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垂眸。
“怎么?不敢?”秦雅蹭蹭几大步跨上来,就去扯秦臻的手。
秦臻唇角挂一抹浅笑,由着秦雅拉出她那只受伤的右手。“你看,这不是证据么?母亲,叫人绑了她,请家法,一问便知。”
“雅儿姐姐就这么想置臻儿于死地么?”秦臻缓缓开口,“臻儿的手伤了,这和张大娘的死有何干系?”
“这伤定然是你杀害张大娘时留下的,今天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狡辩。”
“如雅儿姐姐所言,我右手这伤是张大娘留下的?”
“自然。”
“雅儿姐姐确定?”
“不止我确定,院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你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跟父亲解释吧。”
“我为何要解释?”秦臻漫不经心道:“雅儿姐姐说了,这伤,是张大娘弄的,那我倒是要问一下雅儿姐姐,以奴欺主,该定个什么罪?”秦臻继续笑:“按照雅儿姐姐的推论,张大娘就算死了,也死得不冤。若我没有记错,以奴欺主,可是要鞭挞致死的,张大娘若真是伤了我,失足溺死,倒是便宜了她。”话音刚落,秦臻立即看向君北辰,“齐王殿下,臣女说的可对?”
君北辰低笑一声,笑声愉悦,肯定道:“以奴欺主,处以鞭刑。”
“你——”秦雅愣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明白怎么就被秦臻绕进了套里。而却更不明白的是,君北辰怎么替秦臻说话。
君北辰这句话一出口,就连林氏也不敢再说什么,如果继续以秦臻手伤作文章,秦臻一口咬定张大娘以奴欺主伤了她,张大娘已死,死无对证,她还真就不能责罚秦臻。
“二婶,张大娘跟了你那么多年,臻儿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二婶,纵然臻儿做错了事,自有你们长辈管教。臻儿自幼父母双亡,如今连兄长也是生死未卜,就因为臻儿只是一介孤女,所以,连庶出的小姐也能对臻儿蹬鼻子上脸,肆意羞辱了吗?”秦臻一改方才的强势,说着说着红了眼圈,“臻儿还是尚未出阁的闺女,蓉妹妹带着这些奴才不问缘由闯进臻儿的闺阁,到底安的什么心?”秦臻努力憋回眼泪,“臻儿现在好歹还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蓉儿妹妹这么做,将侯府至于何地?将皇室脸面至于何地?今天府里这么多贵客,这事定然已经传了出去,堂堂未来太子妃的闺阁,居然被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闯了进来,以后臻儿还有何颜面做这太子妃?不如臻儿如今就到皇宫前负荆请罪,请皇上收回成命。”秦臻说罢,作势就去找绳索。
林氏被秦臻这一番话吓得不浅,以前的秦臻懦弱,从来不会拿皇上指婚这事来做挡箭牌,如今秦臻这一说,林氏真慌了神。如果真让秦臻跑到皇宫负荆请罪,只怕不仅平远侯在朝廷要被御史弹劾,就连她在侯府的地位也要一落千丈。就算秦臻再丑再不堪,那也是皇上钦定的,看不起秦臻,不就是看不起皇上?