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心晟走进来时,恰逢燕乔笑得最不能自持。池小莲惶恐地跪下来,她现在已经不能顾忌褚燕乔怎样了,她觉得已经有些自身难保。雍心晟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褚燕乔,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
池小莲注意到皇帝阴鸷的眼光,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褚燕乔居然又在这种时候犯了这毛病。褚燕乔也不知道想着了什么,几乎不能自持了,直从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她向来这毛病就甚重,一笑就想起别的事来,有时要笑得背过气来才能停下。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身子只是不时抽动一下。雍心晟强忍了心中的怒火走上前,美眸里陡然闪过一丝讶异,显然他是认出她来了,但是这份讶异马上就被更深的怒火覆盖了去。
大总管眼见不妙,欲过去制住她的穴道,却见雍心晟已经亲自上了手,点在她的笑穴上。这是典型的以毒攻毒之法,虽然显而易见她没有被点过笑穴,但这样大笑下去如果把心气笑散了这么好一个药人,被当场笑死岂不贻笑大方?
果然见了效,燕乔渐渐止住了笑,但脸上的表情也愈加滑稽了起来。一半是还没有消散完全的笑,一半是“吾命休矣”的绝望。显然她对雍心晟的印象也不甚美哉。
“是你?”她好容易顺过气,激动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喘吁吁地指住了他。“是朕,怎么了?”雍心晟眉宇间有几丝戏谑,最后燕乔脸上的表情定格为不满与惊愕地扭曲,在相当让人忍俊不禁。
大总管也不知其中渊源,也不想猜测雍心晟想了什么,只是默默侍立在一旁。燕乔也自知失言,她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就攥了她的命,她可不会草菅了自己的人命,也就不敢再顶撞雍心晟了,这里不比药人居,雍心晟更不是赤晗。赤晗虽然性格有些奇怪,但要她的命还是没有资格的。
看起来后果也没有想象中的严重。雍心晟只是颦了颦秀眉,道:“这心气也太差了些,笑都收束不住,如何能做药人?”大总管笑道:“皇上向来信任赤晗,她总不会送不好的来。”雍心晟却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指了指面前的二人,道:“景晔,午时将她们领到后房中再做测试,朕有些信不过赤晗。”
这也是不多时的惯例,也是说明边陲战事吃紧。则二人中的一人就不再作为蛊术的试验品,而是武器来培养。短期内大量服食毒药,将死之时送至边陲,一毒千里,形成第一道防线。
这也是药人的宝贵之处之一,大总管史景晔有些同情的看了二人一眼,着重瞧了一眼褚燕乔。皇上向来也是喜怒无常,今日她还是开罪了皇上,断没有留她下来的可能。怕是难逃一死,也真是可惜得很。或许她若真像赤晗所说是个天生药人,才些许还有几分生机也说不准。
当然这个内幕褚燕乔和池小莲都不可能知道。或许皇上真的是不信任赤晗呢?原本皇帝就是这个国家最精通毒术的人,自有他自己最精准的测试方法,结果不好也就是回药人居而已。燕乔反倒有些想念起药人居来,反正作为一个药人,在哪里过日子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