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了和泥古镇住满了日寇伪军,百姓生灵涂炭,大青山在数千敌人的包围之中形势十分严峻。
晨曦送走了黎明,天边红霞尽染。突然间天空乌云紧聚,一阵狂风过后暴雨扑向大地,大青山被暴风雨淹没了。
孙林冒着暴雨骑着一匹快马拼命的向大青山前进,尽管他全身冷得直打颤仍然顽强的坚持着,手里的鞭子不断地抽在马身上,这匹马似乎知道主人急切的心里,它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孙林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鬼子就要剿山的情报送给独立团,自己受多大罪都无所为。
暴风雨过去了,孙林到达独立团的驻地。他把马栓在树上跑步进了沈贵的团部。孙林突然出现在沈贵等人面前,大家都围上去给他脱掉湿透的衣服。孙林一边换衣嘴里不停的把日本兵和伪军即将剿上的情报告诉给各位首长,大家听了孙林送来的情报感到情况十分严重,立刻召集各营营长到团部开紧急会议商讨应敌对策。
张大川主持紧急会议,会议研究怎样应对敌人的进攻,大家针对敌人陈兵大青山下的严峻形势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沈贵作为独立团的最高首领他提出自己的主张意见,对大家说:“鬼子和伪军驻扎在泥古镇和川山子足有两千人马,我们的人数不超过三百人,敌我力量相差悬殊,他们很快会倾巢出动围剿大青山,在敌众我寡的情况坚守大青山是力不能挡,我们只有尽快的撤出大青山才能保存队伍的实力。撤,就是立即行动,走晚了就要遭到敌人的围击。撤出大青山是当务之急,但是撤到什么地方去尤为重要,他关系到独立团的生死存亡。”
沈贵讲得很明确,大敌当前不战而撤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是保存队伍的最佳手段。张大川听完沈贵的意见后,他看了看在坐的每一位,说出自己的意见和主张,他首先肯定队伍不战而撤是十分正确的路线,完全同意团长的意见,致于队伍撤到什么地方去张大川提出两点意见,一是撤到扎罕图王爷府去,二是南撤到鬼子兵力薄弱的地方,去辽西和关内相接壤的地带,准确的就是长城一带,张大川对自己提出的二点意见是向南撤到长城一带为先,并且指出南撤长城地带的重大意见,他说:“队伍到长城一带与关内接近,可以得到北平****党组织的援助,得到关内社会力量的支援,有利队伍的生存,可以坚持抗日,但是南下要遭到敌人的追击或者阻截,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经过讨论会议行成了决定,队全南撤到长城一带保存抗日力量,坚持抗日斗争。会议还决定把伤员留在猎户家中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再去找队伍,伤员们知道队伍要走后一致表示坚决不离队伍半步,看着伤员的坚决的态度沈贵和张大川只好同意把他们带上一起南撤。
队伍紧张的进行着撤出大青山准备工作,预计天黑后从山的南侧下山,出山后夜里行军白天宿营。飞赫尔提供了一条去喀喇沁左翼的行军路线,他很有把握的对沈贵说:“如果队伍行军中遭到敌人的阻击,只用一夜的急行军就可以到达喀喇沁左翼的老爷庙,老爷庙有他们王爷府的许多好朋友,队伍到了王爷庙就象到家一样,大家听了飞赫尔的话心里亮堂多了,燃起了新的希望。
午饭刚过,在山口放哨的哨兵飞马赶到团部报告,在山的左右两侧有鬼子的队伍向山上前进,沈贵对张大川说:“鬼子行动来的好快”。张大川说:“要不是早晨下大雨,战斗已经打响了,队伍马上行动。”沈贵立刻指挥全团队伍向山的南端前进。
在山里行军速度快不起来,队伍各营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相互照应。沈贵和丁木张大川等人分散到各营的队伍里直接参与领导和指挥队伍前进,如果发现敌人随时指挥战斗。
队伍经过很长时间的跋涉就要到山底下了,沈贵命全队伍停止前进,派人到山口侦察之后再下山。
派出去的侦察急速赶回报告山下发现大队鬼子和伪军,沈贵立刻向各营打招呼,队伍暂时原地休息,要张大川丁木等人聚到一起研究出山的办法。
张大川丁木很快和沈贵聚到一起,经过对敌人情况的分析,张大川指出敌人已经在山下的四面都撒下网,等待我们钻进去然后再消灭我们。大家的看法是一致的,摆在独立团唯一的选择就是突围。沈贵主张队伍马上突围,理由是两面的鬼子已经上山了一定扑向队伍住的地方,他们扑空后会从后边追上来,我们不抢时间突围,恐怕前后受敌,队伍会处在更危险的情况之中。
