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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社会剪影(1)

招牌拾趣

重庆市江津县白沙中学2008级(3)班罗远

走在街上,你是否留意商家的招牌。这些体现了商家脸面的招牌,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各有趣味。

林林总总的招牌,如果略作归纳,可以趣分五类。

一类开门见山。食为先酒店,酒哥鱼馆,巴乡鱼头,四季鞋庄,精益眼镜,靓丽时装……这类招牌直截了当,经营什么,顾客看后一清二楚。

二类故弄玄虚。有一家火锅店,取名“差一味”。差一道什么味?食客好奇,都想去品尝一下,结果老板的生意出奇的好。有一客人曾去讨教,夸他的火锅味道蛮霸道(作者注:“霸道”一词在重庆人的词汇里有“非常好”的意思。)呀,什么味也不差,何故取名“差一味”呢?老板久笑不答,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洋洋得意之态。客人坚持软磨硬缠,老板招架不住,终于将取名真意和盘托出:“其实我的火锅什么味都不差,是大街小巷的火锅馆都要比我的‘差一味’。”与此相反,有家小酒馆,取名“多一味”。小酒馆开在背街小巷,食客多是平民百姓,尽喝江津老白干,点几盘小菜,常有食客烂醉如泥,其酒醉之态正如这家酒馆墙上贴着的一副对联:“东不管,西不管,酒馆;忧亦罢,愁亦罢,喝罢。”好在小酒馆的老板态度随和,和客人常是嘻哈打笑,价钱上也不斤斤计较,总是比别家多一道人情味,生意倒也过得去。

三类莫名其妙。看到招牌上写着“视试嗜”三个醒目大字,你会摸门不着吧。原来这是家小饭馆,我猜想老板取名的意思是希望顾客看到并且记住他的小饭馆,然后不妨去他的小饭馆品尝一下饭菜的口味,最后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小馆子。老板取名倒是别具心思,可惜只是一厢情愿,顾客看后莫名其妙,其经营状况如何,只有老板自己知道。其它的招牌,像什么“高老庄”、“黑色柳丁”、“E+Q”之类,更是让人不知所云。

四类大气磅礴。重庆的“扬子江大酒店”、“帝都大厦”,其名声可谓豪气冲天。白沙镇的个体户丁大光,最初街边摆摊,租书卖书,经过20多年的打拼,现在鸟枪换炮,开书城,拓产业,堂皇书楼独霸一隅,取名“大光大”,其凌云壮志可见一斑。

五类标新立异。有一块招牌,赫然写着“稀里哗啦”,其新奇怪异的名称的确让人看后永生难忘。老板经营茶馆,邀约“高朋满座”打麻将,整天稀里哗啦,生意倒是好,财源滚滚进。但如果大家都长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后果可想而知,甚至还会败坏社会风气。这样的招牌,工商部门应采取有力措施,坚决取缔。

假币

长春市吉林汽车制动器厂中学朝晖文学社黎易寒“你瞧你,一大把年纪,咋让人糊弄了……”

李大婶气冲冲地数落着坐在炕上抽闷烟的李大叔。

“抽!抽!抽!就知道抽!你,你看咋办……”

李大婶一把把李大叔的烟袋夺下来,一双圆睁的眼睛望着桌上那张颜色有些异样的百元大票,眼渐渐地湿润了。

一百元本来也不算什么,但对于贫困的李家却不是个小数目。李大叔是个老实的农民,家里的收入少得可怜,所以收到一张假币足以引发一场“家庭战争”。

李大叔见李大婶哭了,忙安慰道:“没啥,多干点活,钱也就回来了,收就收了吧,就当买了个教训;我下次看仔细点;这次认了吧……”

还没等大叔唠叨完,李大婶猛一抬头,用手指戳了李大叔脑门一下,骂道;“就你憨!钱是风刮来的?说得倒轻巧,你就甘心认栽?人家隔壁老张太太的女儿去年也收个假币,可人家照样花了。”

“那你让我咋办?”李大叔有些急了,脑门上的皱纹被扬起的眉头顶成一堆。

“咋办,说你憨你还真憨,把这钱给市场东头卖豆腐的薛老四!”

“用这钱去坑人?我不干!”李大叔的眉头一撇。

“你不干,你凭啥不干?”李大婶有些气恼。

“薛老四起早贪黑卖豆腐,不容易。我咋忍心坑他?再说,就是换别人,我也不做这害良心的事儿!咱不是那种人!”

“不坑他,那谁坑的你?他不容易,难道咱们就容易!说,你去还是不去?”李大婶脸气得潮红。

不去!李大叔硬邦邦甩出一句话,拿着烟袋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李大婶猛地抢过桌上的假币,向门口大步走去。李大叔见状,一把拉住她,急道:“你给我站住!我们祖宗三代老实本分,从没干过昧良心的事儿,亏你想得出来!把钱给我!”

