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跟杜玫两人在酒店门厅下车,这里既不是北京,张子淳又没在旁边虎视眈眈,再不用顾忌。
忽然门被砸得“咚咚”响,张子淳一面用拳头捶门,一面喊:“快开门,快”
徐航大怒:“干嘛,滚。”
张子淳继续砸:“快开门,有急事,不好了”
两人将信将疑,徐航喊:“啥急事?“
张子淳恼火:“你丫得少废话,快开门。”
两人无奈,只能翻身坐起来,徐航从地上捡起浴巾来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张子淳,你要是敢没事捣乱,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徐航刚把门打开,张子淳就冲了进来,从徐航杜玫两人扔在地下的衣服上一通乱踩了过去,一直跑到床前,问杜玫:“你没事吧?”
杜玫身上裹着床单,苦笑着摇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张子淳松了口气,得意:“看来我来得还算及时,你还来不及失足。”
杜玫啼笑皆非,徐航火冒三丈:“张子淳,你丫的就一变态。杜玫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Ok,滚出去。”
张子淳不买账:“谁是你女朋友?上次我还听一姑娘喊你妈‘妈’呢。”
徐航顿时噎住,三秒钟后,叹气:“张老弟,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撬我女朋友?那也行,咱们都是男人,公平竞争”
张子淳立即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错,徐航。我张子淳岂是这等卑鄙之徒。朋友妻,不可妻。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你我是兄弟,大家都别乱穿别人衣服总之,你问杜玫,我可完全是为了她考虑,为她着想,为了她好,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
杜玫糊涂:“你为我考虑什么?”
张子淳一本正经的说:“杜玫,徐哥跟我交往快10年了吧,这人的底细我最清楚不过,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他至今没一个娶回家的。徐哥,我没冤枉你吧。”
徐航晕:“我又没结过婚,我能娶谁回家啊。”
杜玫苦笑:“嗯,我想子淳想说的意思是,你只娶不跟你上床的女人?”
徐航急了:“胡说八道,玫玫你别听他瞎说。”这罪名大了。
张子淳说:“我瞎说?徐哥,那你自己说,跟你睡过的女人中,你打算娶哪个?”
徐航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懒得理你。你给我出去。”
张子淳不理徐航,回头摆出一副街道老大妈的姿态,悲天悯人,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对杜玫说:“杜玫,你听我一声劝。徐航他如果是真心喜欢你,那就叫他先跟他那个床没上过,却已经登堂入室,祖宗点头,爹娘认可的未来老婆分手了,再来追求你钓鱼还得下点饵呢,骗女人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徐航跟杜玫皆无语。
被张子淳这么一搅合,两人兴趣倒个精光,杜玫进卫生间换衣服去了。徐航也把自己衣裤捡起来,回房间去了。
张子淳松了口气。
过了会,杜玫换完衣服出来,看见张子淳还在房间里,不由的微微惊讶:“嗯,他们几点过来吃饭?”
“六点吧。”张子淳随口回到,“杜玫,你明知道徐哥他,脚踩两只船,你吊着他是没错的,但是你怎么能跟他上床呢?徐哥这人最花言巧语了,100句里面一句真话都没有,你千万别上当。”
杜玫心想:你现在心理不正常,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指责我行为不正常啊。
“嗯,女人也有欲望的嘛。我都一年没男人了。”
“你18岁前,有男人吗?”
“没有,我19岁第一次。”杜玫老老实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过去19年没男人,也过得好好的。一年算啥啊。”张子淳说。
杜玫狂晕,还有这样的推论:“我今年26再19年没男人,我都不再需要有男人了。”
张子淳心想:不行,这女孩,被美帝国主义的腐朽思想给腐蚀了,必须给她重新灌输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让她知道节操的重要性。但是怎么灌输呢?
