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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爬山

无聊在家,我和几个朋友约了爬山,当然开车上去,那山有山路也有公路,因为我身上背负着两个人的生命,所以我们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开车。

到了山顶,不是旅游旺季人并不很多,爱锻炼的老人也不会选择下午来爬山,所以这山头大概就我们几个比较闲的人了。

刚好四个人,车上也刚好有一副牌,我们刚好凑了一桌,开打。

大概重出江湖的我宝刀未老,简直运气爆棚,赢多输少,我大把捞钱爽歪歪,她们心疼割肉哭唧唧。

章蔓:“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不该啊?”

“我这个是熟能生巧,再来个妙手生花,你们,对不住了,给钱谢谢!”

安莳:“你这个明明是辣手摧花。”

“nonono,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陆呈颖:“瞎得瑟,行啊,那把钱吐回来啊你倒是。”

“两码事,两码事,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章蔓:“钻钱眼里去了吧你,财迷!”

陆呈颖:“你跟我们赚奶粉钱,真是塑料姐妹情啊,亏我们还陪你出来玩。”

“别介,别介啊,我们一块一把的说,打一天都没一罐奶粉的钱吧,再说了,熟人好下手嘛。”

章蔓:“你这人真是,欠揍,看在你肚子里那位,饶了你。”

陆呈颖:“蔓蔓,你是怕伤了她,她背后的人找你算账吧。”

章蔓:“看破不说破,我不要面子啊?”

“哈哈哈……”

安莳:“哎,老姐,你以后不用干活了,找村里的人打牌吧,就冲你这个赢法,三个人够够的。”

“莳莳,你是想我有一天因为背负巨债被剁手吗?”

章蔓:“你姐夫饶不了你的。”

陆呈颖:“可惜了,一代赌神的陨落啊!”

“你们就使劲开我玩笑吧,反正我不生气,我大度着呢。”

安莳:“那老姐把钱还我呗。”

“欢迎赢回去。”我两手一摊,表示没门。

安莳:“来啊,奉陪。”

章蔓和陆呈颖也表示再战个八百回合,战他个昏天地暗。

我们开车到顶已经快两点了,牌打了这么下,就快4点了,太阳要落山了,我们也觉得饿了。

我们结束了牌局,欣赏了会日落,我曾经在某座山顶上看过日出,不同的风景,不一样的人,那时是一个人,现在是四个人,都没有顾行之,他是个大忙人,是没有这么空闲的时间滴,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么忙,但我们也没有来看过日出,偶尔会在校园天空的一角看到日落,却没这么完整。

而我都看完整了,日出日落全看过,不过间接的都拜他所赐。

那是和他说分手的那个黎明吧,那晚撞到了他和叶倾的亲密举止,我就边哭边驱车上了那里的一座山,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是山上的一座古庙的钟声,提醒我新的一天开始了。

车里开了暖气,我下了车,发现有些冷,我很怕冷,准备找找那间寺庙,活动活动身体,边走边欣赏日出。看着太阳一点点从地平线升起,如果那一刻我能忘了和他的一切该多好,回去就不用和他打照面,也不用说那些让他伤心也让自己难过的话了。

到了目的地,不禁感叹这是我见过最像寺庙的寺庙了,有住持,有小和尚,有钟有佛像,还有参拜的人,甚至有那种念经的梵音传来。

跪在佛像面前的时候,我真想剃发出家了,可惜这里不是尼姑庵,我也没有那种撒手不管尘世的霸气,我求了支签,具体怎么解签文的话我模糊记不清了,大致是说放手当下才能拥有长久未来,命途偶有曲折但可迎刃而解,好吧,都是我乱编的,我其实不信这些,我信科学,医学生嘛对这些都不怎么care的,我也是在给自己打个气,回去就把一切说明白吧,左不过一句分手,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他,就一直说分手,要坚定不能动摇。

有时候,我也不想承认,我和他真的在某些方面来说不适合,好吧,是各个方面都不合适。但你也不能不承认,我们还是挺互补的,你看吧,他高我矮,他聪明我傻,他不会烧饭我会,他高冷我逗比,他医生我护士,咳,算不算一个,勉强一算吧,当然这不合适也就体现在这里了,我觉得对他来说不公平,总感觉他一直在付出而我就是在被他养着。在我们的关系里,我能给他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单方面的付出他会很累,虽然我也很努力去追赶他,但是在别人看来我的就是小打小闹帮不上啥忙,委屈吗,那倒也不是,只是事实如此罢了,这就是生活。

我和他的家人见过几次,他妈妈还是一样的待人亲和有礼,感觉亲近不起来,但顾爸却是很支持我的,我想他妈要是知道我和他分了,至少会有不一样的表情,比如笑一笑,说一句分了啊,顾爸应该会难过那么一阵,久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人嘛肯定是和你有关系的就记得劳些,再不相往来的记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想什么呢?”

