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若阁里,舒璮半躺在软榻上捧着一本传记细细品读。梦淂进来抽走舒璮的传记,说道:“主子,您又在看书,别伤了眼睛。”
舒璮抬眸看了一下梦淂,笑笑:“怎就如此较弱了!”
梦淂把抽走的传记放在书架上,小安子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
“主子,该喝药了。”
舒璮接过小安子递上来的药,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喝着。
“梦淂姑娘,你可听说沅妃……不,是叶贵人魔怔了!”小安子说着自己听来的新鲜事儿。
“叶贵人怎地突然就魔怔了?”梦淂还未开口询问,舒璮就放下药碗,开口问起来。
“奴才听说叶贵人的孩子突然没了,叶贵人便魔怔了。说来也很是奇怪,叶贵人的孩子没得突然,却不知其原因。”小安子恭腰回道。
“不知其缘由?!”梦淂从书架边上走了过来。
“可不是嘛,皇上把叶贵人迁居至了安居殿!”小安子又道。
舒璮不语,梦淂也不说话,小安子见两人都不说话拿起药碗退了下去。
看着小安子退下后,梦淂开口说道:“主子,叶贵人的孩子没了,会不会怀疑到咱们?”
舒璮笑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叶宝甃没了孩子,突然魔怔,让舒璮同情她,不可能!之前的百般刁难不说,自己现在差些没了孩子,落到这般也是拜她所赐,同情不起来,也不觉高兴!
乾霄宫里,太后进门便开口:“皇帝,那些个儿妃嫔你宠不宠幸,即便如阑贵人般宠得失了分寸,哀家也未说什么。哀家知你不喜叶贵人,哀家也不喜欢!只是叶贵人腹中不仅仅是你的孩子,还是哀家的孙子!”
鄞煜放下奏折,扶着颇为伤感的太后坐下后,示意辰翁与竹梦退下,自个儿慢慢坐下亲自解释:“母后可知叶明冈自漠渠回来后更为嚣张跋扈,朕的前朝后宫决不许皆为他父女二人的天下!”
太后欲言又止,鄞煜接着说道:“叶明冈现下更是与舅舅更是勾结在一起!一人控制朝中的文官,一人掌控朝中的武官!母后岂会不知舅舅的野心?”
的确,太后怎会不知自个儿弟弟的野心!俞相想登基称帝,可名不正言不顺;只好让自己的子孙世代继袭相位,且皇后与太后的宝座定也想着由俞家的女儿延续下去,千百年后,只要未来的帝王由带有俞氏子孙的血脉继位,与俞家称帝并无两样!
“母后可知这天下是朕鄞家的天下!母后可还要朕说得再明白些?”鄞煜看着太后愈发苍白的脸。
“可你舅舅也只是为了俞氏的子孙后代着想而已!皇帝,你身上流淌着的有一半也是俞氏的血脉!”太后已然知晓,鄞煜除掉俞氏是早晚的事!
“母后这是做了选择了吗?”鄞煜轻声询问。
太后很是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娘家人,一边是自己的亲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用刀子割哪边都疼!
“就没有预留之地?”
“没有!”鄞煜说得决绝。
太后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走去,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罢了,罢了,哀家老了,你们的事哀家以后都不愿再过问了!哀家想出宫去修行一段时日,不必等到中元后,越快越好!”
“儿臣立马下旨让人陪着母后前往静安寺!儿臣恭送母后!”太后的松动,让鄞煜知晓太后已然站在了自己这边儿上,如今对付起俞相他更加是无忌惮!
不过两日的时光,鄞煜安排好了一切,说辞就是太后祝贺大军凯旋而归,为感恩上苍对我朝的庇佑,太后亲自出宫斋住一段时日,以彰显皇家风范!
