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记啊,我已经找好了啊。”电话里传来镇上高韩皮革厂老板赵利恒的声音。
“啊,你还没找,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明天让她到你那上班。”郑务聚放下电话,又拨起一个号码,“王书记,你在哪里?”
高密祥云酒店一个隐秘的包间,三个人喝得醉醺醺的。
“王哥,我敬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放心!高密城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一个大胖子,脸上的肉哆嗦着像要掉下来。
“丁老弟,谢谢老弟!我实在喝不了了!”王地锡迷离着眼。
“老弟,难得我丁大哥从新疆回来,他上次犯了事,一直惦记着感谢你!来,老弟,喝!”另一个留着平头,中间刻意刮了一道,如两山夹着一道流水的峡谷。
“不行了,不行了!”王地锡摆摆手。
“怎么?瞧不起你兄弟?来,老弟,玩个游戏,玩完了,我给你叫个真的,包你过瘾,是我丁哥专门从新疆领来让你尝鲜的,只有您吃的份儿!”那小平头说着撸下裤子,露出黑黑长长的像黑驴身上长的黑家伙,用手上下不断捋动搓揉着,那东西立即硬挺如三八大盖。“老弟,谁能把它射出来,谁就不喝酒了,射不出来,罚酒一杯!哈哈哈哈!”一线白白的黏液喷在金黄色的豪华墙壁上。
“王哥,你来,不然罚酒!现在提前预演一下,等会儿你见了那姑娘就可以尽情享受云雨,用不着立即喷射!”那姓丁的笑道。
“不好意思,兄弟,不好意思!”王地锡忙不迭摆手。
“老兄,喝酒喝酒!罚酒!”两人端起高度“商羊神”。
“好好!我来我来!”王地锡解开裤子,露出大肚子下面镶着的短粗的胡萝卜,上下来回搓动着,几分钟下来,还是硬不起来。“嘿嘿,不好意思啊!”说着,他加了把劲,不一会儿,黑黑的胡萝卜头上硬成了黑紫色,喷出一股白浆,又断断续续喷出了几滴。
“好!王哥厉害!免酒了!”那两人鼓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王地锡手机响起来,“喂,郑书记,你好!我在高密法院办点事情。好,好,一会儿就回去了。”他放下电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兄弟,不玩了,我们大老板找我。”
“哎哎,老弟,别扫兴啊,那姑娘还在等着呢!”那一道沟平头说。
“那动作快一点,大老板找我有事情,我的快回去。”王地锡说着端起一碗鲍鱼汤。
“就这样,你明天去上班吧,先回家收拾一下啊。你说的这事情,我回头严肃处理!”郑务聚对那小姑娘说。
“谢谢!郑书记。”姑娘抹了抹眼泪起身走了。
“来,李书记,我看看图纸。”郑务聚拿过来仔细看着,“李书记,这图纸的方向你都标错了。”
我拿过来一看,图纸北面成了南面,确实是标错了,“郑书记,凑合看。我搞错方向了。”
“行,这样设计就行。就是这方塘是个问题。李书记,你的意见呢?”郑务聚问。
“郑书记,清淤挖掘砌石,要花不少钱啊!不弄的话,一是大棚没有水源,二是确实难看。”我说。
“那就弄,钱的问题,不要担心,我来解决。你说的潍坊那发展基地的老板何时过来?合适的话,赶紧和他们定下来。不过你小心别让他们蒙着,这是搞企业,不是玩儿戏。”郑务聚说。
老邵来了,坐着他新买的“北京现代”,还带着一个高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我请郑书记也到会议室见面。
“郑书记,这就是我说的潍坊农副产品进出口公司邵总。”我把老邵介绍给郑务聚。
“欢迎来我们这儿发展基地。我们松堡交通便利,工农业基础好,群众也有种菜的经验,几年来也和外方合作过出口加工蔬菜,有着一定的合作经验。不知道邵总这次来如何和我们合作?发展哪些蔬菜基地?”郑务聚问。