“想一些往事。”我一听这声音,不对,是个男声啊,“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

“我还不认识路了,需要你接,我妹她们会和我一起回去的。”

“她们已经走了。”

我早就发现了,每次只要他出现,我身边的人真的就是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哪管我想不想和他待一块,就这么,不近我情的,切断了所有退路。

“那我们也回去吧。”

“好。”

顾行之不让我坐副驾驶,然后我十分不客气的把后座当成了床,侧卧着睡觉了,他开了暖气还在我身上盖上了件羽绒服。

“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种?”

“我的不就是你的。”

“这话我爱听,过来让我亲一下。”

顾行之超听话的把脸凑过来,我闭了眼,“骗你的,开车吧,我睡觉了。”

“……”顾行之捏了把我的脸,转回去,系好安全带开车了。

到了家门口,顾行之把我抱了出来,“有点沉啊。”

“哼哼,又不止我,这里有两个人的重量,你可仔细着点。”

“好。”

“我想起大学那次你抱我了。”

“你大姨妈那次?”

“哈,是啊。”

“现在想想挺丢脸的。”

“嫌弃我?”

“不敢。”

“嗯。”我愉快的翘起了嘴角。

那次真的,不是挺,是很,非常,特别的丢脸,我陪他去上课,结果不知道自己大姨妈突然拜访,还坐了一节课到了放学,我一站起来,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蹭的又坐了回去,我那时无比庆幸,是放学而不是别的学生还要来上课。

“怎么又坐回去了?”

“我感觉不太妙,你帮个忙吧?”

“什么忙?”

看我一脸纠结,一脸便秘的样子,“不会是——”

“嗯。”言尽于此,我们都懂,我就点了点头。

“行。”

我还说让顾行之去给我一包湿纸巾,我感觉座位一定被我污染了,得秘密的处理了。

“你总不好在这里等我吧?”

“我不知道凳子有木有,咳咳。”

“你起来,我看看。”

“不好吧?辣眼睛啊~”

“起来。”

他拉了我一把,然后又一把抱起了我,实打实的公主抱。

“你干啥?”

“抱你去洗手间。”

“那凳子呢?”

顾行之没回我,大概是打算自己把它解决了吧,碍于面子又不好说出口,我理解,我也就闭了口。

还好一路上没多少人,但我依旧把脸往他怀里藏,他放我在女卫生间门口。

我就蹲着等他把东西送过来,边玩小游戏边等,没等我玩完,他就回来了,脸有点红,也不知是跑的,还是买这个东西加进女厕所羞涩的。

“谢谢啊,顾行之,你脸很红啊?”我接之前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白眼,没错,就是白眼,然后把东西都塞我手里。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顾行之在男厕前不停的用洗手液洗手。机智如我,他肯定是善后了。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越看越喜欢呢?太爱他了。冲上去一个背后杀,结果杀伤力太大,把他的腰给撞洗手台上了。

“嘶,放手。”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

这次是真黑脸了。我讪讪的摸鼻子,跟在他后面。

他把外套系在我腰上,又一把拽过我的手到他的身边,其实是和我牵手。还好是夏天不然这里的妖风能把人吹走,最后这件外套贡献给了垃圾桶。

“手怎么这么冷?”

“正常,正常。”

“那你会不会很疼?”

“我还可以承受,就一点点疼。”

“那就好。”

“吃饱了睡一觉就可以满血复活了。”

“你下午不是还有英语。”

“……”

“吃完回去睡个午觉。”

“我可以逃课啊,老师不经常点名。”

“你忘了你运气背?”

“……”他说的没错,我的运气背源于我的选修课,只要我去上老师就不点名,一旦我不去老师就一定会点名,真是谜一样,害得我有一次都下定决心不去上了,还要冒着雨赶着去上,简直sui到爆。

“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

顾行之带我去了家面馆,吃水饺,忍俊不禁,不过很好吃。

“那你下午干啥呢?”