“你想满足自己的欲望,嗯,这个,是个理由,但是这样你找徐哥就不是啥好选择了,华景苑的小姐都说徐哥表现不如鸭子。”
杜没愕然:“你叫我找鸭子,我好像没挣这么多钱吧。”
张子淳咳嗽一声:“你这是变相要我给你涨工资么?我没叫你找鸭子,除了鸭子,还有别的替代品啊。”
张子淳想说没敢说:比如我,免费的。
杜玫却盯着他看了半天,犹犹豫豫的问:“你是说黄瓜么?手动挡,而且还冷冰冰的,不实用啊。”
三人从新疆回来,杜玫赶紧整理一下行李,回美国去了。这次杜玫计划美国呆三天,一方面是时间上经济上没像上次那么窘迫,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申请入籍时,出入境记录不至于太令移民官目不忍睹。这样一来,她来回总共得五天。
杜玫走了,高平江回来了,一脸坏笑的告诉徐航和张子淳,他在北京机场入关时被扣了,把他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把他申报进口的两香烟盒裸石拿去检验了。
“他们一定要我交代走私钻石,我说我没有,那一盒黄的确实是巴西黄水晶,一盒白的确实就是锆石,他们不信,送去一颗颗查,哈哈哈,整整两香烟盒。查死他们。”高平江得意得跟狗趁主人没注意,在纯羊毛地毯上撒了泡尿似的。
原来高平江老婆猜到高平江去巴西的目的,向海关举报,但是高平江料到前妻会跟他来这手,走私的钻石在香港切割完毕做了证书,然后从深圳偷运入关,早已批发完毕。高平江自己则带着一盒黄水晶一盒锆石从香港飞回北京,上演了海关这一幕。
“你干嘛非得去惹你老婆?又是那几个百货公司,又是这些裸石。你什么都不带入境不行吗,非得再去刺激她?她这口气咽不下去,恐怕会继续找你的茬。”徐航暗暗担心,高平江有太多尾巴,如果他老婆孜孜不怠的找这位前夫麻烦,恐怕高平江迟早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
“她能把我咋地?”高平江不以为然,“再说她老爸都五十五了,还能得瑟到几时啊。”
“那也还有个十年八载。我们都是生意人,这种麻烦最好避免。平江,你跟你老婆当不了亲人,那就至少当个路人,不要非得弄成个仇人。”徐航不悦。
“你说说容易啊,女人就是歇斯底里。”张子淳深有感触的嘀咕了一句,胡丽萍现在以抚养孩子为名,问张子淳要每月15万的生活费,张子淳叫她上法院起诉去,胡家人不去,只是一个劲的纠缠不休。
徐航不语,因为胡丽萍跟高平江的前妻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胡丽萍的问题说到底就是个钱的问题,而这点钱对张子淳来说,九牛一毛而已,高平江老婆可没那么好打发。
三人聊完趣事转入正事,张子淳的那100件玉雕已经全部完工。于是周末,陈厚鹏再次大驾光临和玉会所,张子淳把100个红木匣子全部打开,摆在会议桌上,给陈厚鹏一一介绍,请陈侯鹏挑选。陈侯鹏听听觉得都很不错,最后张子淳跟高平江替陈侯鹏选了45件。
会议桌另一侧还有一堆红木匣子,张子淳打开给陈厚鹏看,原来是45个白玉镯子:“陈部长,我们公司最近开了一块十年前收进来的大籽。这块料很白,肉质细腻,油性大,无裂,几乎没有黑斑一共出了五十多个镯子。带皮的一共是45个(张子淳给陈厚鹏看,每只镯子上都带有一小块浅黄或浅红的皮,籽料的标志)。这批镯子相当完美,难得一遇,现在市场上百万一个的都没这么好的品质,跟雕件配套,特别合适。”
陈厚鹏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看眼前三人。现在离开春节还有10天,张子淳货到得非常及时,镯子也配得非常体贴人意,可见办事牢靠,不像有些人说起来天花乱坠,执行起来漏洞百出。陈厚鹏十分满意,徐航送陈副部长回家后,再次返回。张子淳和高平江已经将90个红木匣子全部装入纸板箱中,徐航给陈厚鹏的机要秘书送了过去。
五天后,杜玫从洛杉矶回来,去时两手空空,回来带了满满两个大箱子,里面是各种别人托她带来的东西,什么数码相机包包手表,还有各种送人的东西,什么鱼油卵磷脂大蒜素。张子淳派司机去机场把杜玫接回来。
张子淳下班后回跟徐航一起到会所,看见杜玫箱子里的东西山一样的堆了一床,不由感慨:中美两国贸易前景远大啊。
杜玫白了他们两一眼:“我在洛杉矶的三天时间,那个紧张啊,全花在采购上了。还特意跑了趟棕榈泉的outlet,一天开了个来回,累死我。现在的Desert Hills Premium Outlets里面啊,顾客售货员,连快餐店的waitress都是中国人,广播里的广告讲得都是中文。我这回算是开眼界了,这些中国游客买起东西来,coach包一买十几个,就跟不要钱似的”杜玫摇了摇头,一口气拿出三个最新款大牌包来递给张子淳都是张子淳老妈托买的货。
然后三人一起去吃饭。吃到一半,杜玫接了她弟的一个电话,让杜玫从椅子上直蹦了起来。
半小时后,杜玫掐了电话,却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妈要结婚了,正月初二就结婚,还有一个多礼拜。你们知道我妈认识那个男人多久?一个月不到,我的妈,我的奶奶,我的祖宗隆哩个咚,我妈时髦吧,我妈牛逼吧,我妈领导新潮流吧,我妈后现代吧”
徐航不得不掐杜玫的胳膊:“镇定。”
杜玫恼火:“你妈要跟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结婚,你能镇定?又是什么退休老干部,退休工资一月8000我妈跟8000一月干上了;还有房有车靠,年过60还开车;老婆去世2年多,女儿在国外上海人民全出国了”
徐航好笑:“听起来条件不错嘛。”
“呸,什么条件不错,这样条件的老男人,在上海,就是一二手劳力士表,锃亮锃亮的,多少小保姆急吼吼的要往上贴,轮得到我妈?如果我妈能嫁月入8000的退休老干部,那我还能嫁月薪8万的未婚金龟婿呢。”
徐航看了她一眼:“嗯,月薪八万,这个好像我勉强够格啊。”
张子淳赶紧说:“挣这么多的男人大把抓啊。”
杜玫急:“过去那几年里,这样的男人,她遇到过好几个了,最后都是被骗钱骗色,哎,我妈真是,上当上不怕我弟居然还对我说,这次我妈撞上大运了,还说那个男人对她特别特别好,他女儿还提出要给两人举行个像模像样的小型婚礼不是说女儿在国外么?”
