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夏和阿错还有牛皮糖同学楚清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去京都司报道了。左右都有国师罩着,怕什么?她们决定了,案情没破就天天上京都司去蹲点,单纯给袁伯阳添点堵也是好的。
楚清蒙着面纱干什么都不方便,她想不通那些行走江湖的侠女是怎么忍受整日在自己脸上蒙块布的?闷不闷呀!她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便偷偷撩开面纱一角喘了口气,随便问走在旁边的和夏:“容也怎么没来?”
和夏她们今天选择的是一条小路,原本以为这样走会到京都司快些,可周边都是灰不溜秋的低矮民居,左拐右拐都把她绕晕了。
“不知道,容大哥说什么也不愿一起来。也许他是认为自己是大魏人,应该避避嫌吧,免得日后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哦。”楚清点点头,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下意识就把面纱放下了。一天到晚被顾眉姐耳提面命已经形成习惯了。
“几位大哥,就让我进去看看我爹吧。我爹他年纪大了,又有风湿腿疾,牢里阴寒,我就给他送条被子。”
“去去去,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京都司大牢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的!何况崔大还是重大嫌疑人,没有袁大人的允许谁都不准探监!走走走,再不走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几位大哥……”
“怎么回事?”和夏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朝声音来处疾步而去。
守在大牢外的几名衙役瞥了瞥和夏她们,神情倨傲地说:“不管你们妇道人家的事!一边儿去!”
阿错闻言,抿着嘴不做声,手却扣开了盘郢。她正不爽,正好拿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练练手出口气。
楚清向前跨了一大步挡住了阿错,大声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几名衙役听楚清口气狂放,还以为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急忙身体向前微倾凑过来辨认了一会儿,发现这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区区小女子,哂笑道:“谁啊你?”
楚清面不改色地微笑道:“不知道就对了!”接着指向和夏问他们:“知道她是谁吗?”
其中一个衙役满不在乎地说:“不认识、不关心,也不重要。”
楚清“噔噔蹬”退回和夏身边,隆重介绍道:“这位可是和夏姑娘。”
那名衙役没反应过来:“什么和夏、和春的,唔……”
其他几个衙役反应快多了,急忙捂住他的嘴面色焦急地压低声音叫喊:“和夏,和夏啊!国师的朋友呢!你小子不想活了,昨日袁大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位姑奶奶……”
和夏没心思听他们吹捧自己,走到刚才被拦在外面,此刻愁容满面的男子面前问:“崔大是你爹?”
男子应该是常年下地干活,脸庞黑黝黝的泛着红光,眼角细纹密布,手掌粗大有老茧,穿着粗布短衣,脚踩磨得破损的布鞋。他见和夏走过来问他,频频点头:“是的,是的,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