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般的油滴都是金黄色的,可是,这碗的油滴却是不规律的。”
奎嫂伸手,拿过天目曜变碗,细看,说:“黑色釉底,斑点大小不等布满,大多是圆的,挤在一起变成一团团的——”轻轻地一转。“静止,看不到斑点闪烁,可是,一转,曜变光斑却一下子出现。”
“是啊——”焉伯伸手一指,说:“本来,只是黑釉,可却出现幽幽的蓝色光点,是不是跟浩瀚星空差不多?”
奎嫂一点头,说:“是的,而且,连成一片就是想象中的星云团吧。”
“是啊——”焉伯吁了一口气,不由的感慨,说:“要不是宋人呢,审美的确让人不得不钦佩。”
“是啊——”奎嫂勾起唇角,一笑,说:“也难怪,许多人想要得到天目曜变碗。”
“要说——”焉伯往前一躬身,说:“奎嫂,是不是留下呢?”
“好吧——”奎嫂一点头,说:“一只碗,竟然能够让人观赏到宇宙,还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不好不留下,不过——”目光一转投向焉伯,却又戒备,说:“一只碗,看起来,丝毫不起眼,可是,转动,却发射出灿烂的光华,这是怎么回事呢?况且,这光华就是传说中的宝光吧!”
不过,焉伯一笑,却又早有准备,忙说:“斑点之间——”指尖一指。“你看,有一层薄薄的干涉膜,碗一转,自然会发生物理光学现象呗——”
“是啊——”一点头,奎嫂说:“我想,也应该是吧!”
“不过,奎嫂啊,我来,可不是只为送给你天目曜变碗的哦。”
“是吗?”奎嫂一瞟,说:“还为什么?”
焉伯一笑,伸手,拿出两份请柬,说:“给你的,还有给斗中扶衰散祸真人的。”
一怔,奎嫂目光掠过请柬——难道,焉伯不知道高强死,或许,想要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知道高强死?
送走焉伯,奎嫂一转身,回来,黄径行关切,说:“高强死,可是,他让你去请高强——”
奎嫂一笑,说:“是啊,请不到,我告诉他高强死,他问我高强是怎么死的——”
黄径行忙说:“会不会,你还要调查一下呢?”
奎嫂一摇头,说:“我干嘛要调查,再说,灵章,三级坛、法周沙界崩塌,阆风之台的竹子,一调查,还不知道引出多少事——”
“可是,焉伯,你到底打算怎么回复他?”
奎嫂一哼,果断,说:“干脆告诉他,找不到!”
吴征叫黄径行来办公室,黄径行不由的忐忑,进门,吴征一抬手指,说:“坐吧!”
黄径行坐下,手扶住膝盖,说:“你找我?”
吴征说:“焉伯过生日,大办,家不够大,折腾不开,包下寄畅园,厨子、服务生,连同安保,一股脑全都交给咱们酒店办,对了,董事长也收到请柬,要过去参加,所以——”
黄径行汗,说:“怎么着?”
吴征吁了一口气,说:“你抽调人,去寄畅园,还有,如果需要,你带人再去后厨帮帮忙——”
“如果,需要?”黄径行一怔,不由的苦脸。“如果,不需要,才不正常吧。”
街道经过整修,黄径行迈步往前走,似乎穿越,回到明朝和清朝,来到寄畅园,黄径行指指点点,让大家散开,负责安保,不过,焉伯过来,一拱手,说:“还有我的人——”回手,一招,过来一群人,说:“跟你的合在一起,负责安保吧!”
“好吧——”黄径行一点头,况且,毕竟是焉伯过生日,他并没有多想。
不出所料,后厨果然叫黄径行抽调人过去帮厨,黄径行愤恨——要说,厨子可还真是有便宜就占,拿安保员当打杂的,好让他们自己偷懒省省力,来到后厨,厨子拿出虾,说:“虾脑、虾仁、虾子分成三部分!”
“什么?”黄径行一惊,没好气,说:“这是干什么?”
厨子说:“入菜啊!”
“入菜?可是,干嘛非要分成三部分入菜——”神色一变,黄径行阴狠,说:“是不是你们闲的没事干,诚心折腾我们啊!”
厨子无可奈何,忙说:“真,真不是诚心折腾你们,这是焉伯家的人特意交代的。”
“焉伯家的人?”黄径行目光一变,冰冷,说:“谁啊!”
“我——”程雪迈步,走出槅门,神色阴冷,说:“真是的,咱们居然又见面!”
一惊,黄径行不由的后退一步,说:“怎么?怎么是你?”
程雪咳嗽一声,说:“焉伯过生日,我是玄德五灵真君,怎么可以不过来,再说,帮帮忙,不也是合情合理的?”
