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开国两百有余,举国上下最有权势的不是楚皇,而是大楚国师。传说,当年大楚开国皇帝楚蕈正是得到世外高人的指点才成功打败了几方诸侯,顺应天命登上帝位。
自那以后,那位得道高人就被封为大楚国师。先皇亲自督建浮玄塔,并特意将地点选在了京都正中心,连大楚皇宫都要以浮玄塔为尊,以此表明国师的无上光荣与地位。
据说国师得享天命,大楚换了那么多位皇帝,他却至今精神矍铄,鹤发童颜。不过从未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容。因为国师一直戴着一副玄银面具,避世于浮玄塔的十九层塔顶,从不轻易接见外人,而普通人甚至不能靠近浮玄塔一里之内。
明月如镜皎洁地挂在天上,淡淡的云雾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薄纱,那样朦胧。偶尔一阵夜风吹过,浮玄塔上的铜铃“呤呤”作响。
浮玄塔十九层上,漫漫素纱帐内一名白衣男子背向而坐。
姻娇身穿一袭月红色的长裙,头挽留月髻,盈盈地开门进来,但与国师仍隔着三重帷帐:“国师。”
姻娇是浮玄塔占星官疏勒的养女。数年前她被自己的养父献给国师做随侍婢女。
国师闭目,也没有任何起来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问:“如何?”
姻娇不敢直视国师,哪怕只是看一眼国师的背仿佛都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是深深地垂头回答道:“容也依旧呆在兴隆客栈,而和夏跟阿错两人被困于群芳阁之中。”
国师手指微动:“为何?”
“群芳阁出了命案,京都司的袁伯阳怀疑是她们犯下的,但苦于没有证据。双方定下约定,在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不是她们所为之前,此二人必须呆在群芳阁不准外出。”
国师轻笑:“袁伯阳还没老,脑子倒是先糊涂起来了。你命人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有任何风吹草动先回禀本座。但必须保证和夏跟阿错的安全。”
姻娇伏身:“是。”
夜半时分,明月被突然而至的乌云遮蔽,天空好似泼上了一层浓墨,一炷香过后,淅淅沥沥的雨就猝不及防地飘落下来。
浮玄塔十层,大大的观星台旁立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精瘦年老男子。
“父亲。”一抹月红色袅袅出现。
疏勒回头抬手,让姻娇起身,问:“国师怎么吩咐?”
“国师让继续跟着,但不准轻举妄动。而且要我们必须保证那两名女子的安全。父亲,她们到底是谁,为何国师……”姻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疏勒严厉打断。
“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从小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了?凡事多做多听多看,就是少问!管那二人与国师是何关系,国师吩咐下来你就照做。”
姻娇低下头没有说话。
群芳阁二楼客房。
“唉……”和夏托着下巴靠在窗前,连顾眉命人送来的晚膳也没用。
“少主,您唉声叹气也没用。早前您同意让属下带您出去不就万事大吉了,何至于现在被困在这里毫无自由。”阿错支着头拨弄着灯芯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