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妃撤去了妃位,这对叶家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才回京都的叶明冈便立即上书鄞煜,虽未明确地表示些什么,但字里行间都显现出了鄞煜寒了功臣的心!
鄞煜看后勃然大怒,摔了茶盏:“他叶明冈是何之意?这本是朕后宫之事,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做国丈爷了!在做国丈前,也得谨记君臣之别!真是老糊涂了!”
辰翁想来也知道为了何事,宽慰着鄞煜道:“皇上,他老糊涂皇上罚他便是了!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打量着朕真不知沅妃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辰翁正弯着腰身捡起地上的茶盏碎片,听闻鄞煜的话语,立刻惶恐地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奴才!罚奴才的失职之过!”
鄞煜瞅着辰翁未说话,辰翁不敢抬头,只觉鄞煜的目光太过凌厉。
“辰翁,你跟朕几年了?”
“快十三个年头了!奴才还记得,太后才派奴才跟着皇上的时候,皇上才到奴才的肩头,如今已贵为天子了!”辰翁抬起头,看着鄞煜。
辰翁突然明白了鄞煜问这陈年旧事的原因,连忙磕头说道:“皇上,奴才敢用性命作担保,奴才并未从中做手脚!”
鄞煜看了一会儿辰翁,道:“起吧!朕知道你不会背叛朕!”
“谢皇上!”辰翁听后才慢慢地起身。
延清宫里,叶宝甃日日伤怀,小瑶捧着书信进了阁里,“娘……主子,老爷捎来了家书,主子现在可要过目?”
叶宝甃连忙擦拭掉泪水,接过小瑶手中的家书,拆开后一目十行起来。
‘吾儿,为父已然知晓你在宫中的处境,为父上书皇上为你说情。切记一定要护住腹中的孩子,只有产下皇子吾儿才有翻身之机遇!在宫中万事小心!定要护住腹中之子,切记!切记!’
叶宝甃看后抹掉眼中泪水,让小瑶收好叶明冈捎来的家书。这时叶宝甃身边的太监汪晓端着保胎药走了进来。
“主子,您该喝药了。”
叶宝甃想着父亲说的话有理,唯有腹中之子才是自己再登妃位的筹码!接过汪晓手中的保胎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叶宝甃皱着眉,问道:“今儿的药怎的有点苦?”
汪晓接道:“许是程太医害怕主子这两日动了胎气,加了两味药材让主子凝神静气。”
叶宝甃点点头,小瑶端来一旁的果脯:“主子,食用些果脯,去去苦味吧!”
叶宝甃食用了果脯,就让小瑶扶着自个儿进内寝里上软榻休息。
刚睡下的叶宝甃,突然汗如雨下,腹痛难止,艰难地唤道:“小瑶…….小瑶,快去唤程太医来…….”
小瑶才进内寝就见叶宝甃疼痛得不行,连忙跑去太医院。
叶宝甃疼得从榻上摔了下来,只见软榻上一滩鲜血,没一会儿叶宝甃就晕了过去。
等着叶宝甃再此醒来时,程太医正在收拾药箱,小瑶在一旁暗自抹泪。
“小瑶,我渴了,倒些水来,莫要渴了小皇子!”叶宝甃说道。
程太医听后摇摇头,出了延清宫。小瑶抹掉眼泪,小跑去桌边端来了热水,“主子,奴婢伺候您喝下吧!”
见叶宝甃喝着热水,小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主子,孩子……孩子没了……”
叶宝甃挥开小瑶的手,连带着杯盏一起打翻在地,怒道:“胡说,孩子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怎会就没了,一定是你们见不得我的好,所以才这般诅咒这个孩子!”
说完摸了摸自个儿的腹部,却发现腹部平坦,不似之前的微微鼓起的样子。叶宝甃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像疯子一般摇着小瑶的臂膀,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们杀了我的孩子!还我的孩!还我的孩子!!”
