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身为太子,不以言行举止为百官做表率,行事荒唐废失德行,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御书房内太子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皇上险些没把砚台砸到他脸上,气不可遏的教训着。
燕时显额上冷汗直流,哆嗦着身子哭诉道:“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开恩。”
“哼,开恩?你母后现下还跪在外面替你求情呢。你身为太子言行有失,污秽东宫,即日起禁足不得踏出半步,好好待在宫里反思。皇后对你过分宠爱,实在有失国母威严,就回宫好好休养身体吧,后宫一切事务暂由云贵妃代替。”皇上怒道。
耿进忠应了声出去宣旨,皇后悲戚的哭喊道:“皇上,皇上,显儿年幼无知,您不能责怪他呀!皇上!”
燕时显也趴到皇上面前:“父皇,求父皇开恩,饶了母后吧,儿臣知错了。”
耿进忠一直站在御书房门口,皇上冷冷的一挥手:“还不将太子和皇后送回去!”
耿进忠得命,进来两个侍卫,将太子架起来带走。云贵妃宫里的宝苓匆匆进去道:“娘娘,皇后因为替太子求情被罚禁足,后宫事务暂由娘娘代替,估摸着传旨的公公一会儿就该到了。”
云贵妃皱着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打听到太子犯了什么错么?”
宝苓道:“听说太后一事由太子审查,太子却与西域舞姬寻欢作乐,皇上怒极了。”
云贵妃点点头,疑惑道:“东宫不必宫外,西域舞姬怎么会去太子东宫?”
宝苓摇摇头:“不知,恐怕是太子准许的,以太子的德行,这事也不意外。”
幽深的宫墙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弱小的身影似乎揣了什么东西进了怀里,点头哈腰似是应承着什么。东宫外发现女尸的破院子里,一人悉悉索索往那个破窟窿里张望。
东宫西南角传来一声惨叫,羽林卫迅速赶过去,不一会儿楼靖赶来,见地上坐着个女子,看衣着打扮是东宫的婢女,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楼靖问道。
一旁的羽林卫上前道:“将军,这里发现一具尸体,似乎刚死不久。”
楼靖提过灯笼上前查看,墙角的杂草中一具女尸,衣衫不整看样子是受了什么虐待。楼靖吩咐道:“将这里包围起来,去请御史大夫瞿大人,再叫邢部派人过来验尸。”
一侍卫匆匆离开,楼靖又看了看那婢女:“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认识死者么?”
婢女颤抖着摇摇头:“奴,奴婢是听到这里有声音,所以就,就过来看看。”
楼靖看一时间也问不出什么:“先带下去看管起来。”
不多时瞿路带着人赶来,将尸体仔细看了一番后交给邢部的人去验尸:“东宫怎会污秽至此,实在令人心惊!”
楼靖也叹息着摇摇头,宫里似乎越来越乱了。随后引着瞿路去见那个婢女:“就是她发现的,瞿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瞿路点点头,上前问道:“你是东宫的婢女?”
那婢女惨白着脸点点头,瞿路又问:“那个地方虽然在东宫,但已经荒废了许久,你三更半夜去那里做什么?”
婢女颤抖着道:“奴婢是刚刚伺候太子殿下歇息,准备去出恭的,听见那边有声音,就去看看。”
瞿路皱眉:“那你看见了什么?”
婢女似是想了想才道:“没看见什么,只有那具尸体。那个人还没死,她好像在什么东西咬了一样,不停地求救,不一会儿就,就死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传话:“大人,邢部的人在死者的脑袋里发现了蛊虫。”
瞿路大惊,慌忙和楼靖出去,就见侍卫捧着的盘子里一只通身红色,大小如小拇指一般的虫子还慢慢蠕动着。
“速速去请傅老先生来,”瞿路接过盘子吩咐道。
那虫儿爬得极慢,身子鼓鼓的,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只听见“啪”的一声,外面傅老先生被人搀扶着进来,那只虫儿突然就爆了。
“这……这怎么回事?”瞿路看着盘子里白如珍珠的肉片,晶莹剔透还带着血红的血丝。
傅老先生接过盘子随手折了树枝拨弄着瞧了许久,似是惊讶的很:“宫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瞿路问:“老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傅老先生叹息的看一眼女尸摇摇头:“这本是南羌一种蛊毒,流传与江湖门派,是极下流的手段。多用在女子身上,中蛊着心智全失,身体不受控制,由重蛊者操纵。”
傅老先生指着女尸道:“如这般的死去,大约是行污秽之事被玩弄致死,寄体死亡蛊虫也活不下去,于是逆反吸食寄体心血,直到爆体而死。”
瞿路大惊失色:“这么说,这女子是有人养着的寄养蛊虫用来操纵供人玩弄取乐的?宫里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实在丧心病狂!”
罢了又恍然大悟般惊道:“遭了,这么说魅惑太子的舞姬莫不是也是如此?”
傅老先生痛心疾首:“如是,恐怕……唉。”
傅老先生在朝时,曾是指定照料太子身体的,太子十三岁前都是由傅老先生看着长大的。太子私下里风流成性,如今东宫大乱,出现如此龌蹉的事,恐怕太子也脱不了干系。
瞿路也知道傅老先生痛心太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宫里的人向来对这些手段了如指掌,学起来也比旁人顺手。太子若真是养了这些东西,如今东宫又被这些东西搅得昏天黑地,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傅老先生嘱咐道:“瞿大人回去不妨派人开了死者的脑颅一看,若真是这个东西。一看便知。”
瞿路点点头,一旁的侍卫惊叫道:“大人!”
瞿路和楼靖两三步赶过去一看,那女尸惨白的肤色全都变得乌黑,邢部验尸的人受了惊吓跌坐在地上:“这,这怎么会这么烫?”
楼靖是练武之人,上前伸手去探,只觉得尸体烫如火炭。“不好!”楼靖扯着瞿路急忙往后退一步,那尸体竟然着火了一样燃烧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火种?怎么就突然着了呢?
傅老先生慌慌张张赶过来一看直感叹:“作孽呀,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