“李书记刚才已经领着我转了转主要几个蔬菜点,我觉着在你们这里发展蔬菜基地还是很有条件的,特别是到前朱、大吕一带,我看老百姓种的大姜、土豆都很好,我想在那几个地方和老百姓合作种日本大葱。现在大葱市场一直很好,价格一路飙升,前几天贵的时候到了2块钱一斤。我们和镇政府、村委签订合同,种子我们出,每桶250元,秋后从大葱钱里扣,大葱合同价格每斤8毛,低于市场价也是8毛。但是你们也要保证一旦市场价高于8毛,老百姓也要把葱卖给我们,不许卖给其他厂家。除了大葱,还有牛蒡,你们这里不少沙土地,也可以种植牛蒡。李书记提到的科技园,也在那里种上100亩,给老百姓做示范。”老邵侃侃而谈。
“大葱可以考虑,牛蒡就算了,以前甸子一带种了几百亩地牛蒡,因为没有经验,种上以后出苗率太低,老百姓受了伤害,不会再接受了。为此,党委政府刚帮着买牛蒡机开沟还搭上了40多万。好,就这样,我去见市政府王市长谈胶河开发的事情,李书记先陪着,中午留咱们食堂吃饭。邵经理,你继续和李书记谈,来一回就把事情谈透。”郑务聚说着抬起他那肥大的屁股坐着“卡迪拉克”走了。
“来,涵穹,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不是让我帮你找一个技术员吗?房晓伟,潍坊农校毕业的,原来在潍禾农场负责育苗,是一把好手。小房,这是李书记,以后你就跟他干了。”老邵说。
我看了一眼小伙子,戴着眼镜,个头高高的、瘦瘦的,长方形的脸,胸前一块佩玉,镶嵌着诚恳、老实和精明。
“好,小房,来这里可要吃苦的,先干着再说。待遇包吃住,一个月800块钱。在乡镇这待遇也算可以了,我一个月也就是1000多。”我说。
怎么也没想到,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刚刚烈日下还像列兵一样排排站着的麦茬地里,轰隆隆开进了5辆老式“东方红”链轨车,一辆辆“突突”冒着黑烟,各自像战争的坦克列队待命。车上跳下5个农民大汉,他们都是附近村里的,一听说这里有工程,赶紧托人到党委找我,经过竞标,我选择了这5家。
“李书记,你好!怎么干?我们都来了。”领头的是大村的一个,叫周全有,据支部书记说在村里也是个二愣子,谁都不敢惹,见了我倒是服服帖帖,有活干,有钱挣啊!
“老周,这样干,由你领着他们。看见我划的灰线没有?两条灰线之间是大棚的后墙,你们推土机前后夹击,把土尽量高的向灰线之间堆积,然后来回压结实,我再调挖掘机来砌墙。”我俨然一个久经沙场的指挥家装模作样地指手画脚告诉他。其实,这大棚怎么建,我从小连砖都没砌过,放线也不会,充其量初中时拿着瓦刀把老家雨水泡倒的墙勉强垒起来,堆得像个孕妇,还得到了父亲的赞赏。这盖大棚的法子完全是我和小房杜撰出来的。郑书记要工期,要求春节前必须大棚见菜。“李书记,春节我们食堂就要用自己大棚生产的蔬菜招待市领导。”他临走时给我下了工期。
“来来来,你们各自散开,好跑开场子,一人负责一个,先推土,再压。”周全有吩咐着。
“李书记,种子买来了。”小房老远下了轿车向我招手。
“就这么点种子,两万多啊!”我看着一个个小袋精美包装的种子,不禁感叹着。有以色列樱桃西红柿、五彩椒、水果椒、黄瓜、台湾“圣女”西红柿、韩国迷你南瓜等。
“就这些人家还给便宜了不少,我找到潍禾农场我老师帮我买的。”小房说,“李书记,要赶紧找地方准备育苗,最好找一个大棚,能避风雨,能控制温度,我先把苗盘和育苗材料卸下来。”
“小房,你合计一下,要保证年前下来蔬菜的话,大棚的工期和你育苗的时间怎么安排?”我问。
“今天是7月15号,育苗需要30天左右,我这边好说,就怕大棚盖不起来。要年前下来蔬菜,大棚怎么也得10月底盖起来,我说的盖起来是把土肥整好,能把苗子移进去。要是土建的话,怎么也得10月中旬。李书记,你想,大棚土建后,里面的土都让推土机推到厚墙上去了,全是生土乱石,怎么用?只能从别地方运。”小房说的很实在。
“唉!是啊,难!”我叹了口气。
“哎,郑书记来了。”小房说。他老远看到了一辆“卡迪拉克”。和郑书记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人,此人约有50岁,小个子,黑瘦的脸,鼻子、眼睛、嘴巴都小,像是几朵屎壳郎屎垛在黑色的沙土里,又挤在了一起,表面的诚实中透露着一股精明和狡猾,走起路来像蹦一样,让人看着怎么也不像50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