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把明代的成扇,店员交给蒋敏,蒋敏接过,黄径行好奇,说:“还有年代更早的吗?”
黄径行说:“多早的?”
蒋敏说:“宋朝的。”
黄径行说:“不信——”
蒋敏一哼,拿出手机,一点,递给黄径行,说:“看,宋朝的,壁画上、造像石上、漆盒上——”
汗,黄径行说:“这也算——”
蒋敏一撇唇角,说:“难道,壁画上的、造像石上的、漆盒上的,不是扇子吗?”
“好吧——”黄径行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要说,还真是没法说,壁画上的、造像石上的、漆盒上的,这不是扇子——”
手拿着折扇,蒋敏展开,问黄径行。“怎么样?”
黄径行并不在意,说:“不错——”
蒋敏冷眼一白,说:“怎么不错——”
一怔,黄径行汗——要说,蒋敏可还真是够较真的,说:“书画啊、雕刻啊,对了——”细看一眼。“这画画的是名人吧——”
“当然——”蒋敏一点头,说:“我要的,这可是‘文人扇’。”
“文人扇?”黄径行并没在意,说:“又怎么了?”
蒋敏说:“知道吗?在明朝,折扇流行可是小范围的,小范围——”强调。“书画界和文人士大夫,而且——”指尖一指,说:“这还记载着送给谁的呢!”
“是吗?”黄径行侧头,一瞥,说:“还真是没注意到——”
“而且哦——”蒋敏得意,说:“这还是为显示自己的身份,特意找书画大家订制的。”
“是吗——”黄径行一扯嘴角,酸溜溜的,说:“看来,送扇子的一定是巨贾呗!”
“不过——”蒋敏娇柔,一笑,说:“也可能是才子哦——”
“好吧——”黄径行不愿意矫情,说:“也许,就是才子吧!”
“而且——”蒋敏兴起,说:“你看,工艺多精致,大小、材质多十分的考究,而且,工艺——”一算。“涉及十几种,扇骨还是锉金银丝的——”
“好吧——”黄径行目光一扫,说:“的确,工艺精致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想了一下,却又按耐不住,说:“扇骨,为什么不使用竹子的?”
“竹子的,当然可以使用,而且,竹子韧性好,收缩性适中,意向清静、素雅,和中国文人贴合最紧密,不过,扇骨材质,除去竹子的,本就还有很多啊——”
“可是——”黄径行好奇,说:“除去竹子的,还都有什么?”
蒋敏说:“檀香啊、象牙啊、玳瑁啊、紫檀啊、红木啊——”
“不过——”黄径行一撇嘴角,说:“我还是喜欢竹子的。”
“倒也是——”蒋敏赞许一点头。“竹子适合把玩,时间久了,人与扇子交流还会渗入扇骨形成包浆——”
“可是,木质的呢?是不是也会呢?”
蒋敏说:“是啊,也会,不过,包浆没有竹制的温润,而且,紫檀、红木,做的小骨时间久了还比较容易断裂。”
黄径行顺势,说:“要不,我来一把竹子的吧!”
“好啊——”蒋敏一点头。“不过,你是要竹胎雕漆的,还是竹骨浅浮雕的?”
一怔,黄径行说:“怎么还分这?”
蒋敏说:“当然,当然要分啊!”
拿过一把扇子,一共14骨,工艺是留青的,也就是留下竹子的外皮雕刻成纹饰,和其他部分的竹子肉形成双色对比,黄径行展开,询问,说:“怎么样?”
蒋敏一撇唇角,说:“不怎么样?”
黄径行一怔,说:“为什么?”
蒋敏说:“跟把玩许多器物一样,汗渍、油渍会渗入扇骨,竹子肉和竹子皮反差会越来越大的——”
“可是,你说,该要选什么?”
蒋敏一伸手,要过一把扇子,说:“这——”
黄径行一怔,说:“怎么还是留青的。”
“可是,却是沙地留青的啊——”蒋敏指尖一指,说:“看,不是平滑的,竹子肉部分特意刻出坑坑洼洼,带给人斑驳的感觉——”
“可是,这又干嘛非要刻出坑坑洼洼,带给人斑驳的感觉?”
蒋敏说:“知道吗?金石学,所以,才会故意制造出腐蚀的感觉,而且,你看,沙地留青,用的还是铭文呢!”
扇面,据书画圈的人说,一把扇子三尺画,也就是说,扇子大小平尺的画,如果,能够卖到一万,扇面就要卖到三万,蒋敏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是扇子在方寸之间表现更为精致、复杂、完善吧,而且,扇面的扇子纸还要刷上一层矾,虽然,以后使用不容易吸水更加耐用,可是,却也造成在扇面书画中不发墨,水墨渲染基本达不到,所以,扇面题材中,大写意较少,但是,画工要比一般的画更细!”
