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五十八位找我比剑的了,不过每个人来找我比剑时我都会问他们同一个问题,为什么来找我比剑,他们的回答也都千篇一律,他们想成为天下第一,可是你知道吗,天下第一就意味着你要失去什么东西”找他挑战的人正年轻气盛,听到此话满不在乎的说“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失去什么都无所谓了,当我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我失去的都会拿回来的”曲易听见这话没有说什么,走了,根本不理会那人的喊叫“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儿,为了今天我准备了无数个日夜,你却说天下第一不好,我看你就是虚伪,你就是害怕我,我就告诉你了,我就在这等着,我不信你不出来!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数十年前,他说过一样的话。被她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话语,终于被折磨的爆发了“我就是想要天下第一,怎么了,你不愿意,别跟着我啊”在曲易旁边的的那个姑娘听见此话呆呆的伫立着,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她知道她留不住他。在原地站着,她看着他越走越远。只是天下第一,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刚刚离开没有多少的时间,他就遇上了强盗。那些人个个彪悍无比,肌肉健硕,虎目吓人。此刻曲易愣住了,转身就跑,那个大汉不屑的笑了笑拿起一颗石子扔了过去,正中曲易的腿部。他吃痛倒了下去,几位强盗大笑的夺走了他身上的钱财,他们还想要那把剑,只是被曲易死死的抱住,强盗把他打到半死他都没有松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强盗叫嚷着走了。颤颤巍巍的曲易站了起来,血迹泥土混杂在他的脸上,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方向。此刻,他更加坚定了要去做天下第一的想法
他没有了银子,又不知道去哪,只好回去。他看见她还在那,她见他受了伤,着急的为他擦拭身体,泪水夺眶而出。他冷眼的看着她“不能哭,我死不了”第二天,她把家里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他煲了一碗鸡汤,他喝的很香,她一口没有喝,待他喝完,她喝了剩下的渣滓。伤势好了之后他又走了没有向她告别,可是她为他倒的那杯水还热着,她为他缝制的衣服还差最后一点的衣袖
好男儿志在江湖,跨之千里。岂能苟且一生,守着麦田,喂着家畜,如此平淡。他站在山坡还是走了
他觉着想淬炼剑法的话,就该与死亡有所接轨并且还要很静的地方。便走进了深山老林,只有他自己,他醒了就练剑,饿了什么都吃,困了倒地就睡。等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一只老虎正匍匐的走来,肥硕的身躯望着他直流口水,它踩断了树枝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他未发觉,轻微的鼾声响起。此刻老虎再也忍不住了,迅猛的出击,张起血喷巨口向他的脖子咬去,千钧一发之时,他猛的睁开眼
本能的拿剑格挡,砰的一声,老虎咬着了他的剑,他利落一滚,接着起身。平稳的站着看着那只虎,眼神凌厉。他九死一生却感到非常的激动,他觉着此刻就是他要的机会。没有一丝犹豫冲了上去,可是虎终究是虎。灵巧一躲,他的剑刺空了,但是冲劲太猛他受不住惯性,幸好他急中生智拿起剑插在地上,强行的站定了身子。那只虎又来了,它的利爪猛的一划,划破了他的手臂,手臂吃痛他的剑脱落。情形越来越危险,他想到的只有活下去,随手拿起了一个东西,他没有细看是什么,只是感觉很称手。手臂抡圆了朝着虎头就是一击,老虎吃痛,仓皇逃窜
劫后余生的曲易有些感慨,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把它杀了,那么他也就不可能睡个好觉了。只是他没有力气了,颓然的坐在地上。浪费太多体力的他肚子一阵饥饿,看着旁边中午杀死的兔子。舔了舔舌头,拿出火石熟练的架起支架,收罗好干草。他看见点点的火星窜了出来,欣慰的笑了。不久,浓烈的肉香扑鼻而来,曲易吞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撕掉了一条腿,唇齿充满了野味,使得人大块甘怡。旁边那只老虎也闻见了气味,想上来也尝一口,不过现在他的脑门还有着曲易打的大包,它眼巴巴的看着,慢吞吞的过来。听见声音的曲易回头一瞧,它又灵巧的缩了回去,着实滑稽
