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凡所有相,皆属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语出——《金刚经》
童澜清睁开眼,短暂的迷糊之后,她渐渐恢复了意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很久。她起身刚扫视一遍自己所处的环境。立马目瞪口呆。诡异!太诡异!
竹藤椅,木头床,雕花八仙桌,桌上的青瓷茶具。透过窗户竟然看到了一个穿着古代青衫的男子。再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也穿了一件古代的青衫,而且还睡在一张不大不小的红木软榻上。印象中,好像自己下雨天在骑电瓶车,后来就莫名其妙失去知觉了。难道闪电把自己劈迷糊了?还是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童澜清一个激灵,她起身挪到床边准备站起来,看到床边的布鞋一阵脸绿。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演戏也不带这么逼真效果的。她想把右脚伸下床去,刚抬脚,脚上就是星星点点地刺痛,糟糕!太长时间没动估计是脚麻了。她咬咬牙,刚想穿鞋,可脚一碰到鞋子,更是躁动的疼脚,她实在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呀!好疼。”
窗外的男子听到屋内有声响,转身进了屋。
“你醒了?”
童澜清一抬头,瞬间眼睛就挪不开。
所有的言语都源于相见的那一刹那。
他嘴角上扬激起一份温凉清透。
他眉眼带笑温柔着这个诡异的时光。
他儒雅的气质如清风般消散着不安。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四十岁不到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温煦的气息。
“你是谁?这又是哪?为什么你会穿成这个样子?”童澜清虽然好奇,但也不忘一口气不间断的问出自己的疑惑。
“姑娘,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好呢?”墨子崟没有因为眼前女子的唐突而不悦,而是微笑的看着她,柔声的问着。
“随你呀,那就一个一个来呗,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呀。”童澜清以为是有人在和自己开玩笑,所以很不耐烦。
“我叫墨子崟,这是我的药炉。穿成这个样子应该没什么不妥吧?”说着男子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说你为什么要穿着古装,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大白天吓人很恐怖呀。”童澜清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耗光了。要不是眼前的男子长得帅,她早就翻脸了。
听了这话墨子崟眉头微皱,“古装?”
童澜清正想说装什么装,本姑娘又不是傻子。但她突然脑子飞快的转动,瞬间她就懂得了一些东西,她,是不是穿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无法呼吸,情境的路口举着新鲜的花圈,似乎在给她穿越的信息。所以她这算重生了吗?童澜清努力接受着事实。
墨子崟见她一言不发,但一副正在努力和自己交流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柔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童澜清听到薄凉的嗓音瞬间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儒雅的男子,见他眼中的关心不似是假,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在深呼吸和吐气过后,她才缓缓开口:“你不要姑娘,姑娘地叫我,我叫童澜清,你可以叫我澜清。”
墨子崟听罢微微失神,多么似曾相识的画面:“我叫苏曼衍,你可以叫我曼衍。”他脑海里闪过几寸画面。
“童澜清?”墨子崟不觉皱了皱眉,“你说,你叫童澜清。”
“对呀,我叫童澜清。童澜清就是我。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可否让在下帮姑娘把把脉。”
童澜清一听毫不介意的把手伸了出去。
墨子崟把手搭在童澜清右手的脉搏上,思索片刻,还是不解。
“没事呀,可是怎么会?”墨子崟喃喃自语。
童澜清见势就问:“怎么了,我有什么毛病吗?”
“没,没有,姑娘大可放心。”墨子崟轻柔的声音让童澜清又是一阵恍惚。
“啊呀,不是说了不要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澜清吧。”
墨子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说:“好,澜清,你暂且就在药炉好好休息。”
“对了,我怎么在这里的?”童澜清突然想起这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于是连忙开口询问。
“你一点都没印象?”墨子崟眉头又是一皱,若有所思。
“这……我……”难不成我是自己过来的?童澜清心里想。这可让我怎么解释。正想着微凉的嗓音传来。“我采药途中发现姑娘倒在路边。于是就把姑娘带了回来。既然姑娘忘记自己从哪里来,那就安心先在这里住下吧。”墨子崟淡淡地说。
童澜清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有点事情先出去趟。你不要乱跑,如果想透气就在附近走走吧。”墨子崟没有拒绝,只是对她交代几句,
“哎,那我叫你什么,难道直接叫你名字?”童澜清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是这么陌生,所以什么都要提前问清楚,毕竟到了一个新的坏境,只有多了解才能很好的生存。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随你吧。”墨子崟说完转身出了门,没有再做停留。
“那我叫你神医好不好?”回复她的是一个匆忙的背影。
童澜清见状便独自下了床。过了这么长时间,脚上的血液也开始正常的运转,针刺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她穿着并不习惯的布鞋正准备走几步,此时她惊讶的发现布鞋的大小竟然和她脚的大小相符合。她信步出了门,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小木屋就是隔着山而建。
她的房间门口三米不远处有一口小井。她的房间旁边也是一间雅致的房间,透过窗户望进去,床头放着一套青衫,方方正正的折叠着,这肯定是墨子崟的房间了。童澜清暗自猜测。
童澜清以前没见过井,于是她兴致勃勃地走到井边。拿起放在旁边的桶,把系有绳子的桶放下去,等桶中水满了,再把桶拉上来。她见到井水那一刻吓得手一松。桶顺势又掉了下去。
童澜清思绪翻腾。为什么水里面的模样不是自己的模样。所以自己只是穿越一个灵魂喽。她回想着刚刚见到的容颜。这个身体的主人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翘挺的鼻子。不施粉黛也显得楚楚可怜。面对突然不同的容颜。童澜清突然就想通了:活着取决于你要面对的一切,也罢,好比整容,至少不用担心有后遗症。最重要的是,这张脸真的是太漂亮了。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
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和青衫男子说着什么。
“尊上,那姑娘……”
“你当初给她下了什么?她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己叫童澜清。”
“什么!属下当初把她带过来的时候下了‘勿忘’可这只是让她忘记以前的记忆而已,怎么会。”
“事情可是越来越有趣了,曼衍,你的女儿和你一样,总是给我带来意外。”
“尊上,还有一个月。到时候您身上的毒便能解了。”
“是呀,到时候我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们面前。”
“可是尊上,您把那丫头留在身边,难免节外生枝,不如把那丫头关在暗牢。”
“不必了,我想把她带在身边。”
“可是尊上……”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是,丹青多嘴。丹青告退。”
黑衣男子恭敬地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俯身一瞬间他暗叹:尊上,我怕你始终对那个女人的孩子下不了手。这次的心软可是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