“不过——”黄径行不服气,说:“让白芷画,水墨渲染一定可以达到的——”
“什么?”蒋敏一怔。“中斗总录君——”可又正中下怀,一笑,说:“要不,我送你一个扇坠怎么样?”
黄径行没多想,说:“好啊——”
蒋敏取出一颗“流珠”递给黄径行,说:“回去,自己穿上吧!”
回到家,黄径行递给扇子,说:“美女,帮我画——”
白芷一伸手,接过扇子展开,说:“画什么?”
黄径行说:“水墨渲染,大写意——”
白芷一怔,说:“什么,纸上刷着一层矾,你竟然让我画水墨渲染,大写意?”
黄径行一点头,说:“当然啊——”眼睛一挤,说:“我知道,别人不行,你肯定行——”
“好吧——”白芷吁了一口气,可又奇怪,说:“你怎么突然带回一把扇子啊!”
黄径行实话实说,说:“跟蒋敏去Mall,她买一把,我买一把呗!”
一怔,白芷说:“什么?你跟蒋敏?”
黄径行没多想,伸手,拿出流珠,说:“对了,她还给我这个,让我自己穿上当扇坠。”
“可是——”白芷一伸手,要过流珠,指尖捏着,说:“你知道吗,这根本没办法穿透。”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没办法穿透!”
“是啊——”白芷一点头,放下流珠,后退一步,气通神境,指尖灵光一闪直射向流珠,啪的一声响,灵光击中流珠一下子折返,黄径行忙说:“小心——”
白芷指尖灵光一闪射出,啪的一下击中折返的,连同折返的一起一下子粉碎,黄径行吁了一口气,可又奇怪,说:“既然,没法穿透,她干嘛给我,还说要我穿透当扇坠?”
“而且——”白芷一伸手,拿起流珠转动,说:“扇子扇骨是竹子的,工艺使用的又是比较常见的沙地留青,连使用琉璃、碧玺、象牙做扇坠都配不上,蒋敏,她怎么竟然会给你流珠?”
拿着扇子——扇面是白芷画的,一层古色水彩,收干,刚好变成氤氲的纹路,而且,由于纸面刷了一层矾,似乎还泛出亚光,来到寄畅园,黄径行展开扇子,引来无数人注目,可却一笑,都说:“怎么,怪怪的!”
汗,黄径行无可奈何,收起扇子,可是,白芷的画作细腻清晰,绘制轨迹比起留在宣纸上的还要亲和,“距离”近的让人不由的兴奋,这又让他实在没办法不心痛和惋惜。
吴征过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说:“车牌号,全是来的客人的——”往前一递。“凡是车牌号,单子上没有的,一律不许放进来——”
黄径行一伸手,接过单子,说:“知道了——”
“而且,进来的,不管什么,都需要严查——”
黄径行一点头,说:“知道——”
不远处,驶来一辆辆货车,停住,罗灿下来,招呼工人台下箱子往里走,黄径行紧走一步,连忙的说:“停下,要检查——”
罗灿冷眼一白,说:“管你什么事?”
黄径行转眼,目光投向吴征,吴征过来,说:“进去的,都需要检查——”
“可是,这是焉伯家的——”
“可是——”吴征咳嗽一声,郑重,说:“来的客人,包括我们董事长,所以,不管什么,都需要检查?”
罗灿一哼,说:“难怪呢,不过——”神色一变,清冷,说:“过生日的毕竟是焉伯,再说,他托付我,押送箱子过来,可没说,允许谁,打开检查啊!”
“可是——”吴征执拗,一抬下巴,威吓,说:“必须要检查——”
“好吧——”罗灿一摆手,气哼哼的,说:“你检查吧,不过——”冷眼,说:“我提醒你后果自负——”
吴征没在意,伸手直奔向箱子,罗灿气通神境,猛地一下,火翳飞出直奔向吴征,吴征一惊,连忙的后退,说:“你——”
罗灿一哼,说:“我不是说过,后果,你自负吗?”
吴征一咬牙,说:“好——”气通神境,两手掐寅,五指藏甲,直奔向罗灿,罗灿一怔,不甘示弱,气通神境,火翳飞出迎头直击向天雷,轰的一响,天雷崩裂,火翳一下子穿透,直奔向吴征,吴征连同黄径行惊诧——怎么会?黄径行气通神境,一条出阵龙飞出,连忙的一下直奔向火翳,轰的一声响,出阵龙连同火翳坠落,黄径行连同吴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焉伯过来,一拱手,说:“是古董,我收集的,带进去,预备着跟大家一起观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