杜玫越想越担心:“过去那些男人都是嘴里说说要跟我妈结婚,然后问我妈借笔钱就无影无踪的。这回这个男人居然要跟我妈去领结婚证,他啥意思?我妈手里没大钱啊,家里最值钱的就那套房子,在我弟名下是不是一结婚,就给我妈买巨额人寿保险啊”
杜玫越想越怕:“子女在国外他要是把我妈谋杀了,拿了保险金潜逃出国,我全世界哪里追凶去。”
张子淳笑:“杜玫,你脑细胞太活跃点了吧。”
杜玫瞪了他一眼:“你45岁的老妈,在马路上走,捡到一张彩票,有人上来说:恭喜,恭喜,你中了百万大奖你脑细胞能不活跃?”
张子淳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胡丽萍50多岁的老妈说,她如果不是为了要给她爸守节,还能给她儿子挣50万彩礼呢。”
杜玫发火:“要是我妈这么值钱,那她最好年年都死老公。要是她新老公肯出50万彩礼,我和我弟马上改口叫他爹。”
杜玫匆匆忙忙定了张机票,回上海截婚去了。
正月初六的下午,杜玫回来了,张子淳和徐航同时去机场接她。
杜玫满面笑容,一见他们就说:“我妈结婚了,伯伯条件非常好,对我妈非常好。我妈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男人了。”
三人上了张子淳的车,一路上杜玫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一点没注意到两个男人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杜玫老妈的新婚丈夫还真是一个退休副局级干部,61岁,上海人本地人,有一个女儿,在澳大利亚定居。两年前老伴去世,他在办完退休手续后,被女儿接到了澳大利亚。但是住了一年不到,老头快闷出病来了,每天女儿女婿上班,外孙外孙女上学,留他一人在家里,就一个中央国际频道可以看,一条狗可以说说话,一块草坪可以挖掉种种菜,菜还长得东倒西歪。于是老头死活要回上海:“跟坐牢一样,再住下去我非老年痴呆不可。”
女儿没办法,只能把她爸送回来,但是男人照顾自己生活的能力不如女人。女儿想给老爸雇个保姆,亲戚都说子女不在身边,这么雇个保姆伺候老人,保不定会出啥事,这种例子现在简直不胜枚举。
他女儿越听越怕,越想越觉得不妥,于是一定要给老爸再找个对象,找到了,再婚了,才肯回澳大利亚。
女儿跑到婚姻介绍所给老爸一登记,应者无数,但是挑来捡去,无论是女儿还是老爸,都挑不出满意的来,女儿是嫌来应征者的家庭条件都太差,怕老爸婚后给人家扶贫;老爸则是嫌来相亲的都是糟老太婆。就在这时候,一个朋友给介绍了杜玫她妈,结果两人一见面,就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
杜玫老妈对男方的条件满心欢喜,男的在上海浦西有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一辆桑塔纳车,老头自己会开,去哪里逛都方便,退休金有8000多一月,女儿在海外,只会远远孝敬,决不会近距离来找麻烦,而且老头相貌端正,身体健康,爱好广泛,很有情趣,性格绵软,乖乖听话。
男的对孙丽芳也是一百个满意,年纪又轻,相貌又极美,自己梅开二度,没想到撞上了桃花运。
男的女儿也是喜出往外,孙丽芳年轻爽利,长于家务,烧饭做菜,收拾理家,样样拿手,上海本地人,子女都已经成年,家庭无拖累,亲戚一个个都混得不错,决无三天两头上门打秋风的,最重要的:老爸自己喜欢,从见到孙丽芳那一刻起,就像年轻了十岁。
于是两边一拍即合,男的女儿因为假期有限,于是催着这边结婚。
杜玫说:“我回上海后,跟伯伯和他女儿见面,交谈,发现伯伯人又和蔼又儒雅,很有修养,他女儿谈吐说话都非常有见识。他们家人都非常通情达理”
张子淳一笑:“这下放心了。”
杜玫笑:“是的,放心了。我和我弟跟伯伯的女儿交流了一下。为了让父母能长相陪伴,保障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我们两家一起签了个协议:
一,父母再婚前的所有财产都归各自家庭所有,房产,股票,都归各自子女继承,不要让经济利益影响了他们的晚年生活;
二,父母再婚后,他们的婚姻存续期间,子女都不再孝敬父母钱,反正伯伯的退休金够他们两人生活了,当然逢年过节给点过节费,孝敬点衣服礼物什么的不算,子女对父母总还是应该有份心意的;
