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童澜清吃完饭后从丹婷的帐篷里出来,准备去找谈了一天军事的赵彦今。她刚掀开帐帘还没有出门,就不小心看到了角落里几个身着一身黑衣,还没带上黑巾的男子。只是一眼,她就看到他们乌黑的长发编成两道粗辫垂在耳际,这是典型的少数名族打扮。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控制不住的乱跳。她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立马垂下帐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童澜清感到几分战栗。丹婷见童澜清又折了回来,不由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忘了什么东西吗?”
童澜清回过头来,示意她小声说话,下一秒她想到丹婷这个笨丫头可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小跑到她身边,将门外的情况告诉了她。
“什么!”丹婷不由提高了嗓音,话音刚落,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做了愚蠢的事情,贴耳轻声问童澜清:“那我们怎么办?”
童澜清脑子飞快的旋转,此时此刻,自己作为一介女流根本做不了什么,再说枪打出头鸟,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她看了一眼一旁手足无措的丹婷轻声说:“我们去门口候着,拿把刀,万一有人进来,不要犹豫直接捅上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们也无需和他客气。”两人准备好一切,在帐篷里守株待兔。
不一会儿,帐篷外嘈杂声起。“大事不好了,东胡刺客混进了我们的队伍。大家都提高警惕啊。”正在童澜清和丹婷心惊胆战的时候,瑾尘从外面冲了进来,丹婷只知道有人进来,不分敌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短刀捅了上去。来人等不及丹婷下手,一把抢过女子手中的短刀,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我好心来救你,你倒好,还准备给我一刀。”
丹婷一听,原本惨白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起来,一旁的童澜清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极力平息着自己的声音,镇静地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瑾尘眉头一皱,迟疑地开了口:“王爷让我来保护你,所以我也不知道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一丝不祥涌上心头,童澜清下意识抓住瑾尘的手臂,这一举动引得瑾尘一阵脸红,童澜清无奈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们这次来肯定是奔着王爷去的。王爷有危险。”
瑾尘微微一怔,微红的俊脸立马变得铁青。他迟疑地对童澜清说道:“澜清姑娘,丹婷姑娘,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太远,我们这就去找王爷。”
待三人到的时候,赵彦今的帐篷已经围满了官兵,地上还有黑衣刺客的尸首,黑色的衣袍上满襟的鲜血,触目惊心。
童澜清心中猛然一震,紧接着听到帐篷内是金属物件掉地的声音,她急步上前,也不及多想便进了帐篷,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傻愣在原地。
地上是一把沁着血的匕首,再抬眼,是还在向外渗血的杏黄色王袍,以及那一张平静却透露着苍白的脸。赵彦今迷离的眼睛对上童澜清的视线,立刻变得清明起来,里面有着无尽的柔和。他用袖子不动神色地覆住左腹,扶着软榻缓缓坐下。“
王爷……”童澜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王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本王驰骋沙场多年,这点伤不足挂齿。”男子边说着,豆大的冷汗从额边滚落。“
死要面子活受罪。童澜清心中暗骂,嘴上却不觉紧张的说着:“瑾尘,快让军医来看看。”
瑾尘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来,看了一眼童澜清犹豫地说道:“属下带着御医独门金创药,属下要为王爷上药,澜清姑娘可要旁观?”
童澜清听到这话,面露难色,尴尬地说:“我先出去,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