“反正不是睡觉。”

“咳咳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拍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下次,我们也可以吃水饺,不过,我更喜欢煎饺。”

顾行之秒懂我的弦外之音,又给我点了小份煎饺。

把我当女儿养无疑了,我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后来吃撑的我,打起了嗝。

顾行之见我停不下来,还打了一路,脸上的笑意就没减少过。

然后我们悄咪咪的来了个Goodbye kiss,神奇的造物者,我居然不打嗝了!我超开心的奔到了宿舍,再见都忘了说,爬上床就睡了,心情好连姨妈精都不闹我了。

“当”的一声,把我思绪叫了回来。

“干啥子哟你?”

“包饺子。”

刚想到吃饺子就让我包饺子,梦想与现实落差有点大啊。

“不要。”

“我不会。”

“好吧,我教你,包学包会,不用学费。”

“好。”

“这么爽快?你不是一般都懒得动手,宁吃速冻都下不了一次厨的吗?”

“现在不是有你。”

“感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厨子,扎心了老铁。”

“教吧。”

面对我时不时的胡言乱语,顾行之一般都会选择屏蔽,我当他是无话可接,也就不刁难他了,“你这馅儿是?”

“买的。”

“我说呢,我果然是想太多了,还以为你会动手做,想想你也不会,你看看,这葱!”

“我没让他们放葱,而且都是瘦肉,这可能是青菜。”

我见坑他不成,撇撇嘴,也就只能做罢了,耐心的教起他来。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你不能做的比我好看,不行!”

“……”

“我不做了!”他大概是不知道怎样的是比我好看,反正在我看来,他上手后做的都比我好看,所以我就撂摊子不做了!

“好。”

“那你坐过来,我想看会电视。”

“不准看。”

“那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不准。”

“那我干嘛?看你啊?”

顾行之挑了半边眉,随你看。

“那我还是包饺子吧,丑就丑吧,反正吃到肚子里也就一浆糊了,哪管颜值好不好。”

“呵呵呵。”顾行之笑了。

“你怎么今天这么空闲?”

“不好吗?”

“你能陪我当然好啊,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我不禁有些许疑惑,等等,你不会是被医院开除了吧?”

“没有,别瞎担心。”

顾行之包好最后一个饺子,“走吧,我给你煎饺子。”

“我没听错吧?”

“嗯。”

“我不想饿肚子,我真饿了。”

“……”

顾行之熟练的开火,放锅,倒油,上饺子,再翻过来翻过去,炸到金黄,这一系列动作惊掉了我的下巴。

“你什么时候会的?”

“很难吗?”

“啧,大神就是大神,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比的。”

“试试看。”

“好,”我咬了一口,“烫烫烫,你是想烫死我们母子俩吗?”

“抱歉,我忘了。”

顾行之吹吹吹,吹到差不多了再喂我。

我闻到了一股不太好的味道,“焦了!焦了!看锅!”

好吧,最后还是我上场了,一鼓作气煎了所有的饺子,然后倒了盏醋,开吃了。

我没嫌弃他煎的微焦的饺子,可他就是不让我吃,倒是自己把它吃完了,毕竟自己煎的饺,哭着也要吃完。

晚上,顾行之抱着我,说是胎教要给我讲故事,我是傻了才陪着他玩,“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再等一会,快完了。”

“好吧,你讲你的,我睡我的。”

顾行之只好作罢,放下书,关了灯,拥着我睡觉。

“安芷。”

“嗯。”大半夜的瞎叫什么劲,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叫我,我就应了声,然后又没声了,搞得像是我的幻觉,“顾行之?”

“我在。”

“没事了,睡吧睡吧。”我拍拍他的背。

“嗯。”

一觉睡到大天亮,然而顾行之已经不在了,留了张字条给我,说是去上班了,早饭热在锅里,午饭他会回来吃,让我烧面给他吃。

既然这样我就给他烧,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去喂狗。后来还是我送去了医院,这人还觉得让我送去给他很不错,竟然提了要求让我以后都给他送,过去和他一起吃,过分!我天天闲的,没事干啊,好吧,我最后还是很听话的送过去了,而且是天天送,没救了,我也不打算挣扎了,就凑合着过一辈子吧!

爱情最好的样子,就是把双方都宠成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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