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活着就一定要完美的,对于某些人来说,能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雨笛不止一遍的提醒自己,现在的她很幸福。
凂儿夹在了两人的中间,难受的扭动着身体。
感到异感,雨笛才和夜似雪分开,他的深情,还请恕她现在不能接受。
雨笛视线缥缈,“对不起,其实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的。”
夜似雪在心里虽然想象了无数遍雨笛的回答,可终究不过是这个答案。
心里立刻疼的要命,像是溺水的感觉,喘不上气,拼命往岸上逃却水草缠住了脚。
他叹岁月如梭,只有在乙瑟死时他才有过心如刀割的感受,当时的他也不过说世人冷淡,他更冷漠。
乙瑟死的那天他却哭了,躲起来哭得像个孩子。他不想让群臣看到,看到堂堂的巫大人竟也有这样的时候。
他最为珍爱的人没了,任那荣华富贵权位地位摆在面前,在他心里不过轻如鸿毛。
他从那刻才明白,不是不爱,只是时候未到,等到一切都迟了,才知岁月早已晚。
长时间的期盼都成了空等候,前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他怎么都不想再放手。
“我要等你,看住你。我不会让你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男人,如果他敢逾越半步,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你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觊觎。”夜似雪声音沙哑,很轻,口气却很沉重。那不像是在开玩笑,雨笛完全相信他会那么做的。
时间放佛在这一刹那静止,他们平静对视。
雨笛感觉自己今后的人生都被控制了,那一刻她的自由没有了。
“那我会变得没有快乐,没有笑容,这样你也想要吗?”雨笛鼻子酸酸的。
夜似雪乍然痛苦地蹲下去,举止失措神色失魂落魄。
口中嚷嚷道:“不要!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留住你呢?”
雨笛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愁眉看向刚才跳下在一边的凂儿。
“姐姐,巫大人应该是想到了难过的事,你去劝慰劝慰他吧!”凂儿小声对雨笛说,怕夜似雪听到了。
巫大人?雨笛压住心中喷涌而出的疑惑,难道这就是他的名字?
雨笛很早就知道夜似雪这个名字并非他的真实名字,不是没想问过,只是每次话到嘴边老是想到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的。
世事难料,谁想到会有夏国这一出和下毒这件事。
那次与他月下买醉,隐约从他口中听来个巫字和一个叫做乙瑟的名字。
乙瑟是个女子的名字,雨笛当时心里不爽,也就压下暂且不问此事。
雨笛也蹲下来,拿下夜似雪放在头上的手,轻轻回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夜,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知道。”
雨笛的语气沉稳,听不出什么感情。
他突然抬起头凝视雨笛,眸子里透出惊讶和惆怅。
雨笛向来问他什么问题,只要是他知道的一定会说的。
而现在只是问个名字罢了,竟有这么难以回答。
雨笛略微失望,因为她害怕自己今后没有机会再知道他的名字了。
她起身背对他,树影重叠,蹲下的人影显得沧桑。
“你别走!”他见雨笛想离开,慌忙开口,“我说,我叫巫隐。”
雨笛回身对以一笑,伸手接过夕阳,像是抓住了不实际的虚光。
“巫隐,巫隐,真是好名字。巫隐你可知道,你也是我在乎的人,但我的在乎不似你的如此自私。即使我还不能做到大爱,可是作为颐国公主,我就要处处为颐国百姓着想。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但你要谨记,身为夜家人,身为祭司,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无爱。”
有爱难求,这是多么的痛苦。
巫隐在雨笛肺腑之言中取下面纱,白衣贴身,雌雄莫辨的脸在天地间难掩风华,泪痣为他添得几抹妖冶。
宜静的风突然变得狂躁,不合时宜的乱刮着,巫隐的衣袂飞扬。
拔下头上簪,放下一头黑发,在夕阳下,巫隐笑得嚣张,笑得随性,用惊为天人来说也不为过。
他翘起唇角,“雨笛,我好看吗?我只给你一个人看过我这张脸,只给你一个人看过我的身子。你说,你不负责谁负责?我不找你我找谁?你若真的愿意,我们可以隐居山林,从此逍遥自在相伴一生一世。”
雨笛茫然地点头,巫隐轻摇头,点点她的鼻子。
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迷惑她的!全出自心里话,雨笛那么不受抵抗,看来以后要多多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