小瑶被叶宝甃摇得两眼泛白,艰难道:“主子,放手,主子,小皇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叶宝甃放开小瑶的,突然往跑去。小瑶缓了口气,便追着叶宝甃出了宫。
“主子…….主子,你去哪儿啊?主子……”
崇央宫里,菀妃正与鄞煜对弈,落子之余还不忘开口问道:“皇上,舒璮妹妹可好些了?”
鄞煜皱了皱眉,说道:“好上了许多,只不过舒祁说还是得卧床静养。”
鄞煜落子,道:“菀妃,你输了!”
菀妃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臣妾技艺不如皇上,甘愿认输!”
辰翁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崇央宫,伏在鄞煜耳边嘀咕了一番,才缓缓退下。
菀妃看着鄞煜眉头紧皱,轻声询问:“皇上,出了何事?”
鄞煜看了菀妃一眼,“叶贵人魔怔了!”
菀妃很是惊讶:“好好的怎就魔怔了?”
鄞煜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叶贵人小产,痛失了孩子。”
菀妃跟着出了崇央宫,与鄞煜一同去了延清宫。
(注:魔怔,梨初在这儿是用来指做疯了的意思,央着是架空的朝代,所以里面的用词与一般古代用的有些许小小的变化,请看书的宝宝们谅解!)
“皇上驾到!”
“菀妃娘娘驾到!”
小瑶出了门里,道门外迎接着鄞煜与菀妃。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菀妃娘娘请安!”
“你家主子怎样了?”鄞煜边往里边走去,边问道小瑶叶宝甃的状况。
小瑶声泪俱下:“皇上,我们家主子现下已认不清人了,只是口中仍喃喃而语地说着小皇子之事。”
鄞煜进了内寝,叶宝甃正痴痴呆呆地在床上抱着头枕,似孩子一般抚摸。叶宝甃见鄞煜来了,对着鄞煜笑得很幸福:“皇上,快看咱们的孩子,这眼睛大大的想臣妾,鼻梁高高的像极了皇上!”
鄞煜坐在床边上,看着叶宝甃怀中抱着的头枕,应和着叶宝甃笑笑:“咱们的孩子要睡了,陪他睡下吧!”
叶宝甃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对呵,小皇子困了,那臣妾先哄小皇子睡下了!”
说着,叶宝甃还抱着头枕一起躺下身子,鄞煜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准备起身出去,叶宝甃突然拉着鄞煜的手,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孩子,小声问道:“皇上,明日你还来吗?”
鄞煜不忍,反手把叶宝甃的手放进被窝里,轻声宽慰:“明日,朕还来。快些睡吧!”
叶宝甃傻傻地笑着,闭上了眼。
菀妃在一旁看着鄞煜与叶宝甃两人不言语,只是鄞煜走出来时跟着出了内寝。
“皇上打算怎样安置叶贵人?”菀妃跟着鄞煜走了一小段的路程,才开口问道。
“延清宫她是住不了了,把她迁居到安居殿吧!还是她自个儿身边的丫头伺候着。这事儿就交予你办吧!”鄞煜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延清宫的方向,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着。
“喏!安居殿?对于现在的叶贵人来讲,那儿也是一个极好的去处!”菀妃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地明白鄞煜的意思。
安居殿,位于宫中的最西边儿,是专给太妃们所居之所。只是先帝在世时,妃嫔不多,大多的妃嫔都因着前三年鄞煜才登基大赦天下,出了宫里,到了外边的静慕寺里带发修行。这不,安居殿便空了出来。虽说不是冷宫,是给太妃们居住的地方,宫中之人都知晓,那儿与冷宫没了什么差别。
孩子,别怪父皇,你的母亲,你的母氏家族,注定留不得你!下辈子,别再投生帝王家!!
(PS:梨初忍不住想为鄞煜辩上两句,鄞煜也非无情之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作为父亲,谁下得了毒手??!不过鄞煜不是普普通通的父亲,身为帝王,有太多的无赖,有太多的顾虑,加之才登基三年,朝中权势还未收回,叶明冈的嚣张跋扈、俞相的处心积虑,一文一武地把持着朝政,若他们的女儿产下皇子岂不翻了天去!为了这祖先世代留下的霸业,只得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