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彦今开始陷入昏迷。军中的军医个个束手无策。
童澜清愁容颦眉,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但却难掩内心的慌乱。一炷香过后,她再也忍不住了,不由不悦地责备军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难道就没瞧出来王爷到底是怎么了吗?”
军医们个个面面相觑,一言未发。童澜清见到此番场景,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她沉默了许久,努力舒缓着内心的不安。
瑾尘见她有点失控,将她带到一边耐心劝道:“澜清小姐,你别急,我们要相信军医,总会找出王爷到底是怎么了的。”
“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他们,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说着说着,女子的语调又高了起来。瑾尘无奈的看着她发飙,一点办法也没有。
半响,童澜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于是不再说话。她再次走到赵彦今床边,关切的看着他。床上的男子即便是处于昏迷状态,也睡得极不安稳,眉心蹙得很紧,她不由的一阵心疼。一个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的警觉。
许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们就说说看,你们认为王爷怎么了?”
军医正用湿冷的毛巾擦拭着赵彦今通红的脸,犹豫再三才开口:“卑职惭愧,看王爷的样子应该是中了毒,此毒反应缓慢,并不是特别强烈的要人性命,可这毒又来势汹汹,一般的解毒药根本没有用。看王爷的病症很像是中了东胡的七毒散。如果真是中了七毒散,那恕卑职无能为力了。”
瑾尘仔细凝视着军医,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失态的抓过他的衣袖问道:“你无能为力?那朝廷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如果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全部都要陪葬。”
“大人恕罪。”军医被瑾尘的话吓得跪了一地:“卑职的确是尽力了,这毒只有东胡的皇室才有,若想要解毒,这解药恐怕是要问皇室去拿。”
瑾尘听到这番话,突然想起了欧阳麟麒在走之前给赵彦今的药瓶。他赶紧从怀中拿出这个瓶子,打开盖子后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一颗黑色的药丸滚进自己的手心。他看着手中不知道是解药还是毒药的药丸,内心陷入了一阵纠结。
童澜清听完军医的话后,大致推测出赵彦今肯定是在酒宴中中的毒。她看到瑾尘手中的药丸,走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欧阳麟麒给的。”瑾尘如实相告:“我们该不该给王爷吃呢?万一这也是毒药呢?”
童澜清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既然欧阳麟麒会给我们这个药丸,就说明他已近知道王爷回来后会昏迷,不管是解药或者是毒药,还会比现在情况更差吗?”
瑾尘觉得有道理,便将赵彦今扶坐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将药丸送到自家主子的嘴边,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紧闭的嘴轻轻挤开一些,将药丸放入,然后将男子的头往上一提,药丸顺势被赵彦今吞咽了下去。
“军医,你赶紧看看,王爷怎么样了?”童澜清也不等药丸发挥作用,忍不住出声催促。军医应声上前,小声地说道:“姑娘莫急,再等片刻吧。”
一刻钟后,军医上前搭脉,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王爷体内的毒并没有解,但却被抑制住了,这药丸只有牵制毒药的的作用,若要真正解毒,恐怕是要去东胡皇宫一趟,将解药拿到手。只有这样,才能使王爷体内的毒全部清除。”
瑾尘听完军医的话,在军帐里来回踱步,心里压抑的愤闷难以释怀,堵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童澜清见他这般模样反而开始冷静下来,半响她理性地劝道:“你带王爷再去东胡皇宫一趟吧。欧阳麟麒应该不希望王爷死,本来他也不会给你抑制毒的药丸了。至于他有什么目的,我们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