张大川很沉着地说:“山西面的敌人到我们的住过的地方要走一段时间的,再说他们还没有掌握我们的行踪,不可能尾追在我们身后,就是他们真的追上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天很快就要黑了,等天要黑的时候我们向山下前进,借着夜幕的黑暗可以冲出敌人的包围。”
沈贵和丁木同意张大川的意见,队伍原地休息,等天要黑的时候向山口前进。
太阳终于落下山去,侦察员回报敌人仍然守在山下边,没有一点要撤走的迹象,沈贵看看天色问张大川:“天很快要黑了,可以行动吧?”“下命令吧!”张大川果断的回话,沈贵三个人分别奔向各营指挥队伍行动。
四个营长率领队伍出现在山下,裸露在敌人面前,敌人看见山里的队伍出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沈贵在一营,张大川在二营,丁木在三营,浪丫和高俊英带领女子连在飞赫的四营,向山下突进。
沈贵望着山下的人已经拉开几里长的战线严阵以待,立刻对汤大虎下令鸣枪告示各营冲向敌人阵地。汤大虎向天空中连放三枪,各营听到命令战士们催马向猛虎一样冲向敌人阵地。
山下的敌人被三百骑兵战士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得惊慌失措,架起机枪封锁独立团前进的道路。各营长率领自己的队伍朝着敌人没有机枪火力射击的地方突围,几分钟后各营和鬼子正面交战,狡猾的敌人把火力迅速集中到队伍冲杀去的地方,战场上顿时形成四个火力交点,疯狂的鬼子和像蚂蚁一样多的伪军阵地密集的子弹组成强大的火力网,四个营被阻击在敌人阵地前,一时不能冲出敌人的阵地,各营长指挥战士们发起几次冲锋就是撕不开队伍能冲出去的口子,几次冲锋已经牺牲了一些战士。
天渐渐的黑下来,模模糊糊地有些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了,沈贵向全团发出突围的命令,他几乎在吼着:“独立团的战友们,共产党员同志们!只有冲出敌人的包围才是活路,西边的敌人已经上山了,很快从我们后边打过来,就是死也要从前边杀出去!”
沈贵一马当先把身子伏在马背上向着敌人的阵地冲上去,当离鬼子机枪不到百米的时候,沈贵勒住马的缰绳,举起一支长枪向敌人的机枪方向射击,沈贵出手不凡敌人的机枪手被他击毙,敌人的机枪哑马了,就在这一瞬间沈贵率汤大虎一营和飞赫尔四营冲向敌人阵地,浪丫率领女子连随后跟上来,战马在敌人阵地横冲直撞,战士们抡起大刀终于在敌人的阵地上撕口一个大口,张大川丁木指挥后边的战士们飞一样的从敌人火力的缺口冲杀出去,敌人重新组织起来追杀独立团已经晚了,义勇军的战马奔跑如飞把敌人远远的甩在后边。
突围后的队伍一口气奔驰到北沟子,跑在前队的飞赫尔勒住马的缰绳对汤大虎说:“我们已经跑了二十多里路,鬼子就是追也追不上了。”他们正说着张大川提马赶到前队大声问:“队伍为什么停下来?”飞赫尔回答:“这里是北沟子,我们再不能弃路行走了,队伍暂时歇一歇我到前边探探路。”沈贵也赶上来对飞赫尔高声说:“找到路后马上赶回来,这里不是久停的地方。”飞赫尔答应着带着两个战士向前探路。
趁着休息的时间沈贵让各营清点人数,十分钟后汤大虎报告一营牺牲二十七人,伤五人;二营半拉子报告牺牲二十人,伤六人;肖力报告三营牺牲二十一人,伤三人,四营报告牺牲二十二人,伤二人。张大川按各营的伤亡报告统计全团牺牲战士九十人,受伤十六人。沈贵沉痛的对张大川说:“队伍出发时全团战士二百八十条人,现在只尚存一百九十人。”这时候张敬怡哭着向张大川报告,辛百慧在突围中牺牲了,张大川顿时泪下,他对大家说:“辛百慧的父母都是东北大学的教授,为了民族的独立事业毅然让女儿参加义勇军抗日。”哭声俱下的张大川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戎马生崖中最痛苦的一刻。
张大川的悲泣牵动了战士们痛苦的心弦,战士们在哭泣,战马在流泪,沈贵擦干眼泪让战士们站在马前,脱帽向北边的大青山低头致哀,默默的悼念牺牲的战友们,张敬怡洒泪唱起《义勇军进行曲》,战士们哽咽着跟着张敬怡唱起这首雄壮的歌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组成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雄壮的义勇军军歌冲破黑夜的寂静,划破沉闷的苍穹,久久不息的在宇宙之间回荡。飞赫尔探路回来了,队伍含着愤怒,含着泪水马蹄踏碎沉沦的大地前进!前进!前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