三,父母如果有重大疾病,由各自子女照顾,医疗费也由各自子女负担;
四,当父母年老,生活不再能自理,婚姻即告结束,由各自子女接回,自行照顾。”
徐航吃惊:“这个再婚协议写得够水平,谁想出来的?如果世界上人都像你们这样未雨绸缪,妥善安排,我们当律师的该失业了。”
杜玫一笑:“是我跟伯伯的女儿一起讨论后想出来的,我们希望从开始时就杜绝纠纷的可能,这样他们两人再婚幸福的可能性就大些就算他们处不下去,那也是他们两个自己合不来,至少不是我们当子女的,为了占对方家庭便宜,或者怕被对方家庭占便宜,在里面搅合。”
“伯伯的女儿人真的非常不错,对我妈非常尊重。我们倒没要求要怎么办婚礼,是她主动提出来,要举行一个正式的仪式,代表子女对父母的祝福。婚姻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办得很体面,两边的亲戚都来了。伯伯年龄虽然大点,但是一表人才,很有气质,跟我妈在一起,也算般配吧。”
“现在我妈跟伯伯在一起生活,非常愉快,两人早晨起来,就在小区里锻炼身体,然后一起去买菜,回家一起做饭伯伯是上海男人,性格比我爸好多了,然后一起看电视,聊天,不是散步,就是去看电影,还去俱乐部学跳舞,两人还说好,一年出去旅游两次。”
杜玫轻轻的感叹:“伯伯对我妈真是好啊,他两在一起真的非常和谐,比跟我爸在一起强多了。我妈终于找到了她理想的男人,过上了她想过的生活。”
杜玫忽然说:“哎,你们别笑话我神叨叨的。我真有点觉得,是不是我爸在天之灵在保佑我妈啊。我妈离婚后,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一直都找不到,遇到过一个又一个骗子,但是这次。忽然就遇到了这么个条件好的超过她理想的,而且一见面就看对眼的,一看对眼就结婚了,过程特别顺利,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正好砸在她头上如有神助。”
“而且我妈的婚姻问题一解决,我弟的家庭问题也没有了,他老婆终于不用受我妈气了。如果我妈婚姻美满,我弟家至少能太平个十多年。我弟现在收入也不错了,去年他承包的那个店,也挣了将近10万元钱,虽然不多,但是他养家糊口总算够了。这样我妈也不需要再刮别人来补贴儿子了。忽然之间,我家的问题统统都解决了。”杜玫挠挠头,“现在情况好的我都不敢相信,我真觉得我爸是不是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家啊。”(注:女主妈再婚后跟丈夫感情非常融洽,过得非常幸福,现在男方已经70多了,但是身体一直非常健康。男方女儿非常感谢女主母亲,说多亏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女主弟弟也过得很不错,店每年都有盈利。)
张子淳从后望镜里看了杜玫一眼:“如果你说这是你爸的在天之灵保佑的话,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辟邪兽卖掉了,就在初二那天。卖价是五十万,商场的扣点是30,所以实际到手的是35万,等大家上班后,高平江会把钱划过来了,我扣下25万,剩下的10万,给你打进你银行账户。”
杜玫目瞪口呆:“这么快。”
“差不多吧,都放那半年了。春节又是销售高峰。”张子淳说。
“那我爸真是,把我家人人都关照到了。”杜玫喃喃的说。
张子淳和徐航两人无语。
回到会所,杜玫理好东西,三人一起去吃饭。饭后,徐航跟着杜玫回到了杜玫房间,张子淳却没跟进来。
徐航在小圆桌边坐下,杜玫给他泡茶,徐航垂首无语,杜玫按暗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徐航站了起来,走到杜玫面前,缓缓的曲下一条腿,半跪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玫玫,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要跟何如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