“不给!”李大婶把下巴一扬,双手死死捏住钱。

李大叔一转身,趁其不备,劈手夺了钱。

李大婶急得哭道:“你忘了咱穷得丁当响,忘了咱汗水掉地摔八瓣才挣点钱。”

李大叔眉头一皱,一咬牙一狠心,将那张假币扔进灶坑。眼看火光中,它那渺小的身躯化为灰烬。

温暖的火光将李大叔的脸映得微红,好像是一圈奇异的光环。

破晓

江苏省苏州立达中学初三林琛琛

夜色尚未褪尽,一轮淡淡的月亮还悬在空中,太阳没有一点儿要出来的迹象,缕缕清凉的晨风不时划过,让人禁不住瑟缩起来。四点半,我慢跑在小区的街道上,后悔昨晚设定闹钟时没检查一遍,以至于稀里糊涂地就早早出来晨练。周围静极了,听不见一声鸟鸣,所有的事物都没苏醒吧,全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不然怎会如此冷清?

“咕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无奈,向家走去。“丁零……”刺耳的铃声响起,回头看,一个穿着蓝衬衫的叔叔正骑着自行车朝这边驶来。这么早?只见他从车上跳下,草草把车扔一旁,从箱子里掏出一大袋子物品匆匆上了楼。原来牛奶这么早就送来了,我今天才知道,他们起得真早。见他下了楼,上前想问,他却跨上了自行车,向另一幢楼出发了。“丁零……”悦耳的铃声代替了鸟鸣,破晓前的清晨总算有了声音。

“哗哗……”扫落叶的声音。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绿色的影子,这不是楼道里做卫生的阿姨吗?我走上前去。“哟!起这么早?”阿姨搁下扫帚,笑着问。“呃……是啊,您也蛮早的。”“是啊!我菜都买好了,还是这时候人少。”“这时候也有人啊?”我惊讶地问,“有这么多不爱睡觉的人吗?才四点半呢!”阿姨笑了:“哪像你们这么舒服!我们要把这边弄干净,喏,树叶多得不得了!那边的几个阿姨,比我还早呢!”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一片绿色。她们又要多早起来呢?

“最近青菜涨价了。”“是呀,好像涨了七毛钱了……”几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两个提着菜篮子的老人,他们是去买菜吗?我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今天要大扫除呀,儿子他们要过来。”“你福气啊!我们家的那个现在还在睡觉,昨天说要吃小笼包,要早点去买!”“等会儿还去锻炼吗?”“好的呀……”为了子女,他们起得这么早,却毫无怨言。

人渐渐多了,有背着大包出来摆摊的夫妻俩,有推车载着大筐蔬菜叫卖的大伯,有穿着工作服去上早班的工人……五点半,他们比太阳起得还早!我本以为破晓时分的寂静无声是属于甜蜜梦乡的,原来竟然有这么多忙碌的身影。为了白天的街道更明亮、整洁,为了生意上更顺利,为了家人的方便……他们天亮前便起身,奔往各地,开始一天的旅程。

这个城市没有一刻是寂静的——偶尔的早起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不同职业、身份的人在不同的时刻忙碌着,奔波着,甚至是破晓前。为了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大多数人勤勤恳恳地经营着自己的一天。即便是没有阳光的照耀,他们也努力着,奋斗着。尽管最终所得不同,但同样都是努力的结果。城市也正是因为这些破晓前的人们,才会有白天的美丽和繁荣。然而,意识到这点的人并不多,我庆幸自己发现了。

回家时,街道上的落叶已被扫成一堆,老远就看见几个老人拎着装满蔬菜的篮子与一袋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上楼时,顺便取出一袋牛奶,上面早已布满水珠。第一缕阳光射入,天亮了……这个城市新的一天,从破晓的忙碌中开始了。

关于歪子,关于小阳

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文峰一中三年级(9)班毛旭光一

歪子出生的地方叫小阳。

提起小阳,歪子就毫无自豪感,因为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诸如“古道西风瘦马”的惨落景象。

歪子总感觉他的家不完整,在他记忆中,爸爸很少出现。听妈妈说,爸爸是为了他们的家才离开小阳的。歪子就问:

“那他出去干什么?”

“赚钱。”

“在小阳赚不到钱吗?”

“嗯。”

……

歪子从不恨爸爸,因为爸爸每个月都会给他和妈妈一人一封信。歪子总是把自己的那封信叠好珍藏起来,然后开始给爸爸回信。他总要打几遍稿才满意,然后又把妈妈的信同自己的信装到一个信封里,骑上自行车,走很远的路,再把信投入邮箱。

那时候,歪子根本不会关心小阳。他所生活的地方只不过是相对大的小阳里的一个相对小的村子,所以歪子故事里的人物名字前都要带上“村里”两个字。

他经常给我讲他小时候为了“村里的一个小女孩”要和“村里的一个小男孩”决斗,而又被“村里的又一个小男孩”插足抢走了那个小女孩的故事。他讲得手舞足蹈,唾沫四处飞溅,完全不顾我是否能够听得懂。我告诉他要把那些人前面的“村里”去掉,但他总是“哦”了一声,接着就开始给我讲起了他与“村里的露露”的故事。

那时候,村里有几台黑白电视机。《还珠格格》非常流行,于是他就觉得小燕子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与《还珠格格》同样流行的是周华键的《最近比较烦》,于是并不烦的歪子和他的伙伴们天天用独特的声音唱着“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我的头发只剩下从前的一半……”后来,为了配合这首歌曲,他们还真的一起把头发给剪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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