被逗笑的曲易意犹未尽的把剩下的肉全扔给了它,它一口咬住,接着连咀嚼都没有就咽了下去。从没吃过烤熟东西的老虎,闭着眼睛舔着它的爪子,还不满足似的舔了**下的草地。因为上面有着野味的油,接着它转身走了。曲易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但是他太累了,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他都没有看见那只大虎在旁边给他守了一夜,吓退了他身边的猛兽,以及它叼来的一只鹿。第二天他起身,看见旁边的那只大虎,吓的猛一激灵,缩身后退。那只老虎也是吓的不轻,不过那只老虎很快就用头拱着那条死去的鹿,意思是“烤熟呗,我好想吃”曲易哈哈的大笑,忙着着手处置。鹿比较大,忙碌的时间也很长,不过成果还是有的。他吃了一个鹿腿,剩下的全被虎吃了。这时虎伸出爪子轻轻的托起曲易的手朝着它的眼睛伸去,曲易完全可以感觉的到,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可以刺瞎它的双眼。所以他竭力控制力道。此刻他明白,他已经取得了老虎的信任。一会儿后,老虎又用舌头添着他的伤口,他惊奇的发现,伤口愈合的很快
与此,他在深山老林里与虎成为了朋友。他看着它捕食,看着它奔跑,看着它潜伏,看着它休息。他发现老虎的捕猎对他很有用,于是他试图模仿虎,起初不是很顺利,越来越熟悉之后。他打了一套剑法,真是不动则已,动则犹如下山的猛虎,凌厉而又霸道。春去秋来,不知几个年头,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他靠着老虎结实的后背,毛绒的皮毛使他很惬意。咬着一根狗尾草,想着他也该走了。只是他不舍得那只虎,虎是非常通人性的,察觉异常后的它哀鸣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良久它回来时嘴里叼着一把剑,通体散发光芒没有剑鞘,只是感觉很锋利,并且也很厚重。他掂量了掂量,果然很重。不过的确是把好剑,他抚摸着剑,亲切的摸了摸老虎的额头“谢谢”虎摇了摇脑袋
他看着这把巨剑,手里痒痒决定去找那只黑熊试试。那只黑熊可是可以一巴掌打死老虎的恐怖存在,此刻它正准备掏蜂蜜来吃,突然有一个人出现打乱了它的节奏,并且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在向它挑衅。它双手撑着地,肥壮的身躯奔跑过来,像是一个移动的堡垒。见面二话不说,伸出右掌就是一巴掌下去,朝着曲易的脑袋。曲易见它伸手并不躲闪,临近时才闪开拿起那把剑刺了进去。一刹那,黑熊倒地,眼里还有着不甘,老虎都打不过它,为什么一个身材瘦弱的动物只是一击就打的它倒地不起呢。可是它只能去问阎王爷这是为什么了,曲易看着倒地的大熊激动不已,扬起剑大笑“哈哈哈,我曲易终于可以出山了”
他扛起那个黑熊,一步步的下山,他的背后跟着那只虎。黄昏时他走到了家,她瘦弱了不少,并且皮肤也黑了不少。看见曲易犹如看见了陌生人不知所措的四处躲藏“梦雨,是我啊,我是曲易”听见声音的她这才静下身看着无法形容的曲易“你…”你怎么背了一个熊,身后还跟着一条猛虎,并且你看着好像一个野人。曲易看着她惊讶的神情,照了照水面看见一个不修边幅的,脏兮兮的野人。他苦笑一声“怪不得”
他打来水,仔细的清洗了一番,拿着剑慢慢的割去了胡须以及蓬垢的头发。几度清洗展露出了另外一个曲易,棱角分明,眼神犀利并且神采奕奕。他拖着那只熊“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的”他意气风发的看着她,她望着他唇齿间带笑
他留在山坡煮沸热水,她下山买米油盐酱醋茶,柴在这个不是很大的小山坡随处可见。她在下山的路上喜笑颜开,他在山上熟练的剥皮抽筋,那只虎几次三番想来上前偷吃,都被曲易瞪了回去。她来了,提着篮子,篮子里面全是材料他们辛勤的忙碌着,欢笑声和饿坏的虎鸣声充斥着这个山头。许久,空气中弥漫出秋天萧瑟的气味以及肥美的肉香味。他们都吃的很开心
往后的时间里,虎饿了就去山上捕食,并且带回它的战利品,它的胃口已经被她喂馋了,现在看见血腥的生肉总是不自觉的避开。虎晚间出门,早间回来。可是在那个飘雪的冬天,曲易出了房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喂,你走了”她站在山坡上
