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老火,董璇气通神境,抬起烘笼,放到炭火上,过5秒钟,马上抬下翻笼,轻轻地翻动发烫的茶叶,然后,再次抬起烘笼子放到炭火上,周而复始,轮流进行,黄径行连同奎嫂站在不远处,奎嫂说:“看出什么吗?”
黄径行说:“累——”
奎嫂汗,说:“还有呢?”
黄径行说:“还有?什么?”
奎嫂说:“凭她,气通神境,抬起烘笼,竟然会吃力——”
“什么?”黄径行一怔,细看一眼,说:“真的,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注意。”
“而且,她是仙,抱着偃月炉出来,我看,她也不费力,况且,如果,是一般的烘笼即使多少也比不上一个偃月炉重吧!”
“也就是说,这烘笼不一般?”
“是的——”奎嫂一点头,气通神境,S,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烘笼是竹条编制的,而制作竹条的竹子是生长在阆风之台的。”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是阆风之台,怎么竟然又是生长在阆风之台的——”
烘笼,抬上抬下160次,董璇拉来拉去,一天,至少走了十几公里路,忽然的一下,茶叶表面泛出一层白霜,黄径行一怔,忙说:“怎么?”
董璇勾起唇角一笑,奎嫂说:“看来,大功告成了!”
董璇一点头,说:“是的,宝绿带霜。”
拿过木桶,装入茶叶,董璇手托着特制的棉垫轻轻地压在茶叶上,黄径行说:“这是干什么?”
董璇说:“现在,茶叶最干燥,容易碎,拿特制的棉垫往下压,可以减少破碎啊!”拿过一碗茶,黄径行递给董璇,说:“如果,拿出去卖,价格一定很高吧!”
董璇一点头,说:“当然,况且,连夜赶工,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是啊——”黄径行吁了一口气,感慨,说:“要是,真的能够帮你一下该多好!”
“是的——”董璇眉毛低垂,说:“‘当此时也,女废蚕织,男废农耕,夜不得息,昼不得停’,该多好——”
出门,黄径行和奎嫂往回走,董璇恋恋不舍,手托着一罐子茶叶往前一递,说:“送给你们吧!”
黄径行接过,打开,嗅了一下——没有毛竹的香气,没有杉树的香气,没有桐梓的香气,不由的失望,不过,还是一笑,说:“谢谢你!”
下山,黄径行抱着一罐子茶叶,当做宝贝,奎嫂沉思一下,说:“你不觉地奇怪吗?”
黄径行一怔,说:“奇怪?什么奇怪啊?”
奎嫂:“生气改变生发茶树,茶树是不是应该径直产生积阴之寒气呢?可是,阴德定休真君却说,是茶树长出枝叶,茶叶产生的积阴之寒气?还有,最圣耀灵真君拦挡咱们,玄德五灵真君拦挡咱们,洞明普静真君拦挡咱们,可是,遇到阴德定休真君,阴德定休真君却请咱们喝茶,而且,告诉咱们许多根本没有必要告诉咱们的。”
“是啊——”黄径行回想一下,说:“还真是奇怪!”
“而且,最重要的,阴德定休真君赵婧不在了,怎么不在了?按说,阴德定休真君董璇才十一二岁,她可不应该不在啊!”
一惊,黄径行说:“难道,发生什么事,她才不在的?”
奎嫂一点头,说:“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事,她又怎么可能不在呢?”
上车,奎嫂开着往前走,目光一扫,掠过茶叶罐子,说:“想不想喝?”
黄径行手托着茶叶罐子,看了一下,舍不得,不过,还是说:“想——”
“好吧,你去,把这给宝珠会圣天尊。”
“什么?董事长?干嘛给她啊?”
奎嫂一笑,说:“让她拿出明成化斗彩三秋杯,请咱们喝茶呗!”
来到天赐大厦,奎嫂停车,黄径行忐忑,说:“你说,董事长真的会拿出明成化斗彩三秋杯请咱们喝茶吗?”
奎嫂一点头,说:“会的——”
黄径行说:“为什么?”
奎嫂抬手一指,说:“别忘了,这茶必竟是产自***山的,而且——”一笑,说:“你想不想知道,冥泉水泡茶,味道会怎么样?”
一颤,黄径行说:“冥泉水?用冥泉水泡茶?”
“是的——”奎嫂一点头。“而且,使用明成化斗彩三秋杯泡阴德定休真君亲手制作的产自***山的茶只能使用冥泉水。”
上楼,黄径行找到李苓,说:“奎嫂和我,想找董事长喝茶。”
“奎嫂?”李苓一怔,目光擦过黄径行投向奎嫂,不由的吃醋,说:“还真是一个美女呢?”不过,还是一转身,径直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李苓让着奎嫂,连同黄径行一起走进董事长办公室,乔苒若站着,一笑,说:“怎么想起,来找我一起喝茶的?”