“是啊——”黄径行干笑一下,说:“要说,还真是合情合理的——”目光一转扫向厨子,怨愤,说:“刚才,你说什么,焉伯家的人?”
程雪插话,忙说:“给焉伯家帮忙的,难道不是焉伯家的人!”
无可奈何,黄径行说:“好吧,是,是焉伯家的人!”
“还有——”程雪指尖啪的一下抬起,说:“虾壳也要分出来——”
黄径行一怔,说:“虾壳?为什么?”
程雪冷眼,说:“入汤!”
“可是——”黄径行一扯嘴角,说:“是不是太——”
“可是,吃是文化,特制就应该是极端精致吧!”
汗,黄径行无可奈何,咽下一口气,说:“好吧,我知道——”
分开,虾脑、虾仁、虾子,连同虾壳,黄径行感慨,说:“到底不是一般人,生活可还真是够风雅。”
“是啊——”程雪一笑,说:“生活当然要风雅——”递过一碗面条,说:“吃下,喝一碗绿茶,再去逛逛园林玩赏一下,怎么样?不过——”神色一变,严厉,说:“我提醒你,不许责备面条、绿茶,园林,还有关于省城的半点的不是——”
一怔,黄径行目光投向面条,不由的忧心,说:“这面条不会——”
程雪一瞪明眸,说:“想不让掉进冥泉,洗洗澡?”
走出寄畅园,黄径行径直奔奎嫂家,进门,来到客厅,径直说:“程雪,程雪去给焉伯过生日,还给他家帮厨——”
可是,奎嫂一瞥,并不诧异,说:“毕竟,焉伯也是仙——”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嘱咐,说:“多小心——”
出门,黄径行往自家走,忽然的一下,脉浮紧,一惊,连忙的停住,蒋敏落下,一笑,说:“见到程雪了?”
黄径行一点头,神色一变阴冷,说:“这算是你跟我打招呼吗?”
蒋敏说:“算是吧——”不屑,说:“不过只是让你‘脉浮紧’。”
“可是,你来,干嘛呢?”
蒋敏一哼,说:“程雪来,给焉伯过生日,难道,我不可以来;再说,她给焉伯家帮厨,难道,我不可以给焉伯唱昆曲?”
“昆曲?”黄径行一怔,说:“你?”
“是啊!”蒋敏一点头,说:“是我——”
“可是,你会?”
蒋敏神色一变,阴冷,说:“告诉你哦,我可是戏校生,练嗓子、压腿,一样都不少,而且,折子戏,全都是老师手把手教的呢!”
“可是,你打算唱什么?”
蒋敏一笑,说:“《浣溪沙?寄子》。”
到家,黄径行脱裤子,换大裤衩,白芷过来,手托着一道煮面筋,柔媚,甜腻腻,催促黄径行吃,黄径行洗手,拿过筷子,夹起一个,放入嘴中,吃下,不由的一怔,说:“怎么这?”
白芷一勾唇角,下巴抬起,说:“知道吗?这可是先加甘草和酒,再换紫苏叶、陈皮、生姜片、跟面筋一起煮,捞出来冷却再撒上熟油、豆酱、花椒、胡椒、杏仁末再三搅拌,晾干后还要装进糖罐子保存——”呼哧呼哧的,白芷粗喘,俏脸泛起一片嫣红,黄径行汗,嘴角抽动,说:“这,这可还真是繁琐啊——”
“可是——”白芷一眨明眸,说:“精细啊,而且——”一笑,桃花朵朵开,说:“是不是让人充满想想呢?”
“是啊!是啊!”黄径行连忙的一点头,说:“而且,可也还真是风雅呢!”
吃掉,煮面筋,黄径行依旧端着盘子,说:“焉伯过生日,地点选在寄畅园,还把我们酒店的厨子、安保员全都借调去——”
“安保员?”白芷一怔,说:“包括你吗?”
黄径行一点头,说:“包括啊,而且,还是我带队!”
“是吗——”白芷一撅嘴,愤愤的,说:“竟然,让你过去给他当看门的。”
“不过——”黄径行一笑,说:“你知道吗,给他帮厨的,是谁?”
白芷说:“谁?”
“是程雪!”
“程雪?玄德五灵真君?”
“是啊!”黄径行一点头。
白芷沉吟一下,说:“难道,程雪跟焉伯勾搭在一起?”
“勾搭?”黄径行一怔,不由的起鸡皮疙瘩暴,白芷咳嗽一声,说:“好吧,是勾连——”
黄径行说:“对了,还有蒋敏!”
“蒋敏?她?”
“是啊,而且,她还要给焉伯唱昆曲。”
程雪叫上黄径行上车,开着往SingleMaltClub走,黄径行试探,说:“你是去找张启?”
程雪一点头,说:“是啊——”
黄径行说:“你去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