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走了吗?”在我跨出门的一霎那,她狠狠地关上了门,我的手自已不小心的出了门。结果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被关在了教室里。爸妈出差,今晚不在,手机没电的我怎么通知林克,7点了,楼门都锁了,他会去哪找我啊。可恶的兆焦,她这样子对我,最着急上火的是林克。
想起了文安说的:“世界上的帅哥那么多,你为什么只是单恋林克。别的帅哥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啊,我偶像KAT-TUN也没有吸引力吗?我家仁和龟梨多帅啊。”她的日本偶像是很帅,只是我奇怪她为什么不现实一些呢,喜欢他们有什么用,就算多么的深,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的,帅有什么用。林克如果是全世界最丑的人,我的世界中也只会有他一个人,不去羡慕任何一个比他帅气之人。当然我的林克是个帅哥,全世界最有型之人。
“在傻笑什么,你的手不疼吗?”林克出现了,还是那样的笑容,只是两鬓多了汗水,他一定很疯狂,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了。
“很疼。”他又笑了,拿起我的书包拉我出了教室,我知道他每次拉我的手都是十指交叉的,因为分开。那天我和林妈妈睡在一起,她说她的笨蛋儿子也只有我不嫌弃。阿姨其实是我垄断了他。
第二天,林克帮我包扎了手指,那么细心,那么认真,生怕把我弄疼了。这样皱眉的林克还是那样的阳光与可爱。我还是正常一点,不要再花痴了。
“嗜睡把教室门锁的。他不知道你在里面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教室里的?”我反问林克。
“是兆焦告诉我的。看来我错怪她了。”她反将我一军,真是好棋啊。我只有沉默无语,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
“是谁啊?”
“……是看我不爽的人吧……”
“不会吧,善良的甯倓,还有仇人。”有林克的话就足够了,吃点小亏无所谓的。
伍
我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却很少感到课业的紧张,是因为我以规划好的大学之路吗:和林克上一所学校,就算退而求其次。
文安还是一样的不着调,放学和她一起去刻碟。看过无数遍的《唯爱》《极道鲜师2》《有闲俱乐部》,她不会感到视觉疲劳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追星族,疯狂的无法控制,刺激的不言而喻。在韩流强大的压迫下,文安独树一帜的爱恋日剧,也是……那不是林克吗,在一大堆女生中间的那个英俊侧脸,今天他不是学生会有事吗,怎么和女生联谊啊?
“你不知道吗?”
“……”
“他在对面餐厅当服务生,为了给你下个星期过生日。”
“……”
“为了给你买《追忆似水年华》全套。”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因为他给我的惊喜与快乐,是世界上最大的惊喜与快乐。
如约而至的生日,已确定答案的我,还是一脸吃惊的表情打开他的礼品盒,文安在一旁狂笑,并小声的告诉我:“甯倓,你真适合去上电影学院。”我肘了她一下,让她住嘴。“你可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啊!”
我承认我重色,但我也没有轻友,林克给我买的生日蛋糕基本上都被文安吃了。我的十八岁生日在繁华中落下了帷幕。
“你有没有让他听《倦鸟鱼花》。”
“上次让他听下沙时,他说太伤感,想睡觉。然后我生气的拿下耳机,想冲过马路,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有他在,很安全,很温暖,可以向盲人一样由他引导。”
“好了,吃午饭吧,一说起林克你就没完没了。”
“是你先提出来的。”
“……”
“文安,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肯定是看错了。”顺着她没有及时收回的眼睛,我看见林克和校花,他露出了只为我绽放的笑容。终于明白心已扭曲的绞痛,是如此的无可奈何与束手无策。
晚上回家时,没有和他说任何一句话,他没有追问,到家门口时,按耐不住的我问他:“为什么要和校花在一起吃中午饭,被她迷住了!”
“真是无理取闹。”他抛下这句话转身要走,我双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我贪心,我虚荣,我从未听到过你的承诺,这样的自己很虚弱,只要你每次说放学等我,中午一起吃饭,我一天可以精神百倍,你却告诉我,我在无理取闹!”他用沉默回答了我,今天他没有回头看我,寂寞与寒冷飞速侵犯着我。
早上起来时,看见了雨水,我提前下了楼,未拿雨具。雨还在持续下着,心已被湿透了,他会来吗?会原谅我的鲁莽吗?
那熟悉的车铃声出现时,我笑了,我的林克是很大方的。
“给,我的小气鬼,校花给我的名额,市里的古筝大赛。你不是一直想参加。”我抱住了林克的脖子,只有他知道我要什么。
陆
我只是在庸庸碌碌中,每天生活着,体会着喜欢林克的感觉,从未想过要分开。每次他问我要上哪所大学,我说“秘密!”
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下了雪,在风的陪伴下,每片雪花优雅的落在地面上,让人不舍得去踩。仰头望天,雪花的降落体会着我在上升,我招手表示友好,感到他们在微笑,落在手背上,很冰凉,还未看清就融化了。
“戴上帽子,会感冒的,本来身体不好,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他摘下自己的围巾,给我系上。
“反正有你在啊!”