当日鄞煜与鄞商商量着漠渠收复后如何管理之事,便让皇后带着后妃众人在宫门前送着太后出了宫门。央着舒璮的情况特殊,便没让她来,除去魔怔的叶宝甃,其余的妃嫔们都在。
“这叶贵人突地没了孩子魔怔了,太后老人家说出宫门祈福就出宫祈福,这个中缘由怕是不似你我表象所知!”太后出了宫门,后妃们便散了,敬嫔与宁嫔一同走着。
“这个中缘由,许是只有皇上才知。你我还是好好协助皇后打理六宫事务。”说完,宁嫔还看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伏在敬嫔耳边细语两句,“听家中父亲提及,许是叶宝甃的父亲自回京后,嚣张跋扈,与俞相勾结已久,皇上欲除之而后快!”
“那边不奇怪了,俞相把持朝政已久……”敬嫔话只到一半,宁嫔也是一个聪明的人,自从其意。
傍晚时分,皇后在裴儿的服侍下正用着晚膳,鄞煜从宫外大步而来。
“朕来得很巧嘛,皇后正在用膳。”鄞煜心情颇好道。
皇后见鄞煜,放下银筷玉碗,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鄞煜扶起皇后,坐在桌边,“皇后且起吧!”
皇后让人添了一副碗筷,自个儿给鄞煜布了几道菜肴后才坐下问道:“皇上今日怎的来了坤羽宫?”
鄞煜食用了皇后步布的菜肴,才道:“想来也快中元了,皇后可备好了中元家宴?”
皇后笑笑,道:“臣妾还当是什么重要事宜让皇上亲自跑来坤羽宫。臣妾早就备好家宴,到了那日皇上移驾文戏轩即可!”
鄞煜抿下一口茶水,“此次中元不同已往,此次中元朕想着大宴三军将士,以犒劳将士们常年在外之苦!”
皇后思索一番,“既是如此,那臣妾再筹划一二,只是那三军将士……依臣妾拙见,皇上何不把犒劳将士们的分发下去,让将士们回家修养两日,也好与家中亲人团聚,这样将士更为感激皇上恩德,何乐而不为呢!”
鄞煜听后,更为高兴:“此意甚好!家宴之事皇后再筹划一二,犒劳三军将士们的事,朕这便传旨下去,让他们照办。”
当晚,鄞煜便歇在了坤羽宫里,自是欢喜了皇后,忧愁了他人。知是这忧愁不关乎舒璮一星半点!
文戏轩里,王亲贵胄与大臣们自是由鄞煜领着在外间吃酒看歌舞;后宫妃嫔与诰命夫人则由皇后领着在里间品茶听戏。舒璮好上了许多,今日破格,饶舒祁让舒璮出来透透气,却为让舒璮参与宴会。
梦淂搀扶着舒璮逛着园子,不知不觉便走到一处不知名的荒芜之地。只是幽幽的桂花香气引诱着人欲要前往。
舒璮缓缓地推开虚掩着的红木大门,里面不难看出荒芜了多年,只是院中的丹桂依旧开繁了花朵,好似与这周围的环境无关。
“不想着宫中还有如此多的丹桂,只是可惜了这丹桂,竟生的如此之地!”梦淂惊叹道。
舒璮瞅着这些个丹桂,“此处虽已荒芜多年,在这宫中也未尝不是一个清幽之地,比之宫中热闹的场所,这儿更加能让它开心!”
“梦淂,把门掩上吧!”舒璮正欲转身离去,此时箫声渐起,舒璮就像脚底生根,走不了。
他精通十八种乐器,其中最爱的是一管长箫!因为舒璮的一句话,所以他从此只爱箫,也只善长箫。箫声很是缠绵婉转,唯美中带有凄凉。究竟何事让你如此心伤!
梦淂在一旁唤着舒璮:“主子……主子…….”
鄞商收了长箫,走出了院里,才到院门便看见了舒璮背对着自己,很是激动。
“璮儿……璮儿,是你吗?!”
这般的颤颤巍巍,害怕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再睁开双眸舒璮就又不见了。
舒璮闭着双眸,好怕眸中的眼泪就此滑落。
鄞商上前拥住日思夜想的人儿,原来拥在怀中是如此真实,这不是梦!
(PS:梨初这几天,天天四处跑了找工作,每天都心力交瘁,今天得点小闲暇,更一章!忽略了你们,对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