“是啊”他答应
“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成为了天下第一”
“喂”她叫住了他,看见站在山下的他愣了一会大声的说“你回来娶我好吗”
他愣了一会,裂开嘴角望着她“好啊,我回来娶你”
自此,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那个说要成为天下第一的人。等他来娶她,从此她的喜怒哀乐,门前花开花谢,一年到头,无人问津
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想要名扬江湖,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去挑战一些在武学上有所成就的人。每个人都知道,不过这些人往往都不会接受挑战,或者接受了都会下重手。一方面是彰显自己的强大,另一方面是告诫还想挑战的人要考虑清楚,以便于他们过的清净。不过对于这些,曲易倒更是感觉热血沸腾了。他找到了素有枪王之称的御风扬“在下曲易,特来领教”曲易持剑拱手,御风扬拿着枪客气的说“互相切磋罢了”曲易闻言不由得敬佩了几分。这就是江湖高手,有着高手的风范与德行
话毕,二人交手。御风扬率先发难,长枪直指曲易的咽喉,气势很猛。曲易险之又险的拿剑格挡住,御风扬持枪向右用力一挥。曲易闪躲不及吃了亏,之后就一直被御风扬压着打,毫无反手之力。时间长了,御风扬皱眉。心里想着“此人虽然一直在闪躲,不过我为什么总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眼睛一凝,看见一把剑直直的刺来,持剑之人目不斜视,眼神淡漠。他瞬间被打倒在地,曲易扶起倒地的御风扬客气的说“承让”
御风扬喘了口气,无比感慨的说“看来你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是的”“所以你就不发招,一直观察我的动向”“是的”“敢问师承何出,这又是何等剑法”“师承己,剑法无名”御风扬大笑道“好一个师承己,剑法无名”接着他们促膝长谈,不觉已是夜晚。皓月当空,曲易留宿在这。他们聊了很长时间,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御风扬看他身法不行,还有许多破绽,便详细的一一说与他听,并且还亲自教导。第二天五更,曲易感激的拜谢。御风扬挥手制止“天下侠客一家心,何须如此”曲易闻言爽朗说“待我回来之时,定要与汝不醉不归”曲易说完就地告辞,御风扬脸上挂着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他的夫人出门亲切的挽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只是你被当作他的垫脚石了呢”御风扬闻言抱着她,嗅着她发丝独有的香气微笑着说“自从遇见你,我就已经淡泊名利了”
江湖发生此事,曲易也算有些名气了。不过使人敬佩的还是御风扬,他那不受名誉影响的德行更是美誉武林,枪王御风扬乃实至名归,虽然他败给了曲易。自曲易走后,一位眼上有着一个疤痕的魁梧汉子来到御风扬的住处,人还未到,其声音却响彻了他的住院“风扬,听说你败给了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可有此事”御风扬无奈的说“此事是我传出去的,还能有假”那人却是说“那曲易是何出身,竟能让你心服口服”御风扬闻言深思,许久后出言“此人,敏捷如豹,不动如山,动如猛虎,很难对付”那人又问“倘若我与之比试,谁能取胜”御风扬看着他大笑的说“你和他试试就知道了”那人脸庞激动“想我霍扈闯荡江湖,都没人来挑战我,而有些人却不接受我的挑战,这下总算可以过过手瘾了”霍扈说完,大笑远去
曲易不知此事,正在一个小茶馆喝茶,深深的体会着御风扬的话语。身法还需飘渺些,再凌厉些,想到深处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亲身感受。良久,他才停下,甚感精妙。回神瞧见面色怪异的各人,再看看自己,没发现什么。看了看脚底下,踩着一个茶壶,他欣慰的松了口气“何人是曲易”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一位背着一个大锤的男人。曲易闻言心底好奇“阁下所为何事,在下正是曲易”“本人霍扈,找你也没啥事,就是想和你打一架”路上行人闻言大惊失色,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二人,一个是响彻武林的武痴霍扈和一个稍露头角的曲易
