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宁嫔唤着发呆的舒璮。
“嗯,姐姐说什么了?”舒璮回过神来,问道。
“姐姐说,看妹妹脸色苍白,莫不是生病了?要不咱们先回宫吧!”宁嫔很是关心道。
“也好!”
说着,往宫里走去。
等到了阑若阁,梦淂伺候舒璮把斗篷给脱下,重新拿来了热的錫夫人。
“小安子,把主子暖身子的汤盛来!”梦淂站在门口边上,喊道。
过了片刻,小安子就盛来了暖汤。
“主子请用!”
“好,你且先退下!”
舒璮接过汤,低着头,用勺子搅了搅,轻抿了一口,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吐了出来。
梦淂看着舒璮吐了出来,问道:“怎么了,主子?可有何不妥?”
“不对,昨儿个你给我喝的时候味微甘,泛着淡淡的苦,却并没有涩味。”舒璮放下盛汤的玉碗。
梦淂端起舒璮的碗,喝了一小口,也吐了出来。
“是和昨儿个不一样了。昨儿个奴婢亲自去太医院取回来的药,亲自熬制,今儿奴婢与主子出去了,莫不是有人又下手了?”
“你且去问问小安子,这汤究竟是谁熬制的?”
梦淂偷偷倒掉碗里剩余的汤药,走出了阁里,去了厨房。不见小安子,却看见另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有些可疑。
梦淂把碗放在炤台上,“小越子,可有看到小安子?”
小越子的小太监把手里的粉末收进衣袖里,转过身回道:“原来是梦淂姐姐,奴才刚儿见小安子公公出去了,却不知去了哪儿。姐姐找小安子公公有事?”
梦淂笑笑,“也没什么,只是主子说今儿的那暖身汤熬制得很好,说是要赏赐小安子,却没见小安子的人。这不让我来寻寻。”
“原来是这样。奴才若是看见了小安子公公,一定代为转告!”小越子躬身道。
“那,也好。有劳了!”梦淂笑道。
梦淂走前还看了小越子一眼,才回了内阁。
“主子,厨房里未见小安子的人,奴婢倒是看着小越子有些许可疑!”
“未见小安子,发觉小越子可疑?!”舒璮咳嗽了一声儿,“那就两人都盯着!”
梦淂顺着舒璮的背,“主子快去床上歇歇,奴婢再去给您熬制一份汤药来!”
舒璮有咳嗽了,往床榻上走去。
鄞煜处理完政务来到阑若阁。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金安!”梦淂端着再次熬制的汤药进入内阁,就看见鄞煜来了。
“平身!”鄞煜看了一眼梦淂手中的汤药,询问道,“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你手中端的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主子的暖身汤。主子近来很是畏寒,奴婢按着以前在府中的样子,给主子熬制的。”梦淂低着头回道。
“给朕,朕来吧!”
梦淂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鄞煜,鄞煜接过梦淂递来的汤药,就往里间走去。
“阑儿……阑儿……快醒醒……”鄞煜把汤药放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舒璮,唤醒正睡着的舒璮。
舒璮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缓缓撑起身子,“皇上来了?嫔妾……”
鄞煜扶起舒璮,“无碍,阑儿不用行礼了!”
鄞煜端起一旁的汤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着舒璮。
“阑儿今儿才出了一日,怎就如此严重?”
“许是进了些许寒气,不打紧的!”舒璮,说完还咳了两声,加之似黛玉般的羸弱,更加惹人怜惜。
“快别说话了!”鄞煜给她顺着气,等她不再咳嗽了,才喂着余下的汤药。
舒璮也没有再说什么,鄞煜小心的喂完汤药后,扶着舒璮躺下,掖好了被角,伴着舒璮睡下后,才起身轻轻地出了内寝。
“皇上,阑贵人没事吧?可要宣太医来瞅瞅?”辰翁跟在鄞煜身后问道。
“不必了,等她睡醒了再说。”鄞煜摆摆手,“对了,昨儿是阑儿每月两次月诊的日子,饶舒祁定是来过了。你去一趟太医院,把饶舒祁宣来乾宵宫。”
“喏!奴才这就去办!”辰翁尘抚一打,躬身离去。
鄞煜叫来梦淂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余下的太监宫女们回了乾宵宫。
辰翁疾步走进了太医院,环视了一圈也为看见饶舒祁。
此时院判走来,询问道:“辰翁怎的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辰翁本是不想理这人的,可又怕鄞煜等急了,就开口了:“院判大人可看见了饶舒祁饶太医?”
