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寒川把头靠在房门上:“至于阿娣,我低估她了。当时我差点打杀了她,有些过份。我会好好思量如何善后,但不是你说的血浓于水,而是我想她也许是会意错了我某一刻的意思才如些的迷恋我这样的人。你看,我无趣还冷血,连你都不想要了,不是吗?”
殷明珠没想到向寒川会这样子想,心里更乱,忙转身看那扇门:“先生。”
这两个字太幽怨了,听得向寒川的心里溢满了心疼,满满的把刚刚的沮丧全清空了。他好笑的回头看了看三个正神色各异的看着他的人,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面子可全被你毁了,他们都在我身后笑话我呢。你别再气了,好吗?今天真不想见我?那我可真走了。我还有些事呢。我还要去见一个人,不知他是看上了我的钱还是看上了我的人。不过你别担心,这两样我现在都很宝贝,都有归属了。明珠,我今天带来了一个人,叫元柏。我让他在这里呆半个月,之后送他走。你不用管他,大川会安排他的。行吗?”
殷明珠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吸了吸鼻子:“明天你会来吗?”
向寒川刚迈开步子忙又回头:“我可是真的走了。明天,我会尽早来看你的,不许再把我关在门外了,听到没?”
殷明珠捂着嘴笑着哭着,不敢出声。
向寒川走了好一会儿,殷明珠都没开门。大川随着向寒川下了楼,送他到外面,听他的吩咐,直到看着他上了小全开的车后才回来。
阿喜从厨房里端来了夜宵,却看不见元柏的人影,心里长长的舒长气,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又回了厨房去看着专门给殷明珠熬的汤食。
此时的元柏还坐在二楼的起居室里看着殷明珠的房门,他有一种直觉,那里面的女人一直都站在门里轻轻哭泣着,是什么事让她这样的难过甚至带着一丝绝望呢。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今天亲眼看到向寒川对她的宠,他不得不放在心上琢磨个究竟。
前几天听小蝶专程来找来聊过殷明珠这个女人,那时他觉得这个女人只与向寒川的私事有关,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自从向寒川与殷明珠在报纸上发表结婚声明后,他就只是想见殷明珠一面,是谁住在这样的男人心里,让他好奇而已。
殷明珠实在累极了,才发现自己的口好干,嗓子都有些哑了。想起向寒川说的话,她本欲开门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身往衣橱走去。
门开了一条缝,有一个女人穿着华丽的繁花层叠花样的齐胸高腰襦裙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太过苍白,黑黑的眼睛因为哭泣呈现出红肿的痕迹,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随着步伐的移动,那裙摆上跃跃欲飞的华丽绸缎做成的花,把美丽的殷明珠装点成了名符其实的百花仙子。
元柏不敢出声,如此的殷明珠已经吓着他了。那应是一件出入酒会的礼服,她在家里也这样穿着?那刚才怎么不让向寒川看到?那她又在哭什么?
殷明珠很大意,她竟没看到元柏,此时的她有些装腔作势,她也知道可笑。只想快遇上阿喜就好。
殷明珠刚到楼梯口听到阿喜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扶着楼梯扶手喘着气:“阿喜?”
阿喜忙紧赶几步,上前扶着她:“姐,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哪里不舒服吗?”
殷明珠随着阿喜的搀扶,就势坐在楼梯上:“有些累,口干了。想喝甜汤。”
阿喜不满的揉着殷明珠有些浮肿的脚裸:“看看你,脚和小腿都在肿了。我先给你揉揉再扶你回房躺着去,把脚可要放在我叠的被面上,这样子肿得就不会这么可怕,你会舒服些的。姐,下次先生来就让他见见你吧,我真怕我说漏了嘴,他会很生气的。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殷明珠就着阿喜的身姿,把头放在她的肩头:“我这样子,你怎么不笑话我?”
阿喜好奇的看她:“很好看啊,我姐最好看了。”
殷明珠拍拍她的肩笑着坐正身子:“先生很忙,他的声音都是那么疲惫。我第一次见先生时他就坐在一旁摇着红酒,不知在看什么。他身边是他的夫人和他们的朋友,他一直淡淡的笑着,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听。我在想,这个人怎么能融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的合适呢?后来打听,他就是向寒川。那时林先生还特意跟我说,他这个人不要去打扰,会有麻烦的。嗯,不管怎样,我还是很听林先生的话的。但是,我怎么会带着戒备带着投机的心理去接近向先生呢?我又怎么会现在才想到,我原来很喜欢他呢?现在,好像我能做的就只有尽量的活下去,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阿喜,我希望她比我有福气,因为她的父亲是向寒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