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咬了咬唇,不怕死的继续一脸漠然。
“我想,我们并不熟……”
“是吗?”
殷凌宇气得踩了急刹,不管不顾的欺身过来,咬住了夜莺的唇,狠狠地辗转吮吻。
夜莺想推开他,可手臂却软软的,完全没有了力气。
“你放开我……唔!”
开口的间隙,反而让殷凌宇趁虚而入。
他的舌,霸道而不由分说,驰骋在她芬芳的花园。
淡淡的甜,一点一点沾染上他的舌尖,他食髓知味,更加肆意的侵略,大手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再也不愿松开。
“够了,殷凌宇,够了!”
半晌,夜莺终于挣脱,喘息着涨红了一张俏脸,恼怒道。
殷凌宇也微微喘息着,眸光一刻也不肯移开,灼灼地望住了夜莺。
“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
“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带儿子离开。”
夜莺赌气的转过头去,嫌恶地擦着被殷凌宇吻痛的嘴唇。
殷凌宇皱了皱眉,看了眼一旁犹自熟睡的儿子,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两人一路默默,回到了酒店。
殷凌宇轻手轻脚地把儿子放在床上,脱掉鞋,盖好被子,又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夜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死家伙,难道他还真怕她马上带儿子离开不成?
“我下午还有事,等天佑醒了,麻烦你告诉他,我晚点再过来看他。”
殷凌宇语声轻轻。
夜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我走了。”殷凌宇轻快地离开。
夜莺分明听到他在转身时,发出一声叹息。
那一刻,她居然感觉到了微微的心痛!
晚上,殷凌宇再出现的时候,已经一脸温和亲切的笑容,显然已经将白天的不愉快收拾了起来。
夜莺自动自发的躲得远远的,鸵鸟的想,不靠近,才会比较容易不受影响吧?
“妈妈,你快过来呀。”
天佑被殷凌宇逗得哈哈笑,转头看见妈妈一脸落寞,以为她是备受冷落、在闹情绪,连忙殷勤地喊她。
“呃……”夜莺尴尬的看了殷凌宇一眼。
“你们玩吧,妈妈还有事要忙。”
殷凌宇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她手上的花束,已经被她剪得七零八落了,她该不会是把那花当成他了吧?
她对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气啊?
心头忍不住一寒,脸上却浮上微笑。
“天佑,叔叔刚才那招,你学会了吗?”
天佑点点头:“嗯,学会了,殷叔叔,你快教天佑新的玩法吧!”
“好!”殷凌宇笑笑地拿起扑克牌,利落的重新洗牌……
他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心猿意马:唉,要是人生也能这样洗牌,该多好啊!那他一定要给自己选一个乖巧可人的小妻子,绝不能像某人这样,桀骜不驯、让人头疼啊!
可如果那样,他的人生,岂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且!
他殷凌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九点半,天佑倦极,忍不住打着哈欠:“殷叔叔,你明天还来看我吗?”
殷凌宇笑笑地看了他:“你希望我来吗?”
天佑迷迷糊糊点点头:“天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殷叔叔。”
殷凌宇笑了点点头:“那明天叔叔再来看你。”
“好。”天佑继续打哈欠。
“困了就去睡觉,小孩子可不能熬夜。”殷凌宇宠溺地抱了天佑到床上,拖鞋、盖被子,一气呵成,想了想,又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天佑,晚安了。”
“殷叔叔,晚安。”天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莺看殷凌宇杵在那里望着他,知道她如果不开口,他是不会走的:“殷先生,天佑已经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她可不想当委屈自己、留下自己不喜欢的客人的主人,该送客的时候,她可是会很干脆的请他走的。
“我本来是要走的。”殷凌宇并不在意夜莺的态度,双臂闲闲地插进衣袋,“可是有件事,我实在好奇。”
夜莺心里直想骂他“有屁快放”,脸上却绷着:“什么事?”
“不知夜小姐认不认识夏思远夏老?”殷凌宇一边问,一边仔细盯着夜莺的表情,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细小的情绪变化。
不过,他很快失望了——
夜莺冰着一张脸,纹丝不动:“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殷凌宇盯着夜莺这张像极了夜晴岚的脸,犹不死心。
“不认识!”夜莺斩钉截铁。
很久,殷凌宇才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不然呢?”夜莺不耐烦地皱眉,“那个叫什么夏思远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有必要一定要认识他吗?”
言辞间,已经带了几分不屑。
她不可以,不可以露出任何破绽!