曲易听见这么直接的话,轻笑出声。见此人有些实力,威名赫赫的样子,有些技痒,手臂一挥“此地狭小,你我城外切磋可好”霍扈闻言爽快大笑。进入林间,互相作礼。霍扈率先发难,一个大锤凌厉过来,呼呼生风。不过早已经料到的曲易稍稍后退,轻而易举的避开。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虽然体型肥硕,身法却非常敏捷,还未站定身子的他又再次迎上了大锤。曲易架剑格挡,却还是被撞击的七荤八素,后退数米。胸上一口气没有喘出来,发出剧烈的咳嗽,咳出了鲜血。他感到轻松好多,接着看向霍扈的眼睛渐渐变的狂热,提剑上前就是要与他硬碰硬!重剑撞击大锤,发出的刺耳声音惊走了在林间歇息的鸟儿,他们几招过后,未分胜负。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良久“一招定胜负吧”霍扈说
曲易点头。话毕,霍扈跳了起来,架起巨锤自上而下的挥下,锤子还未到,凌厉的风就已经吹的曲易面颊生疼。情形十分危险,曲易瞧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想起风扬的一句话“其实,身法不外乎敏捷与实用,在敌人的武器上来不敌之时,就要撤身后退。接着足尖用力抓地,然后接着这股力往前窜,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你看,就像这样”御风扬说完,亲身示范。思绪到此,危难之间,曲易做出了如同御风扬一样的动作。果然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霍扈的大锤,接着靠着反力猛的一窜。只听见铮的一声,剑架在了霍扈的脖子上
戚梦雨站在那个山坡上,看着天地不免感伤,这也是她一天里面最轻松的时刻。她看着无穷无尽的天地,知道有一个叫曲易的男人正在里面闯荡。并且给的她一个承诺,想到这她回屋。为他一针一线的缝制衣服,用的毛皮尽是山间野兽之皮。而这些就归功与旁边的那只威风凛凛的虎了,它正在吃着煮熟的鹿肉,津津有味的样子。看着虎进食的模样,梦雨轻笑一声“你说,曲易现在在哪呢”她摸了摸虎的脑袋。虎听见声音,双眼深深的看着梦雨,想必它也体会到了她的情绪。扬起脖子嗷了一声,这无力的声音似乎在说它也不知道,它也很想念
曲易的那把剑得之侥幸,在他出名之后,时常会有人提及他的那把剑。剑重却锋利,这对中原武林来说很是好奇,不过对于匈奴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了。拓跋觚从马背上下来,向着一个坟墓倒了一杯酒“父亲,你的那把剑在中原出现了。孩儿无论如何也要将此剑送与父亲面前,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粗犷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强壮的身躯以及后面锋利的弯刀。冷漠的踏上了中原之路
他找一个叫做曲易的男人,他一路走来都在听闻他的事迹,可是他问路人他人在哪儿时。路人却含糊不清的说出了多个地名,他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走了。他走到一处山下,发现一个奇特的景象。一个曼妙的女子,一个林间的猛虎站在一处山坡上。他心底好奇,究竟是何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本事,竟然可以让丛林之王甘愿当宠物
还未走近,那只猛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山上奔下,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是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被它撕咬下肚。拓跋觚见此情况不但不怕反而大笑一声“好一头猛虎”这时,她才从山坡上下来,或许是太匆忙了,她脚下踩空跌倒了。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的抱住了她。她满脸羞涩,两颊绯红的说谢谢。他想启齿不用客气,只是她太美了,美的娇羞,美的出尘。一时间他忘记了放开怀抱,这弥足珍贵的怀间充实感,拓跋觚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她缓缓的离开了他的怀抱“你有事吗”