“饶太医在后院分配药材,辰翁可要……辰翁……”
还未等院判说完,辰翁就往太医院的后院走去。
辰翁进了后院时,饶舒祁正在教导徒弟药材的药性,并未看见辰翁来了。
辰翁拉着饶舒祁就往外走。
“辰翁?辰翁这是要带着舒祁去哪儿?”饶舒祁未反应过来,脚步难免有些踉跄,跟不上。
“乾宵宫,皇上要见你!”辰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是皇上生病了?容我去取来药箱。”饶舒祁跟上后,询问。
“不必,若是到时真要,奴才会命人来取。”
乾宵宫里,鄞煜批改着余下的奏章,辰翁带着饶舒祁走了进来。
“皇上,饶太医来了。”
鄞煜抬起头来,开口打断正于行礼的饶舒祁。
“爱卿不必行礼了,今儿朕与你不做君臣,是亲戚,坐便是了!”
饶舒祁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坐在了一旁。
“家中父母可好?”
“一切安好!劳皇上挂心了!”饶舒祁惶恐,抱拳道。
“爱卿不必如此,朕说了,今儿只与你拉拉家常。”
“喏!”
“昨儿个是阑儿月诊的日子,她的身体可还好?”
“回禀皇上,阑贵人一切安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阑贵人近日很是畏寒,近段日子或许会手些许折磨。但,臣以开了方子,让梦淂煎于贵人服用,细心调养段时日就好了!”
“可知是什么引起的?”
“不出意外,便是风寒所起。皇上实在无需担心!”
“今日阑儿出了门,好似更加严重,你再去阑若阁瞅瞅。”
“喏!”
鄞煜点点头,饶舒祁也趁机告退。
饶舒祁出来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与鄞煜共话,再冷的天儿,也会觉得汗流浃背。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语,想来鄞煜是会信的。
辰翁追了出来,“饶太医,您且去着阑若阁,奴才一会就让人把药箱给您送过去。”
饶舒祁抱拳,言谢!
饶舒祁来至阑若阁时,舒璮已经醒了过来,半躺卧的在床上看着书。饶舒祁把舒璮手中的书本抽出,坐在床边给她搭着脉。
“不过一日就如此病重,可是不要命了?”饶舒祁的语气略微重了些。
“二哥怎的来了,不是昨日才号了脉象?”舒璮些许惊讶。
“皇上唤我去了乾宵宫询问了你的病情,你到好,躲在被窝里看起书来了!”
“梦淂,你是怎么看着你们家主子的,病得这样重,没照我说的去做?”饶舒祁质问着梦淂。
梦淂从小到大都在饶府,哪次见饶舒祁这般对下人严词厉色过,加之自个儿也是按着饶舒祁所说做的,一下子就觉得委屈了。
舒璮也是吃了一惊,“二哥,你吓着梦淂了!你所说的,梦淂皆是按着做的,只不过是我不听话,出去吹了会儿寒风,便重了些!”
“别以为我没说你,你就逃脱过去了!”
舒璮憋了憋嘴,很是可爱。多久没见过她这样了,好像自从鄞商走后,再也不见她如此了吧!
小安子走进内寝禀告:“主子,皇上身边的黎公公送来了饶太医的药箱以及皇上的话儿!”
说着,小安子把药箱呈给了饶舒祁。
“什么话?”舒璮问道,
“皇上说,这天色也不早了,宫门也快关了,饶太医自是出不去了。让饶太医给主子医治后去乾宵宫禀明病情,便宿在太医院!”
“好了,你且退下吧!”舒璮摆摆手,让小安子退下。
待小安子退下后,饶舒祁立马又板着脸:“还不给我躺好!”
舒璮悄悄吐吐舌头,躺了下去。饶舒祁把舒璮来一切都看在眼里,脸色舒缓了许多。
饶舒祁打开药箱,拿出针灸所用的银针,依次推开,选用最细的用来针灸。
“二哥,会不会很疼啊?”舒璮望着饶舒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会有一点儿,忍忍就好了,我会轻点的。”饶舒祁缓缓给给舒璮用着银针,同时嘴里也不忘安慰着舒璮。
舒璮从小就怕疼,有时生病严重了,就是饶舒祁给她针灸,每次针灸都会问‘会不会疼’,从小到大,舒璮不厌其烦的问,饶舒祁不厌其烦的回答,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趣味。
舒璮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了许多的香汗,一脸的苍白,很是痛苦。
“主子,主子?”梦淂在一旁干着急。
“二少爷,主子没事吧?”
“无碍,我这是在给她排出寒气与毒素,排出就好了!你去准备些热水来,过会给她擦拭下身子,会清爽些!”
梦淂立马跑出去准备热水,饶舒祁也好不了哪儿去,一头的热汗。双眉紧蹙,一脸的认真、严肃。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饶舒祁慢慢收了银针,舒璮脸色好上了许多。
梦淂端着热水进来,饶舒祁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去,舒璮许是太累,有睡了过去。
“二少爷,主子她……”梦淂放下热水盆子,准备询问舒璮的情况。
“嘘!别把你们家主子给吵醒了!她现下睡着了,你给她拾捣拾捣,让她睡得舒服些,我这就去乾宵宫回禀病情!”饶舒祁把药箱背在身上,说道。
梦淂捂着嘴使劲点点头,目送着饶舒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