即便再辛苦,她也不可以让他察觉到,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我只是问你认不认识他,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殷凌宇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把一张照片摆在床头柜上,“这个人,你也许会有点印象。”
殷凌宇终于不回头的走了,夜莺两腿一软,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爷爷,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我还不能去见你……
地上虽然铺了地毯,可跪久了,夜莺却还是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双腿爬了上来。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拿起了殷凌宇留下的那张照片……
熟悉无比的笑脸,犹在梦中重逢,夜莺浑身一震,下意识中咬紧了唇瓣,几欲咬出血来——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他调查这一切,又到底是何居心?
她谨守了这么多年的一切,难道一夕之间,就要被他摧毁殆尽了吗?
不,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都看清楚了吗?是她吗?”黑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是她!”另一人明显有些犹豫地回答,“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个小孩,和……和殷氏企业的总裁在一起。”
“殷凌宇?”起初那人恨恨地咬牙,“那小娘们,可真是块不好啃的骨头啊……”
殷凌宇走路的声音一向很轻,轻到他听完两人的对话,转而离开,却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马上派几个人来,暗中保护一对母子的安全。”一边打电话,殷凌宇一边往回走,“照片我马上传给你。嗯,就这样。”
夜莺对于殷凌宇的去而复返,并不感到十分意外。相反,她还正有些问题想要找他问清楚。
“喏,还给你。”夜莺把照片还给殷凌宇,看似不在意的问,“这个女人是谁?你干嘛给我她的照片?”
“你不认识她吗?”殷凌宇不动声色,把照片收起来,“你不觉得,你和她长得很相像吗?”
夜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不过据我所知,我爸妈可就我一个女儿;而且,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可能是人有相像,巧合了吧?”殷凌宇知道夜莺不会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反而静下心来,陪她演戏。
夜莺淡淡的皱了皱眉:“你可真无聊!”
“是啊。”殷凌宇叹了口气,“我要不是实在无聊,也不会听到有人要对你们母子不利,就赶快回来告诉你了。”
夜莺对此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殷凌宇摇摇头,虽然他乐于替她料理这些麻烦,可有时候,他却真的怕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夜莺白了殷凌宇一眼,十足的不领情:“我自己可以的,不劳你费心。”
殷凌宇皱了皱眉,心疼的看了看熟睡中的天佑:“你或许的确是有那个能力、足以自保,儿子呢?”
夜莺看了眼儿子,不说话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她不想做绝,怎么有些人,却偏偏不肯放过她呢?
“如果你不想儿子有事,就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虽然已经调了人手过来,可殷凌宇却不愿夜莺和儿子继续置身于危险之中;万一有个意外,到时候他只怕后悔莫及。
夜莺有点犹豫,跟他走,会不会随时就要面临他的兽性大发啊?
“你放心,那里只有你和儿子两个人住。”殷凌宇看夜莺犹豫,少不得做出让步,“我不和你们住一起。”
“那好吧。”夜莺收拾起简单的行李,殷凌宇抱起天佑,两人迅速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人呢?”
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带头的人已经气急败坏。
“不知道啊。”底下的人万般无奈,“房间里的灯,刚才还亮着……”
“不是刚才亮着,而是一直到现在都还亮着,笨蛋!”带头的人看了看分外无辜的绽放着光亮的灯,气得给了接话的人一拳。
“还愣着干嘛?都给我找去!”
殷凌宇带夜莺母子去了上次那个公寓,前来应门的人,还是阿涛。
“大少,你来啦?”阿涛依旧热络,视线落在夜莺身上,多了份意外,“这位,是不是上次那个小姐?”
哎哟,不得了,大少居然两次带同一个女人来公寓!
“阿涛,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许多嘴!”殷凌宇警告的看了阿涛一眼,“家里如果问起,怎么回答,你可要想好了。”
阿涛苦笑:“知道了,大少,我你还信不过吗?”
“我就是喜欢你嘴巴紧,才把人带到这里来的。”殷凌宇抱了天佑下车,“这几天,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两位客人。知道吗?”
阿涛看了看天佑,光线太暗,看不清孩子的长相,他只是连连点头:“放心吧,大少,我绝不会让两位客人受委屈的!”
“嗯。”殷凌宇满意地点头。
安顿好一切,殷凌宇怕夜莺不放心,不忘叮嘱她:“你们就安心在这住着,我会让人保护你们的。有什么需要,如果你不愿意找我,就找阿涛。”
“嗯。”夜莺连连点头,殷凌宇居然连她心里的小九九都算到了,不得不说,他可真是个细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