拓跋觚这才反应过来“确有一事,方才在山下见姑娘和一只猛虎站在山坡上,甚感好奇,故来此一探”她面颊绯红,惊慌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看着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背后间的大刀以及略微有些疲惫的马匹,冷漠的说“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该走了”拓跋觚闻言尴尬无比,接着干笑几声,好有个性的女人,随即微笑着说“我已经决定了,要在山下安家”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留给他一个背影,那只虎尾随着她也走了。拓跋觚看着这位女人的背影,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愣住呆立几秒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回父亲的那把剑,可是他遇到了了一个女人,依照他的性格,此时他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想留在山底下,远远的看着她。他抬起头望着苍茫的天空“阿父,原谅孩儿”此后的很长时间他悄悄的上山,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辛勤的劳动,忙碌的样子。以及停留坐下的片刻时间,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抱住她。可是此刻,他却懦弱的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躲在角落,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霍扈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曲易,拿着那柄重剑,指着他的喉咙,淡漠的眼神使他冷汗直流。那种感觉就像他是一个被捕的猎物,而此刻的曲易更像是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就算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也有着千万个应该。只一刹那,他撤回手中的剑,拱手作缉“承让”霍扈这才回过神来连道佩服。曲易抚摸着脸上的雨滴,又弹走衣领间的枯叶“你说,我是不是天下第一了”霍扈闻言却是深思,接着说“天下第一实乃南剑闵峰,不过他好像不问世事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曲易好奇,接着一边走一边听霍扈讲诉闵峰的事迹,惋惜的说“真是可怜”
突然,霍扈停下问他“你有喜欢的女人吗”曲易闻言想起梦雨的样子,微笑着点头。此刻,那位魁梧的汉子却是湿了眼眶“你知道吗,世人唤我武痴,却不知我心本不痴,只是在我年少的时候,看见这绚烂的天下,难免升起了征服心。我离开了那位姑娘,我知道她在我的背后哭,我也一样的在哭。只是,曲兄,我那时想要天下第一,就没有回头。等有一天,我想回头了,可是她却不在了。她身怀重病而死,而我却连给她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曲兄,你说我们要着天下第一有何用。曲兄,好好的待她,我们这些浪子在外漂泊,能有一个姑娘愿意等我们实在是不容易,切莫辜负”话到此处,那位魁梧的汉子,被人说是武痴的汉子,面对各种挫折,各种苦痛的汉子,就算伤筋断骨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汉子,此刻眼睛睁得大大的,面色痛苦无比,几滴倔强的眼泪在打转,霍扈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下
许久,他擦干了眼泪“不要告诉任何人”曲易闻言点头。听过霍扈的一番肺腑之言后,他那想要天下第一的念头也随之淡了不少。他回到下榻的酒店,拿起盘缠就要出门。这时一位带着衰帽的江湖人找到他说“在下是明剑阁的敬奎,前来与邀请公子参加我们的武林大会。以便于增光见闻,并且还可交流学习”说完那人拿出一封信,递交与他。看着这封信,曲易回去的心思也随之动摇,眼神闪烁不定,还是说“可以”
说完,他背着包袱,背着那把剑顺带着也带走了他的热血,他的豪情。阵雨初歇,西边的云彩又泛着点点的红光。落日的余晖留恋的向这片大地做了最后的告别,客栈旁边的那棵老槐树伸展着他那佝偻的枝条,稀疏的几只枯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无情的狂风一吹,抖落了那几片叶子。飘摇着,飘摇着,叶落归根了
