天空一群大雁划过,叫声划破天际。与此,他们与世长逝
金人见此情况,抱住了忽必烈,一名大汉想要分开他们,脸憋得通红,他们仍然的纹丝不动。见此情形,金人只好抱走了他们的尸体,撤军了。这场战役结束了,输的一败涂地的只有闵峰一个人。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愿意和他相识吗,这次他并不愿意
抚摸着那把剑流落在长安的街头,悬赏榜依旧,只是谁也当作没有看见他,平民没有,官兵没有,就连朝廷的要官也没有。他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他在另一个世界他亏欠了她,一辈子都还不清,一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冥烨看着他如此,想着给他打个招呼,明宇制止了他“没用的,他保持这样已经一年了”
他来到皇宫,九五至尊的皇上也当作没有看见他,兀自的喝茶赏花。他来到灵堂一个人自言自语“婉儿,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