奎嫂一瞥,目光投向黄径行,黄径行紧走一步,手托着茶叶罐子,径直递给乔苒若。
接过茶叶罐子,打开,乔苒若一瞟,说:“怎么,***瓜片?”
奎嫂一点头,说:“是的——”
乔苒若说:“火头不嫩、拉火次数不多,只是,不知道味道——”
“怎么?”黄径行一怔,说:“董事长怎么知道火头不嫩,拉火次数不多的?”
乔苒若说:“火头嫩,没法形成香气,拉火次数过多,颜色会变黄——”
“可是——”奎嫂插话,说:“宝珠会圣天尊知道,拉老火的是谁?”
乔苒若神色一变,幽暗,说:“奎嫂,不是来找我喝茶的。”抬手,一摆,打发李苓出去,乔苒若转身,引着奎嫂连同黄径行往里走,来到茶室,一条长廊环绕,中间,树木交错,还有层层叠叠的草本花卉,可是,却又纹丝不乱,带给人让人感到岁月悠远的气氛,坐下,乔苒若气通神境,空中显出宝蕴,啪的一下打开露出一对明成化斗彩三秋杯,奎嫂一笑,说:“难怪,我没有找到!”
取出明成化斗彩三秋杯,乔苒若说:“水——”
奎嫂说:“冥泉的——”
“好吧——”乔苒若一点头,气通神境,冥香浮荡,滴滴答答的落下冥泉水,注满明成化斗彩三秋杯。
“可是——”黄径行抬手一指,说:“不是应该先放茶叶吗?”
奎嫂一摇头,说:“不,咱们喝茶,使用明成化斗彩三秋杯,冥泉水,只能够先注入。”
一片精光乱闪,元基——溟漠幽昏、浑浑灏灏透出杯底、缓缓地浮起,乔苒若叹了一口气,说:“看到这,我就知道,她不在了。”
“她?”黄径行一怔,说:“是指谁?”
奎嫂插话,说:“是指阴德定休真君,现任阴德定休真君的妈!”
“什么?董璇的妈?”黄径行惊诧,说:“为什么?”
奎嫂说:“因为,除去元海、真阳、地根,她还镇守着元基。”
“而且——”乔苒若插话,说:“让我诧异的是,是谁,竟然把元基切分的。”
“是啊——”奎嫂一点头,说:“还真是可怕呢,要知道元基可是堪比元海、真阳、地根的,可是,竟然有人能够切分它。”
“可是,会不会是焉伯呢?”黄径行插话,说:“毕竟,明成化斗彩三秋杯是他送来的,而且,还是他把元基交给辽叔,让他沁入明成化斗彩三秋杯的。”
“可是——”奎嫂一摇头,说:“凭焉伯,绝对不可能有实力切分‘元基’的,再说,他得到元基,又干嘛送给我;我一说,又送给宝珠会圣天尊呢?”
“可是——”乔苒若插话,说:“北斗隐必王真君,知道元基已经不在阴德定休真君赵婧手上,是不是也会想到她不在呢?”
奎嫂一摇头,坦率,说:“我还真是不相信,她会不在,况且,原本,我以为,元基本是藏在一个明成化斗彩三秋杯之中的。”
“是啊——”乔苒若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凭阴德定休真君,竟然也会不在了。”
“可是——”黄径行急切,说:“元基,焉伯又是怎么得到的?”
乔苒若说:“现在,还不清楚。”
“可是,会不会是焉伯杀掉阴德定休真君赵婧呢?”
奎嫂一摇头,插话,说:“凭焉伯,杀不了阴德定休真君,至少只凭他一个人。”
“也许,再加上别人?”
乔苒若咳嗽一声,说:“现在,我想,最好还是别瞎猜。”
冥泉水渗入元基,缓缓地析出,直到水面升到跟原来的一样高,乔苒若伸手,拿过茶叶,投入杯中,等一下,端起,递给奎嫂,说:“请——”
奎嫂一笑,接过明成化斗彩三秋杯,细细的一品,转手递给黄径行,黄径行接过,不由的犯嘀咕,不过,抬眼,目光投向奎嫂,奎嫂一点头,黄径行还是一狠心,喝下——茶叶肥壮,口味清香,格外的醇厚。
焉伯来,带着一只天目曜变碗,放在盒子中,手托着,来到客厅,轻轻地放下,盒盖啪的一下子打开,奎嫂注目,一怔,说:“斑点跟别的不一样。”
“是啊——”焉伯一笑,得意,说:“这叫‘油滴状曜变斑’。”指间夹住碗,缓缓地转动,说:“看,油滴是不是焕发出异彩?”
奎嫂一点头,说:“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