她下山去集市买东西,他跟着她。她去提水,他跟着她。天知道他要这样默默无言的到什么时候,在一处幽径的胡同。她开口了“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听见声音的拓跋觚心底一惊,面色非常恐慌,他怕行迹暴露她更会责备与她,他只好继续沉默并不做声。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那儿”她的目光看着他藏身的一片竹林
知道躲避不能解决问题的拓跋觚从那片竹林走了出来,或许是他的头上还有枯叶,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滑稽。她轻笑出声,提着还是空空的水桶站在竹林深处的老井旁边。一身红衣与此处的景色有着不和谐的美感,旁边的那匹虎也乖乖的卧在地上,不出声音,怕是惊扰了这一刹那的宁静与安详
而此刻的曲易在另一个地方唯剑作伴,打倒了另一位高手的他赢来了一片的赞赏声。这些肯定的话使他感觉很是满足。许久,他才坦言说这次他是真的想要退出了,尽管他很舍不得这儿。但是他更舍不得她,他在一片惋惜的眼神中走了
被发现后的拓跋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看见那个木桶急忙走去拿了过来“我帮你提水”她微笑着说“你帮我提水,我给你做饭”听见这话的拓跋觚顿时感觉非常开心,想着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很值得。他提着水与她笑着交谈,他提及他的大草原时面色总带着几分自豪,他又提及他那边的花花草草,他那边的人文世俗。她有些向往“我好想去见识一下啊”“可以,我带你去啊,咱们明天就出发”拓跋觚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气氛又变的尴尬无比,他挠了挠头没再说什么,无言的回到了那个山坡
临近时她才开口“你为何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拓跋觚一时语窒,不知怎么开口。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水提来了,你走吧”又是一个想要名扬天下的人,她想。拓跋觚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她吞吞吐吐的说“可是,可是..”她似想起了什么,勉强的说“谢谢你”随即再度扔给了他一个背影。不明白的拓跋觚回到山下抚摸着它的马匹无奈又心酸的说“阿余,你说她为什么又变脸了呢”那匹名字叫做阿余的马嘶鸣了一声。此时,山间的虎突然鸣叫了一声,虎威震天。此时马匹发自本能的胡乱蹬脚,察觉不对劲的拓跋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山去,看见已经昏倒在地上的她,顿时心慌了。马上抱住她,下山寻访医生,也许是路途颠簸,也许是她恢复了些精力,眼睛半眯半闭间的错把拓跋觚当成了曲易。竟下意识的呼叫出色
听见曲易二字的拓跋觚面色阴晴不定,脚步放慢了不少。垂头看向她被病魔折磨到痛苦的容颜,脚步一缓之后更加快了。他走到一个老中医的门前,把她放了下来,他不知如何说出病状只能祈求一定要救她。他面色焦急,语出激动
老中医却是说,积劳成疾,无碍,吃几幅汤药就好了。说完责备的看了一眼拓跋觚“你好歹也是一位男人,让一个女人积劳成疾,也亏你能干的出来”拓跋觚知道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了,悻悻的点了点头“大夫教训的极是”大夫先是吩咐熬制好汤药,接着拿出针熟练的扎在她的身上,过会儿她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切,接着看见在旁边的拓跋觚“谢谢你”他没有言语只是嘱咐好好休息,汤药已经熬好,四周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苦味,她皱着眉头喝了下去,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喝了下去。然后,他们出了房间