“你们两个人有没有注意到我啊,当我隐形人啊!”我笑着抱了一下文安,骑上了自行车。
“我要上大连体校,你们俩有没想好。”我愣了,大连体校,对我来说是天方夜谭,向我如凋零残花的身体怎么能上体校,我的希望破灭了,但感觉自己更从容了,我可以考上理工大,至少我们在一个城市。为了林克,我会努力的,心情盎然了,却不知危险临近了。
在红灯时,我木讷的往前骑行,迎面而来的大卡车越来越近,车轮声越来越响,我失去了知觉,胆怯占据了上风,跳下了车子,双腿却被压在了车轮下,我已没有力气扶起它了,连哭的勇气也消失了,逃避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却翻江倒海的胆颤,我还不想死……一声强烈的急刹车,把我撞出了马路。
醒来后,看见文安,爸爸,妈妈眼眶红红的,我寻找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他的踪迹。文安捂着嘴,抽泣的说:“不用找了,他来不了了。他是在你……”我没有勇气听她的叙述,挣扎的站起来,往门外走。“他在对门。”妈妈无力的告诉我。只有几步路,却从来没有走的这么辛苦,这么蹒跚,在房门扶手上的手,没有力量推下去,我怎么了,身体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
门开了,白布下躺着他,看见了那张阳光的笑脸,愕然的矗立在那里,直射到走廊里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茫然。我狠狠的咬着干涩的嘴唇,无助的瘫坐在地下。林妈妈蹲了下来,抱着我说:“他只疼了一下,就睡着了,不是很痛苦。至少比植物人强多了!”现在的我沉寂的谛听着他们的哀怨。
如果林克成了植物人,一定会有奇迹降临在他身上的,一定会的。那样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告诉他我们的故事,永远的讲着,直到他叫我“倓儿。”的那一天,但上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无情的带走了林克,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我的白痴行为,我的林克不会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我希望他永远年轻,但我更希望它可以活到老,哪怕他以后的新娘不是我。但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柒
现实的无奈,我这个附骥在他身上的人,以后要怎么面对狭隘的未来,当我沉陷在对你的思念中不知所措的时候,文安说:“如果不试着活下去,就不会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她的关怀和惦念,我感动。对不起林克,我没有勇气选择死亡,我要承担起照顾你父母的责任。我会慢慢的变坚强,把你放在心中最闪亮的地方,我不看一集的脆弱青春已经结束了。
林克,在我铢积寸累的奋斗下,考上了你心仪的大学。
时隔一年的今天,又下了雪,我按图索骥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视线依稀变得模糊了,那首《下沙》却清新的触痛着我的呼吸。
想起《野猪大改造》中的一段对白:
野猪:“今后也会像这样突然和谁相遇吗?如果能这样的话,一个人在泥土里面挖掘也是不错的吧。”
彰:“能遇到吧,各种各样的人。”
修二:“然后终有一天会不再见面。”
捌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
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
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天空啊下着沙
也在笑我太傻
你就别再追寻
看不清的脚印
天空啊下着沙
也在为我牵挂
把爱葬在沙里
还有你的消息
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
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让我抱你一下,好吗
男孩和女孩是大学同学,他们恋爱时,校园里的丁香花刚刚开放。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男孩被分配到老家江西一个中学教书,是他申请去的。
2月14日,情人节。
天很晚了,男孩和女孩从茶吧里走出来,相对无言地走向出租车。女孩有些生气,男孩竟然要弃她而去,让她去面对两地相思的煎熬,这让她的心有些刺痛的感觉。
车停在女孩家的路口,还有一段路要走。男孩和女孩一前一后的走过建筑工地的时候,她家阳台的灯还亮着。终于到了女孩家的楼下,男孩和女孩面对面的站着,女孩望着男孩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看了一眼越发下得大的雪,男孩终于鼓足勇气。对女孩说:“让我抱你一下,好吗?最后一次。”
女孩抬头望着漂雪的天空,没有回答。男孩从她的眼里读到了绝望的颜色。女孩嘴角抽动着,转身走了。打开单元防盗门时她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
男孩孤孤单单的站在雪地上。
男孩神情落寞地踩着积雪向路口走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但还是经意间望了女孩家的阳台,温暖的灯光真好,他想。这一瞬间,静悄悄的雪夜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那是工地吊车上预制板落地的声音,工地上的工人匆忙放下工具,奔向事故的地点,可是已经晚了。男孩的身体被压在预制板下面,四周的鲜血如梅花般惨烈地绽放。他死了。
男孩的室友在整理他的衣物时,从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三件遗物:一封情书,是女孩三年前的情人节给男孩写的;一枝断裂的钢笔,上面刻着一朵梅花和女孩的名字;一盘磁带,男孩自弹自唱的两首情歌,在磁带的最后段落,有一句独白:“如果不能够给你幸福,我宁愿一个人走,走在最远的天边为你祝福。”
听着男孩轻吟浅唱的情歌,朋友们都哭了,哭的很伤心。男孩的生命象一棵流星,就这样陨落了。如果女孩让他抱一下,如果女孩转身接受她的礼物,如果他没有回头看阳台上温暖的灯光……
生与死,爱与恨,原来只在一刹那。
三年后,女孩的婚礼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酒店如期举行。婚礼的仪式上,当司仪递过话筒,问新娘:“恋爱时最心动的一句话是什么”时,女孩泪如泉涌,哽咽说:“让我抱你一下,好吗?”
婚礼上的乐曲嘎然而止,司仪眉飞凤舞地喊着:“新郎,抱一抱啊,快抱啊,别不好意思,呵呵。”
大厅里一片嘈杂,新郎抱着昏厥的新娘,有一大颗的泪珠挂在她脸上……
酒店外的阳光很明亮,深蓝色的天空,有一白鸽飞过,鸽哨声在空中悠悠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