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后,赵彦今就交代瑾尘赶紧带着自己离开东胡的皇宫。他怕自己坚持不下来。瑾尘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二话不说赶紧准备了马车。
赵彦今倚靠在马车上,他自己非常清楚,左腹的伤口已经裂开,温热的鲜血正缓慢的往外渗。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愈发变的苍白。
“到哪里了?”他轻声的问道,这不急不缓的语调中透露着一丝虚弱。
瑾尘听到这与往日不同的声音,在车外心急如焚,不由重重的挥鞭,想要马跑快一点。
“王爷,快到了,我们快到营地了。您再坚持一下。”瑾尘快马加鞭,快到军营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童澜清身穿一袭水蓝长衫举着火把站在夜色中,风吹得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火把的火焰氤氲地照在她的脸上,那张清秀绝美的面容竟有着几分憔悴。
瑾尘不觉看的有些痴迷。等回过神来,暗自自责:在想什么呢,她可是爷的女人,我怎么能有非分之想。想到这里,他低声对车内的人说道:“王爷,我们到了,澜清姑娘在等您。”
“清儿,你怎么站在这里?”赵彦今掀起帐帘,吃力的下了车,看着笑脸相迎的女子,脸上露出几分宠溺,心里一暖,语调也放温和了很多:“夜来风大,也不多添件衣裳。怎么这么任性呀。”
童澜清一眼就发现了赵彦今的不对劲,不仅是已经渗透出来的鲜血,男子脸色苍白的已经没有了一丝血意。
“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童澜清将男子的胳膊放过肩头,想让他省点力。
“也没什么,也就是喝喝酒,只怪本王自己不小心,动作太大,导致伤口裂了。”赵彦今轻言解释,不想让身边的女子太过于担心。
虽然一阵无奈,但童澜清告诉自己人能够安全的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瑾尘,赶紧给王爷换药,这次我要看着你换。”童澜清用不由商量的语气说道,语调虽不高,却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瑾尘看了一眼赵彦今见他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用刀将赵彦今伤处的衣服割开。由于部分血已经凝固,当衣服和伤处分离时,赵彦今不由吃痛的冷哼。额头上渗出一颗颗细小的冷汗。童澜清下意识别过脸去,热泪不觉夺眶而出,她能体会到这般痛苦。她偷偷的拭去眼泪,转过头继续看。瑾尘用手指轻挖了一小块碧绿色的膏体,在伤口两边擦拭也不直接涂到伤口处,等擦拭完以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碧绿的药瓶,拔开盖子,向伤口处倒去,从瓶口倒出的白色粉末碰到赵彦今的伤口,引得他冷哼一声。
童澜清见男子眉头皱紧,脖子上青筋爆出,知道他现在肯定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她不由自主的走近,也不管是不是打扰到瑾尘上药,一把握住男子的手,柔声劝道:“你如果疼,就喊出来,喊出来就好了。”
赵彦今死死的咬着唇,默默地反手握住女子的手,一点点用力。半响,他默默抬头,对上一双焦虑的眼眸,吃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童澜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在刹那间,夺眶而出。抱怨的话此时也喷涌而来:“你装给谁看啊,都变成这样了,还逞强。”
赵彦今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不觉好笑,这好像是他受伤吧。这怎么现在变成是她受伤一样。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柔声劝道:“本王没事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睡吧。”童澜清边抽泣,不忘交代:“那你也早点睡,我先走了。”说着肩膀一颤一颤的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