一路走来,默不作声。拓跋觚知道了曲易的名字,并且还和她关系不浅,不过这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叫曲易的人扔下了她一个人在山坡,实在是很难言为大丈夫。他把她送至山下,她说邀请他上去吃饭,他拒绝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她抿着嘴唇不再强求,只是离开他的背影有些不自然。在转角处她不留痕迹的瞄了一眼山下,发现他还在看着她。她不知道的是,不止这一次而是每次他都这样站着,站至她消失于他的视线。曾经,她也是如此,看着他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一步又一步的踱步山上,我情愿为你留守空门,待至山也荒芜,我只期盼你可以在曾经出现的地方再度的出现,只是不要再度的遍体凌伤,不要再度的弃我不顾,倘若真的要走,请把我给你倒的那杯茶喝干,可不可以。她站在山坡望着一览无际的浩瀚平原
拓跋觚深情的望着那个山坡,你要知道,我甘愿为了你弃家父的兵器于不顾,可是这没有和你说的必要了。他跨马上道,拦在了入山的一条必经之路上,他知道曲易一定会回来的。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她在山下从未看见过他,只有他搭的房子在山下伫立着。她在这里见过他喂马,在这里见过他晨练,见过他大笑。只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微风拂过,灰尘迷住了她的双眼
一位背着重剑的人还是从马路那边出现了,这就是曲易。天下闻名的他还是回来了,舍弃了江湖高位,舍弃了每位姑娘的绵绵情意。他坐在马背,重回故里,如今天下都知道他,也知道他的剑。在山道间他看见了一位拦路人,此人嘴唇浅薄,方脸,络腮胡子
“让开”曲易开口
“你的剑是我的”
“真是可笑,我还说你的刀是我的呢”
曲易闻言先是一惊,接着反唇相向。然后他看见他从马背上拿出那把剑的剑鞘,那个剑鞘怎么看都是与他的剑量身定做的。不过曲易的剑就如同他的性命一般重要,凝神的看着他,拓跋觚也是看着他。良久而又无言
“我不要剑了”拓跋觚开口接着说“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曲易听言,他最珍贵的就是这把剑了。他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背后的那座山,及山上的一切”
曲易现在才明白他到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何事,曲易慢慢的拔出了剑“别无他法吗”他看着他,面无表情,气氛压抑
“嗯,别无他法”我无心和你争斗,我只想和你争一个叫做戚梦雨的女人。他下了马,拔出了刀,刀弯似镰刀,却犹如一气呵成般的天然性。虽然是刀,但是并不厚,相反,比一些剑还要薄。最重要的是没有声音,对,就是没有声音。拔出刀鞘一点声音也没有
“剑名砘锋,刀名逸锋。由我阿叔拓跋冥经过九九八十一天锻炼而成,刀成之日,风雨交加,雷声紧迫,一道天雷粗暴的撞入阿叔的房屋。阿叔死了”拓跋觚讲出此话时,复杂悲凉的情绪使他面无表情。看着曲易接着说“这把刀随我父亲南征北战半辈子,在踏足中原不到一年,身死剑遗。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在一个湖边找到剑鞘,可是这把剑却再也没有了音信。直至你带着这把剑出现在中原,我来了。却看到了她”他将刀放回刀鞘“剑和她你选一个吧”
剑和她你选一个吧,曲易的脑海剧烈的斗争。他清醒的明白,如果没有了这把剑他的武力将毫无用处,放眼中原再难找到和这一把剑如此相似的了。他一直在斗争,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他还没有决定。凄凉的月光洒在这个路上,也照耀在他们的身上
一些蝙蝠自林间出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曲易挺剑前进,剑毫无受阻的刺穿了拓跋觚的胸膛,曲易瞳孔放大。拓跋觚嘴角挂着莫名的微笑,倒了下去。那把剑插在了拓跋觚的胸膛,拓跋觚身边的刀还未出鞘,拓跋觚旁边的马凄厉长鸣以及曲易背后的一袭红衣的她捂住嘴唇,她旁边的那只虎神色也不自然
“你…”曲易看着倒下去的对他来说还很陌生的男子,就在他无限惋惜可怜之时,背后的戚梦雨与虎一步步的走来,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抱起了满是鲜血的拓跋觚,在曲易的注视下上了马,在曲易的注视下,一路向南没有回头
“好,我来和你比剑”曲易拿着剑出来了。那人听见话架起了剑,可是不及曲易的一脚。曲易厉声再让他拿起剑,又是一脚。几次三番之后,那位青年哭叫着跑远了。唯有曲易一人看着这天地间的苍茫“天下第一,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